第170章 為了
不同之間故意營造出來的氣氛,此時倆人之間,緩緩流轉著一抹淡淡的溫馨。元歌低頭看著身上的外衣,只覺得整個人都被啟元帝的氣息給包裹住了。
她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最後輕聲道:「多謝皇上。」
聞言啟元帝輕聲笑了起來,輕輕點了點元歌的額頭,開口道:「竟這樣客氣了起來,可見是還沒有睡清醒。」這樣的她,比清醒時的模樣,更加讓他心裡發甜,只願倆人能夠長長久久的這樣下去。
從前總覺得啟元帝是在做戲,可是現在元歌意識到,這些舉動之中也有幾分真心,她便在面對啟元帝時,總是渾身的不自在。
好似無形之間,心氣就矮了一截。
見元歌有些沉默,啟元帝只當她是剛醒,人還有些懶怠,笑了笑便揚聲道:「來人,上一盞溫水來。」
這些東西者是時時備著的,啟元帝極其自然的,伸手端起茶盞,遞到元歌的嘴邊溫柔的道:「喝吧,潤潤嗓子再來陪朕說話。」
元歌無奈,只得低頭啟唇喝了倆口水,再抬頭就見啟元帝拿出一方明黃色的帕子,伸手為她擦了擦嘴角。心中無力的嘆了嘆,她見啟元帝清爽的模樣,開口問道:「皇上,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難道沒有設宴同宗室叔伯們同飲?」
啟元帝擱下茶盞,讓人拿走,接著握著元歌的手,笑笑的道:「自然是設了宴的,只是朕卻是用水換了壺中的酒水,飲了三杯便離席了。」
「這是為何?」元歌微微詫異了起來。
啟元帝傾身抵著元歌的額頭,滿目柔情的道:「當然是為了我們的孩兒呀,朕問過了付御醫,說是若想生出來的孩子體健安康,父母最好不要飲酒。」
「除了有些場合免不了要飲酒水,朕一概以水充酒,這樣的話,不論福樂兒你是哪一天有孕,我們的孩兒都會健健康康的。」
元歌的手輕輕一顫,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而啟元帝也察覺到了,攏了攏她披著的外衣,開口道:「怎麼了?還是覺著有些冷?」
冷?元歌又是搖頭,怎麼會冷呢?她只是感受到了意外的暖意,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難以面對。
見她又是搖頭,啟元帝也不再多說,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低頭道:「雖說福樂兒也才及笄不久,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是孩兒的娘了,怎麼能任性?」
「現下天氣忽冷忽熱,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聽朕的,回屋子裡去,在裡邊說話也是一樣。」
「嗯,聽話?」說著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溫潤的氣息撲面而來,元歌的手頓了一下,便抬起胳膊環住了啟元帝的脖子,她垂下眼眸一臉溫順的應道:「嗯,臣妾聽皇上的。」
啟元帝爽朗一笑,說不出的暢快和舒心。他輕柔的抱著懷裡的人,踏步往殿中走去。
掛在樹枝上的鳳葵兒,正眯著眼瞌睡呢,突然聽見啟元帝的笑聲,撲棱了下翅膀驚醒了過來。
「娘娘吉祥,娘娘吉祥!」
架子晃悠了一會兒,慢慢的停住了,鳳葵兒例行扭頭看了看身後的翎羽,開始梳理起身上的羽毛。
廊下的柱子旁,突然出現了一抹身影,她左右四顧一眼,便將視線投向了掛在桂花樹下的鳥架。她輕輕一笑,便抬步朝桂樹的方向走去。
聽到動靜的鳳葵兒,抬頭看了一眼,便又低下頭打理起腹上的羽毛。
她腳步放輕快速靠近后,再一次掃了眼四周,確定周圍沒有人,便快速的抬手朝鳳葵兒伸去。忽然一陣不小的風吹來,架子被吹的直晃悠,鳳葵兒輕叫了倆聲,撲扇著翅膀保持著平衡。
這一耽擱,便讓她的手緩了一緩,然而等她想再次伸手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她低聲咒罵了一聲,不甘的看了看悠哉的鳳葵兒,最後只得快速離開了。
周良辰將鳥架子拿下來,摸了摸鳳葵兒的翅膀,笑著道:「小祖宗,今個兒你真是英武不凡。」
鳳葵兒輕鳴了一聲,張嘴便道:「小蹄子,小蹄子!」
「又是這三個字。」周良辰恨不得捏住鳳葵兒的嘴,這隻傻鳥難道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三個字,它的翎羽才讓那個煞星給拔了?
「快收聲吧,小心又被人拔了翎羽。」
提著架子,周良辰腳步輕快的離開了。眼下他也不和胡九去爭,只管看好了這隻小祖宗就成。他算是看出來了,主子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只要他不出差錯,那麼他便會有站起來的那一天。
他是主子親口提起來的人,主子必不會讓後來的人,將他給踩下去,來打他的臉面。胡九,走著瞧,看看誰才是鳳陽宮的第一太監。
回到屋子裡,啟元帝見元歌還是一副懶懶的模樣,便開口道:「可是覺得無趣?若是你喜歡,那便辦個重陽宴也好,桂花宴,或是菊花宴都好,讓她們陪著你熱鬧熱鬧。」
元歌斜了啟元帝一眼,撇了撇嘴道:「有什麼好熱鬧的,鬧騰的讓人頭疼,臣妾只想安安靜靜的。再說了,辦宴的話,少不得要飲酒。」
說著元歌便摸了摸肚子,心裡數著自己葵水的時日。再有十六日,便是她葵水該來的時候。若是不來的話,那麼該來的就已經來了。
啟元帝笑著道:「也是,是朕說錯了。」
「你既不喜歡那便罷了,便讓身邊的人多陪你說話。朕也想多多陪著你,只是朕卻也有該做的事,和該承擔的責任。」啟元帝抱著人,窩在貴妃塌上,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說道。
「.……嗯。」元歌閉了閉眼,輕輕的應了一聲。因啟元帝態度而起的不安,一點點的散去。
確實,啟元帝他有他的責任,而她也有她的心愿。他要守住這這萬里江山,擔起大武皇帝的責任,她也要守住自己心中的最後一片凈土,家人是她最後僅剩的東西。
所以從一開始起,他們倆人便是站在了對立面,中間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