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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苦意

  以後都要這樣一勺一勺的喂他喝苦藥?啟元帝渾身一震,連忙笑著道:「福樂兒什麼也不用做,只要陪在朕的身邊就行了。伺候的事,自然有那些奴才們來做。」


  元歌疑惑的道:「可是,可是臣妾聽說皇上您讓臣妾來,就是讓臣妾來侍疾的呀。」


  啟元帝皺起眉道:「定是那些個蠢奴才傳錯了朕的旨意,朕怎麼會勞累你來侍疾呢?朕不過是想見一見你,才讓人去鳳陽宮接你過來這裡。」


  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報:「參見皇上,鳳陽宮的一位嬤嬤求見,說是辦完了差事想和皇貴妃娘娘回稟。」


  「哦?」啟元帝轉臉看向元歌,挑眉問道:「福樂兒這是讓嬤嬤辦了什麼差事,竟這樣心急的來回稟?」


  元歌想了下道:「大約是柳嬤嬤,臣妾在來之前讓人去珍獸苑裡,為臣妾選一隻鸚鵡回來養著。」


  「大約就是為了這事吧。」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明面上定是拿這件事來做由頭的。


  啟元帝憋屈了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人,他這邊著涼生了病,她到好轉頭就去養寵物逗樂子了,還真的是一點都沒有放他放在眼裡啊。


  他假笑了下道:「讓那個嬤嬤進來當面回話,朕倒想聽聽,是個什麼樣的珍寵,竟這樣急急的就來稟報了。」


  元歌見啟元帝那不善的語氣,心裡頓時一緊,現在也只盼著柳嬤嬤真是為寵物而來的,而不是鳳陽宮裡邊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最擔心的,就是留在那裡的綠央和翠濃。


  本來她不帶上她們倆,就是擔心帶著她們來這裡,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啟元帝會拿她們倆人作筏子。若是早知如此,她還不如將她們倆人帶在身邊。就算髮生了什麼事情,她拼著一條命,也會護著她們倆個。


  左右她的一條命什麼也不值。


  柳嬤嬤進來后,立刻跪下行大禮口中呼道:「老奴參見皇上,皇上萬福聖安。老奴參見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啟元帝對這個嬤嬤倒也有些印象,開口叫起后問道:「嬤嬤是給你們主子挑了什麼珍寵呢,巴巴的從鳳陽宮追到朕的乾元宮來回稟。」


  柳嬤嬤看了眼倆人的臉色,不像是又彆扭上的樣子,心裡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聽到啟元帝的問話后,便不慌不忙的回道:「稟皇上,主子是怕皇上休養時會悶,便讓老奴去挑只能說會道的鸚鵡回來。」


  「說是陪著皇上也能逗逗趣兒。」


  專門為了他?啟元帝第一反應就是不信,他狐疑的朝元歌看去,卻見她微微的笑著,好像那個嬤嬤說的話真的是她吩咐的一樣。


  不過也許是真的呢?


  就在啟元帝猶疑不定的時候,元歌看著柳嬤嬤的眼神微微變冷了起來。她雖然能理解柳嬤嬤這樣做的用意,但是卻根本不想要這樣的用意。


  為什麼她想要的鸚鵡,經過她的口一說,就變成了是為了啟元帝才去要的呢?

  不過元歌也並不打算反駁,一來柳嬤嬤她確實用著順手,再來若是她駁了回去,啟元帝反而會想要那隻屬於她的鸚鵡。想到這裡她面轉向啟元帝,笑盈盈的道:「皇上,臣妾讓人把鸚鵡拿出來讓你瞧瞧如可?」


  「若是入了皇上的眼,陪著您也能解解悶。」


  剛剛吃過虧的啟元帝,雖然弄不懂她這是玩的什麼花樣,但是他一點也不想要那個什麼鸚鵡,就怕其中又有什麼陷阱正等著他往下跳。


  「不必,朕不過小小風寒,不用幾日便能痊癒了。」啟元帝掃了眼元歌的臉色,見其皺了眉便更堅定的道:「那隻鸚鵡福樂兒自己留著吧,朕忙於政務的時候,也能陪羞你痘痘趣。」


  元歌聽了頓了一下,才緩緩的道:「既然皇上這樣說,那鸚鵡臣妾就自己養著了。」說著話風一轉,又道:「若是皇上改變了主意,便使人去鳳陽宮說一聲,臣妾便讓人把那隻鸚鵡給皇上送過來。」


  他不會改變主意的,雖然啟元帝心裡是這樣想的,但是面上還是含笑點頭道:「便依你了。」


  啟元帝不想等會兒用午膳的時候,還要莫名其妙的吃虧,便暗示自己累了想要休息。結果卻見元歌一動一動的坐著,一點兒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好像根本聽不明白他的話似的。


  事實上元歌當然聽懂了啟元帝話里的意思,便是她偏偏坐在那裡不肯動。憑什麼讓她來侍疾她就來侍疾,完了不想讓她侍疾就趕她走?


