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一章 占關奪城
關內眾將沒迎來春天，直接將冬天迎來。
他們從未打過如此無恥的仗，關外幾千士兵輪流大喊：
“關內的將士聽著，大家都是扶桑人，你們沒必要給蘇我家族賣命。現在你們的軍糧已被燒光，你們現有的軍糧，隻夠吃幾天。現在退去，還能平安退回城中。再晚，你們將無糧可食，不攻自破。”
原本關內的士兵並不知道這事，聽到這些喊聲，大家不再沉默了。
第二天中午，幾百個士兵聚主營前。一個中年士兵大喊：
“我們的糧草為什麽沒運來？我們要去河內查明此事。”
很快就聚了兩三千人，大家也不提無理要求，隻說要去河內查看糧草。
主將阪坦匡誌也沒能控製住，幾個將領一番商量，決定退守河內。
第二天，李壽等人站在雄雞關樓上。
李壽現在是同盟軍的太上元帥，他決定隻留五百兵守關，率九千人，當天就去包圍河內。
……
此時的河內已大亂，軍中無糧，向百姓家強搶。
許多百姓被迫逃離家園，一些百姓，拿起武器和官兵對著幹。
李壽帶人兵臨城下後，直接就有幾百個百姓願加入同盟軍。
李壽暫時沒攻，派人在四城門喊話勸降。
城內的六千多兵馬因為沒多少糧食，沒敢在裏麵傻守，隻得出來和他們大戰。
因為士氣極低，大敗，活捉兩千多人，隻逃走幾百人。
這兩千多人，看到舒明天皇的討伐檄文。沒過兩天，也選擇加入同盟軍。
這天一早，眾人聚在軍營。
“我們現在有一萬一千人，可以一鼓作氣攻去京都。”
黑沢候嚐到快攻的甜頭，想一鼓作氣攻去京都。
一個叫三升晶夫的中年將領，給他們算了筆帳：
“從這裏到京城，還有兩座大城、七座小城要打。如果隻有我們這點人，打到京城，最多能剩幾千人。京都至少有三萬兵馬，還不說京城周邊那些兵馬。”
“三升將軍說得是，”市井亮投黑沢候後，比以前更盡心，成了軍中的楷模。
“前麵的總州和武州都是大城，加起來的兵力，不比我們少。就算我們能兵不血刃拿下，這點人去京都也難有作為。我認為應該廣發告示，招各地的有誌之士來投。待有三四萬兵馬後，我們再攻去京城。”
這些事，李壽也沒想到，雙方兵力居然如此懸殊？
“現在的義軍除了你們，還有多少？”
市井亮會唐語，其它人還得聽翻譯：
“我們所知的有四處，丹州永正賢治，信州野田利之，長州犬上明誌。我們和丹州的永正賢治勢力最大，其它那兩處，都隻有幾千人。”
李壽隻聽說過永正賢治：“現在這三路都在什麽地方？離我們有多遠？”
市井亮明白李壽的意思了：“另兩處有點遠，騎馬倒隻要兩天時間。要是行軍，還得穿過不少城池。永正賢治現在總州，離我們這裏隻有一百多裏。他們以前派人來談過，希望和我們聯盟抗叛軍。”
一百多裏，行軍最多隻要兩天時間，李壽下令：
“留三千兵馬在雄雞關，我們去總州與永正賢治匯合。另廣發告示，就說我們有天皇的聖旨，是奉旨勤王。這樣一來，投我們的人應該不少。”
幾個聰明的人呆住，三升晶夫說：
“打天皇的旗號，萬一蘇我入鹿對天皇不利？”
李壽哪會考慮天皇的安危？他巴不得天皇全家歸西，黑沢候當上新皇。
“他們要對天皇不利，有沒有聖旨都一樣。聖旨的事知道的人已不少，難免會流傳出去，沒必要遮遮掩掩，還不如鬧開，壯大我們，早日救出天皇。”
……
當天，救國聯盟軍奉旨勤王的消息，就從河內散發出去，效果讓大家很意外。
大軍開拔，來到一座縣城。在城門口，站了一群官兵。
大概有一百多人，一個長著一張苦臉、身材矮瘦的中年男，帶隊迎向大軍：
