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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忘卻

  白司陽總覺得,他的師傅一定是知道了,啟元帝是一個非常麻煩的皇帝。所以才會找了個要娶老婆的借口,假死出宮將尋清宮丟給了他。


  剛剛啟元帝說的那話,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他真以為他會和他師兄一樣,看上他後宮的女人?


  雖然白司陽,對於師傅斷言他是孤星的事,非常的不爽。但是就算真的孤獨一世,他也絕對不會看上啟元的小老婆!


  白司陽氣極,然而卻不肯表露出來,因為這樣會讓他看起來更小。深吸了一口氣,他朝一臉嚴肅的啟元帝道:「啟元,你真是個混蛋。」


  啟元帝嘴唇微微一動,對於這句罵,一點都沒有生氣。雖然他對宮中其他的女人,並不在意,但是也不會為了自己的事,隨口就將她們許了出去。


  剛剛他這樣說,不過是想激一激白司陽罷了。只可惜此人果然不是一般小兒,沒有生氣動怒,進而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啟元帝對於自己此刻站在這裡,想要做的事,其實有些拿不定主意。雖然從理智上來說,此事於他不過是一場醜事,掩住不提即可。


  只是他卻不想讓她,對他生出什麼間隙來。


  天下的女子,雖然都知道自己的夫君,不獨自己一人。可是誰也不會願意親眼看到,自己的夫君與其他的女人歡好。


  雖然這也不是他的本意。


  若說啟元帝本來,還打算解釋一二,在見到元歌露出噁心欲吐的態度后,他便再無法開口說下去。想到的唯一辦法,那就是將這件事從他們之間摸去。


  就算他日她再一次知道這事,至少在她的記憶中,不會出現他和別的女人歡好的畫面。


  白司陽走離床邊幾步,不至於讓啟元帝俯視他后,才又接著開口道:「所以這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到了需要消除記憶的地步?」


  「而且還是昨天。」見到啟元帝臉色有些灰敗的模樣,他也是很吃驚的。就算是他,弄出那樣聲勢浩大的祥瑞來,也是很吃力的。


  而是他又不是閑著沒事,就要算啟元帝那邊又發生了什麼,所以眼下也是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


  聽到白司陽問,啟元帝當然不可能說,只是開口道:「這件事你必須出手,代價你可以提。」


  白司陽聞言一愣,半晌后歪了歪頭道:「連我插手朝政也可以?」


  「可以。」啟元帝冷冷一笑道:「只要你不怕死,就算你有特別的手段,朕也不怕你會做出什麼來。」


  聞言白司陽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不過還是嘴硬道:「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太平令再也沒有出現過,說不定他們都已經消失了呢?」


  啟元帝斜了白司陽一眼,有些不屑的道:「這個問你自己不是最好?國師擺卦一算不就什麼都清楚了。」


  白司陽聞言心中憤然,這個啟元這個混蛋真是壞心眼啊。明明知道太平令的特別,他是算不出來的,還故意這樣對他說。


  太平令的持有者,同樣是越皇室的血脈,所轄管的人為太平衛。是在暗武衛建立之後,由開國皇帝和他尋清宮的師祖一同建立的。


  持太平令者,昏君可殺!暴君可殺!有了異心的尋清宮的繼任者,同樣可殺!


  白司陽覺得自己並不是有異心,因為正因為聰慧,他才知道無論他天資多好,都不可能真的踏上那虛無飄渺的仙路,才會轉而對朝政有了心思。


  難道師祖早多年以前,便已經料到了後人之中,會出現他這樣的人,才會定下這樣的制約嗎?