  既然她來了,現在輕易就不打算走了。


  元歌握著啟元帝的一隻手,深深的看著他道:「皇上,您累了便好好睡吧,等會兒用膳的時候,臣妾便叫醒您。」說著將那隻手塞進被子里,一臉賢良的道:「皇上就歇著吧,臣妾去看看皇上的午膳都準備了些什麼。」


  「皇上病了,可得吃的清淡一些。」


  「.……隨你吧。」啟元帝臉色有些灰敗的道。


  一直站在這裡沒有出去的柳嬤嬤,配合的抹了抹眼,一臉感動的道:「娘娘對皇上的心意,老奴看了都心生感動。」


  啟元帝:「呵呵.……」一唱一和的主僕倆。


  劉義一回來,就見皇上倚在床上,笑的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心裡頓時一驚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皇上,奴才回來了。」


  「嗯,回來了就好。」啟元帝面露笑意。


  回來就好?這話是有什麼深意嗎?劉義一臉茫然。


  啟元帝見劉義回來了,臉色頓時就是一亮,揚聲道:「劉義你親自帶人送皇貴妃回宮,朕不過小小風寒,哪裡需要人侍疾?快送皇貴妃回去好好休息。」


  劉義收到啟元帝的眼色,雖然不明其義,但是還是立刻應道:「奴才遵旨。」


  「皇貴妃娘娘,奴才這便送您回鳳陽宮吧。」劉義有些小心翼翼的道。


  元歌看著床上已經『累極』躺下的啟元帝,壞心眼的道:「本宮還想留著這裡伺候皇上用膳呢?不如過了午時本宮再自行回鳳陽宮?」


  劉義回頭看著床上毫無動靜,立刻一臉為難的道:「娘娘還是先請回吧,不要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心,您累著了皇上就該罵奴才不會辦事了。」


  元歌又不是真的想陪啟元帝用膳,不過是想為難他一番罷了。此時聽到劉義的話,便也就順勢點了頭,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那本宮便先行回去了。」