“長崎縣令芳尾正躬拜見元帥，我等願獻出此城，投奔救國同盟軍。”
蒼蠅再小也是肉，黑沢候驚喜得不敢相信，跳下馬親自將芳尾正躬扶起：
“芳尾大人不用多禮，你們怎麽會想到來投我們？”
芳尾正躬說：“聽聞元帥乃奉天皇之令，進京勤王。我等以前就想投義軍，現在元帥到來，豈能再無動於衷？”
“好好好，”黑沢候在李壽那裏學到不少，搞得有模有樣：
“大軍進城，不得騷擾百姓，違令者斬。”
和大軍一起進城，李壽自己也沒想到，居然在扶桑當了義軍的太上元帥？
現在每個縣同樣有軍營，來到軍營，芳尾正躬說出一件事：
“永正賢治率軍，已到前方長戶縣。”
李壽有點懷疑芳尾正躬的初心了，難怪要率眾投降，被兩支大軍夾在中間。
“他們如果要去京都，沒必要走這邊。看來，他們的想法和我們一樣。”
黑沢候點點頭：“省了我們許多麻煩，芳尾大人，他們現在大概有多少人？”
芳尾正躬說：“具體多少不知道，聽說有一萬多人。”
“都是伊藤長倚那蠢材，要不是他，我們也有一萬多人。”
難怪他們如此輕鬆趕跑伊藤長倚，他隻是在雄雞關損失的，就有幾千人。
黑沢候心裏有些緊張了，永正賢治的人，已多過他們。怕他的位置不穩，看向李壽：
“先生，萬一永正賢治那邊提出過分的要求？”
李壽原本想問問永正賢治這人如何，想到中臣鐮足誇伊藤長倚，懶得過問。
“就算他們不願合並，都是義軍，兩軍在一起行動，總比單幹好得多。現在不用考慮那些事，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應自動去會合。”
大家聊了一會，從兩個士兵押來一人。
“元帥，軍師，我們抓到一個奸細。”
“我不是奸細，”被押到的中年男說：
“我叫遲田長琛，是天皇派來傳聖旨的官員。”
一群老實的人聽完就準備跪下，李壽忽悠：
“現在的天皇，已被蘇我長鹿控製，非天皇本意。大家跪，不過是跪蘇我長鹿罷了。”
沒人再跪，黑沢候一把將聖旨搶過來：
“天皇讓我們去京都，和蘇我入鹿談判。”
黑沢候已有當天皇的心思，還有些話沒說，遲田長琛替他說出：
“天皇說了，大家都是扶桑人。我們打生打死，隻會便宜外人。大家應以和為貴，蘇我大人已同意，任何事情都可以談。要是元帥願意，去京城為相也沒問題。”
黑沢候雙眼大睜：“蘇我入鹿真是這麽說的？”
“他讓你去當天皇都可以，到時去了，你想當乞丐也難。”李壽說話沒任何顧忌：
“這事明擺著，蘇我入鹿現在慌了，想將你們誆到京都去。他知道自己的命令沒用，讓天皇寫聖旨。說得再好都不要去，去了準死。”
遲田長琛居然懂唐語，仔細打量李壽：
“這位先生說錯了，蘇我大人絕對出自真心。原本天皇要任命他為相，被他拒絕。他說了，要是你們去談，元帥和永正賢治都可為相，他願屈尊次位。要是你們不去？”
黑沢候很照顧他那些弟兄，李壽的人沒興趣當什麽，隻有李壽大家尊稱他為軍師。
其它好幾個手下，都當了官。當上將軍的伊良皆剛問：
“要是不去怎樣？”
遲田長琛聲音聽起來很柔和，內容很討殺：
“我隻是代話，蘇我大人說：你們加起來，也不過兩三萬人，蘇我大人現在手握十多萬大軍。以前隻是看在大家是一國同胞的份上，不想將事情鬧大。要是你們不去？他會親率大軍討伐。”
黑沢候已打定主意不去：
“你替我帶句話給蘇我入鹿，讓他洗幹淨脖子等我。無論他如何威脅，不救出天皇，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