  只要大武的君王、尋清宮的國師,還有隱在暗處的太平衛,這三者都一直存在。那麼,大武綿延千載也不過小事一樁。


  知道眼下什麼也不能做白司陽,不滿的撇了撇嘴,沒有好氣的道:「那好,這事我應下了,不過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有事你不能搪塞。」


  啟元帝點頭:「只要你不提出過分的要求,朕便不會推諉。」


  白司陽回頭看了眼床上安靜的人,嘆了口氣低聲嘟囔道:「該不會我會是孤星,是因為幫你做了太多的缺德事吧。」說完掃了眼啟元帝,還有彷彿和屋中擺設化為一體的黑衣人,淡聲道:「你們都出去吧,好了我叫你們。」


  豎日元歌睜開眼的時候,神情恍惚的看著帳頂,只覺得眼前的一切,看起來都陌生極了。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眼下身在何處。


  總覺得額角隱隱發疼。


  白嬤嬤撩開帳幔,就被睜著眼的主子弄的一怔,繼而笑道:「主子是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喚人進來伺候?」


  「剛醒。」元歌盯著白嬤嬤好一會兒,才想起眼前的這張臉是誰。在坐起身後,她揉了揉額頭,皺眉道:「付御醫來了么,讓他為本宮把一把脈吧。」


  白嬤嬤聞言一驚,主子這是第一回主動提起要把脈,莫不是身體不適?想起剛剛主子看她的眼神,好像不認識她了似,便連忙應道:「付御醫再有半個時辰就到了,我去太醫院一趟,直接請付御醫來吧。」


  「這倒不必。」元歌搖搖頭道:「本宮就是覺得睡的有些頭疼,等付御醫來的時候再瞧也是一樣。」


  付御醫把了把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麼,皇竟覺得頭疼。最後只得摸著一把白鬍須,直接問道:「敢問皇後娘娘,近來可是多思?」


  多思?元歌也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多思,不過總比前幾世,整日里想著算計,以至於累到吐血的時候要好。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不要再生出什麼事端來就好。


  面對付御醫問的話,元歌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她這樣大概也算是多思了吧。


  最後付御醫叮囑要保持心情舒暢,少思少慮,看看頭疼會不會好一些。留下藥方,付御醫便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其實付御醫每一次離開鳳陽宮后,都會去面見啟元帝,將元歌的情況悉數告知。


  「朕知道了,定要好好調養皇后的身子。」啟元帝揮退付御醫后,愧疚的低下了頭。


  他當然知道她今日為何頭疼,昨日白司陽告訴過他。被暗示消除記憶之後,會有一些情況出現,頭疼正是其中一種。不過隨著時間慢慢過去,頭疼的情況會逐漸消失。


  鳳陽宮裡,元歌借著頭疼,沒有見前來拜見的妃嬪們。說是來恭賀的,但是有什麼好恭賀的呢?對於柳嬤嬤等人,都以為她當定了皇后的口吻,她只是一笑了之。


  她再清楚不過,啟元帝不會立她為後。


  柳嬤嬤見主子興緻不高,連忙說起聽說的稀奇事:「主子,您還不知道吧,如今宮裡邊多了一姓莫的寶林呢!」


  莫寶林?