  「皇上這裡還要劉總管多費心一些,待皇上的病好了,本宮也是感念總管的功勞的。」


  劉義連聲道不敢。


  聽到腳步聲遠去,啟元帝翻身坐起,揚聲喊道:「來人,外面是誰守著?」


  一名身段出挑的宮女緩步走進來,柔柔的道:「皇上,剛剛是奴婢靜芳守著的,皇上可是有什麼吩咐?」


  啟元帝愣了一下,才道:「給朕倒盞白水過來。」說完頓了頓又道:「再拿一疊蜜餞來。」


  靜芳眼波流轉,定定的看了一眼啟元帝才福身道:「請皇上稍待,奴婢這就去給您拿。」


  啟元帝並沒注意到這些,此時他只想早些將嘴裡的苦味去掉。剛剛他忍著嘴裡揮之不去的苦味,他的皇貴妃卻說個沒完,還想留下來陪著他用膳。


  說什麼關心他,結果連他喝完葯,卻連杯白水都沒有。他總覺得他的皇貴妃是故意的,可是她的那張臉卻像是什麼也不道,一切都只是偶爾。


  總之,他被她百變的態度給弄糊塗了。


  沒一會兒功夫,靜芳便帶著白水和蜜餞進來了,她拿著木盤站在床邊,一雙眼睛如蜜絲一般纏在啟元帝的身上。


  但是啟元帝全然看不見,因著嘴裡太苦,他毫不猶豫的先捏了一枚蜜餞丟在了嘴裡。待嘗到了甜意才嚼嚼咽了下去,接著便伸手去拿白水。


  這時靜芳用一隻手拿著木盤,用一隻手拿起一枚蜜餞,一臉殷勤的道:「皇上,您可是喜食這蜜餞,那便再嘗一個吧。」


  啟元帝一隻喝完了白水,看著遞到嘴邊的蜜餞,皺起眉掃了一眼靜芳,沉著臉道:「朕自己來。」


  靜芳臉一白,只好縮回了手。


  剛剛啟元帝喝水喝的急,嘴邊有不少的水漬,見些靜芳眼睛一亮,拿出一方潔白的帕子伸手就去擦那水。


  啟元帝煩躁的瞪了一眼靜芳,開口道:「你下去……」


  就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皇上?」


  啟元帝抬眼去看,就見他的皇貴妃去而又返的站立在門口之處,正一臉震驚的看著他這邊。那一瞬間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才會相信他和宮女並沒有如何。


  只是她會信么,他前腳讓人送她離開,後腳就有一個宮女態度親昵的站在他床前。


  元歌站在那裡慢慢的紅了眼睛,她抿了抿唇倆滴淚珠便輕輕的滑落了下來。


  啟元帝心裡一慌,張口便道:「福樂兒,你誤會了,這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


  偏偏這時靜芳滿臉通紅的往地上一跪,急急的道:「還請皇貴妃不要怪皇上,都是奴婢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啟元帝簡直想一巴掌拍死這個不知所謂的宮女!


  元歌看著面前的這一聲鬧劇,抬手用帕子捂住了臉,嚶嚶的哭道:「皇上,皇上,您……為什麼不告訴臣妾!」


  「福樂兒,你相信朕,朕和這個宮女並沒有如何!」啟元帝急的想從床上下來,他告訴自己這只是在演戲,只是迷惑皇貴妃迷惑李家的手段。


  但是,此時他發慌的心,卻讓他迷茫了起來。


  偏偏此時靜芳磕了一個頭,語出驚人的道:「皇貴妃娘娘,奴婢靜芳,是皇上的司帳宮女。所以奴婢雖然沒有位份,但是也是皇上正經、正經的……」


  後面的幾個字,靜芳似是羞的說不出口,但是在場的都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她無非就是想說,她也是皇上正經的女人。


  啟元帝剛剛就覺得靜芳有些眼熟,但是也沒有想太多,但是此時才想起來眼前跪在地上的這宮女,就是他倆年前通人事宮女之一的一個。


  好了,這下說不清了,啟元帝的臉色又青又白。


  其實剛剛元歌也覺得這宮女眼熟,此時聽到靜芳這樣一說,才想起來她也是見過這人的。不過此時她可不是來捉(奸)的,她走了又回是為了另一件事。


  元歌依然捂著臉,斷斷續續的哭道:「皇上,您何必如此,若是……您說一聲便是,何必這樣打臣妾的臉呢?」


  啟元帝張了張嘴,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而跪著的靜芳則面露喜色,只要提到了明面上,為了表示賢惠皇貴妃娘娘,也得提出給她一個位份吧。


  哪怕是無品末等的充衣和更衣。


  這時劉義也臉色灰敗的走到了這裡,剛剛他被那個柳嬤嬤纏住了,就聽見皇貴妃一聲:「本宮想起來,還有一件事要與皇上說,總管便在這裡等著,本宮去去就來。」


  結果等他甩開柳嬤嬤,到了這裡卻見到這樣混亂的場面。劉義嘴唇抖了抖,半天說不出話來。


  此時元歌繼續哭道:「皇上,您怕葯苦直言說於臣妾聽便是了,何必瞞著臣妾呢?」


  啊??這說的是什麼?劉義滿頭霧水,跪著的靜芳也是一臉的不解。唯有坐在床沿邊上,正準備下床去拉元歌的啟元帝心裡一聲『咯噔』,接著臉色就開始發僵起來。


  元歌像是沒有發覺似的,嘴裡一邊哭一邊道:「您不說臣妾哪會知道呢,臣妾做了傻事便也罷了,可是皇上不是吃了苦頭了么?」


  「臣妾沒有伺候好皇上,再無顏見皇上,臣妾這就告退,回去后定當好好反省。」


  說完這一通話的元歌,不顧目瞪口呆的幾人,便轉身急步走開,臨轉身還丟下一句話:「劉總管不必送本宮了,在這裡好好伺候皇上吧。」


  一疊香甜的蜜餞放在木盤裡,靜芳因著跪下,就放在了身前的地上,那叫一個顯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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