  元歌愣了下側頭問道:「姓莫?可是慧太嬪的娘家侄女?」


  這下換柳嬤嬤愣了,她有些訝異的道:「主子怎會知道新進的寶林,是慧太嬪娘家的侄女呢?莫不是早就看出點名堂來了?」


  難道說她早就知道了嗎?元歌收回視線,語氣平靜的道:「當然是猜出來的,說到姓莫的話,可不就想起了,前陣子逛御花園跌破了頭的那個?」


  「聽主子這麼一說,確實早就露出端倪來了。」柳嬤嬤捧著道:「我就不曾想到這,剛聽到這件事時,還一頭霧水呢,心想這哪裡蹦出來個莫寶林?」


  元歌見柳嬤嬤的樣子,配合的露了個笑臉,然後狀似隨口問起的樣子道:「那慧太嬪呢?慧太嬪可是高興了?」


  「噓!」柳嬤嬤聽到這問,連忙噓聲道:「主子不要再提起慧太嬪了。」


  元歌挑眉:「這是為何?」


  柳嬤嬤揮退屋中的人,低聲道:「主子,這慧太嬪前個兒還好好的,結果今天就自縊了。我聽人說,為慧太嬪收屍的人,發現慧太嬪把脖子都給吊斷了呢!」


  「有人說慧太嬪是活夠了,不想下半輩子再接著熬,便追去地下伺候先帝去了。」


  在元歌的記憶中,慧太嬪是在秋初的時候,才出的事。而如今離初秋還有些日子呢,怎的現在人就沒了?聽柳嬤嬤這樣說,便開口問道:「既然這樣,那為何不讓人提起?」


  柳嬤嬤有些意味深長的道:「若慧太嬪真是追殉先帝而去,那為何沒有加封的旨意,也沒有厚葬的口諭?說到這裡柳嬤嬤頓了下,聲音壓的更低。


  「聽說啊,這慧太嬪是熬不住了,偷偷的和人私會了。結果叫人給發現了,才落了這個下場。這事自然不能宣揚,明面上當然是說慧太嬪思今先帝啊。」


  這些話聽的元歌默默不語,慧太嬪到底是怎麼回事,顯然裡邊有些說不清楚。不過眼下她只盼著,沒有麻煩來找她,自然不會自己去找麻煩。


  所以無論慧太嬪是與人私會,還是為人所害,她都並不在乎。


  「嬤嬤,傳令下去,不準宮中的人,說這些閑言碎語,違令者杖刑!」


  柳嬤嬤臉色一正,福身恭敬應道:「主子放心,老奴這便去辦。」


  對於宮中新進了一個寶林的事,妃嬪們可是都奇怪的緊,這好端端的怎麼多了一個寶林呢?尤其是不論她們怎麼打聽,都打聽不到如今的莫寶林,到底住在哪處院落。


  這個莫寶林,也太神秘了一些。


  這些人本還想著,借著賀皇貴妃得封皇后的事,前去拜見的時間,探一探口風。但是哪知卻連面都沒有見上,若說昨日皇后是生辰宴累了不想見人,那也見罷了。


  可是這都第二天了,不僅依然不見人,還擺了個一聽就是假的借口。


  頭疼?是喜的頭疼了吧!


  從一介皇貴妃如今只差冊封禮,便是正式的皇后了,定是喜的嘴都要笑歪了吧!


  一眾人當然只敢悄悄腹謗,明面上都是一副對此事極高興的模樣。不論如何,如今的皇貴妃,不再只是一個位份比她們高的妃嬪了。


  元歌頭疼的狀況,不到一天就完全好了,不過她卻也沒有時間再閑著了,因為再有四天就是中秋宴了。不同七巧宴,只是宮中妃嬪們玩樂的小宴,中秋宴卻是僅次年宴的大宴了。


  大武開朝時,就有言君臣一家,這中秋宴便是君臣同樂的時候。生辰宴時,請的都是權貴世家,有頭有臉或有親的人家。


  但是中秋宴可就不一樣了,而是京中三品以上的官員,都會入宮領宴。而且女眷也是要進宮,和妃嬪們一起的。


  對於這些事,元歌都能隨手辦妥,不過面上卻不能這樣輕鬆。而是拿了幾件事,去問了皇太妃,回來才有條不紊的準備了起來。


  皇太妃那邊反倒擔心了起來,就怕這一會的大宴出了什麼差錯,這個坐穩了皇后寶座的人,會轉來遷怒她沒有細心教。


  先皇后那幾年裡,身子常常不諧,所以皇太妃也是處理過這樣的事。因此見元歌不來問,卻熱心的寫下了前例,讓人送到了鳳陽宮。


  從這上面來看,皇太妃似是對前事不在意的樣子,元歌便緩緩的笑了起來。


  皇太妃確實對她不錯,和善慈愛,這一世初次見面時,就說了一些話來點醒她。對於皇太妃要交好的態度,她是看的明明白白的。但是這不代表皇太妃,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皇太妃,她只是站在宮中最有權力的人一邊。在宮中侵染了多年的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手段,而只有一顆善心呢?


  上回皇太妃想借她的手,將葉家想要進宮的倆女弄出去。過後她便讓人查了一查,說是那天慧太嬪去了皇慈安宮。


  而在之前,元歌剛拒了讓慧太嬪娘家人進宮的請求,後腳慧太嬪便去了慈安宮。不論這辦法是皇太妃自己想的,還是慧太嬪為了求皇太后讓她見家人,才幫著想出來的辦法。她心裡都非常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皇太妃並沒有像表面上,那樣的喜歡她。


  也是,她們又沒有什麼關係,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對一個人掏心掏肺的喜歡呢?


  忙碌的時間總是特別的快,一轉眼四天便過去了。


  這一天,是中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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