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救人的謊言
古代最高規格的審案，不是三司會審，是禦審，也就是皇帝親自審問。
京府衙門，一把手岑文本排不上號。
李世民坐在主審席上，左右是李壽三個皇子，李壽一人站在右邊。
再下麵的左右是一些文武大臣，衙役也換成了禁衛。
魯衝第一個上殿，將大概故事說出。
鄭尚和家人第二批上殿，說出另一個版本。
經過剛才李壽的宣傳，大家更傾向於鄭尚的版本。
魏征懶得聽魯鄭兩家的嘴仗：
“越王，你剛才不是說有證據，證明魯革當時和那年青通緝犯一起，還能證明年青通緝犯是太子府的人？”
公堂一下子緊張起來，李承乾從剛才早朝前到現在，幾乎沒說一句話，一直活在恐懼之中。
要是證明是李承乾造的謠，憑現在李壽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李承乾可能太子位也難保。
李壽向看李世民，提出一個要求：
“父皇，我想找大哥單獨聊聊。”
李世民的心情很複雜，他幾乎敢肯定，李壽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一聽李壽要和李承乾私聊？升起一點點希望：
“你們去吧！”
來到一間廂房，李壽開始忽悠：
“大哥，你們承認魯革死於自殺，我可以說那通緝犯不是你的人。”
李承乾的智商隻能算正常，擔驚受怕這麽久，智商已嚴重下滑。
“你會有這麽好心？”
“唉！我隻是不想讓父皇母後傷心。”李壽長歎一聲：
“為這麽一件小事將你拉下馬？太不值得，她們會更傷心。要是你做了人神同憤的事，那時再拉你下馬，大家心裏也好受些。答不答應，你自己想清楚。”
……
李泰也一直在想李壽說的話，他才是謠言案的罪魁禍首，李承乾隻是最後接棒。
李泰相信鄭尚的版本，也相信那通緝犯是李承乾的人。
但現在李泰很懷疑，李壽根本沒掌握確鑿證據。那些話，隻是李壽詐李承乾的。
李泰也知道李承乾的智商，旁邊又沒人幫襯，很替李承乾急。
等到李壽兩人進來，李泰還在想如何提醒李承乾，李承乾開口了：
“父皇，兒臣有一幕僚，他說有那天的重要線索。”
李世民和許多人一樣，沒懂李承乾的意思，但線索他沒放過。
“召他進來。”
進來一個臨危受命的壯年男，毫不膽怯跪下：
“小人李元昌拜見皇上。”
李世民問：“你有何重要線索？”
李元昌說：“魯革死那天，小人看到他和一個年青人在一起，走進牽牛巷。後來小人才知道，那年青人，是個通緝犯。小人才從外麵回來，聽說皇上在審理此案，特來作證。”
全呆住，隻有幾個聰明的人，才猜到一些事情。魯衝急了：
“你撒謊，我父怎麽可能和通緝犯在一起？”
李元昌麵有愧色：
“魯公子，我和你爹是同僚，我也不想這樣。隻是這是事實，我不能騙皇上。”
李世民大喜，他還以為李壽真是顧及手足之情，放李承乾一馬。當即開宣：
“此案已明了，魯革是自己撞牆而亡，鄭尚無罪。”
“多謝皇上，”鄭家人高興了，太子府的人也沒難過，隻有魯衝和李泰滿心失望。
長孫無忌看向李壽，眼裏又多了幾分顧忌。
李承乾回到太子府，陳其勝問：
“殿下為何要如此做？”
李承乾心裏也非常不高興，將李壽的威脅說出。陳其勝長歎一聲：
“此乃越王之計，他要是真有證據，豈會放過扳倒殿下的機會？他不過是想救鄭尚，騙了殿下。”
長孫府，長孫家慶來到長孫無忌麵前：
“叔叔叫我來有何事吩咐？”
長孫無忌開始替李承乾急了：
“今日之事，分明是越王之計，你們竟沒看出來？”
長孫家慶在外麵，他就算看出也沒辦法，何況的確沒看出。
“殿下太衝動了，今日之事，我們也沒機會插手。”
長孫無忌搖搖腦袋：“越王之智，令人生畏。此舉不但救出鄭尚，皇上也對他另眼相看。認為他顧手足之情，這正是皇上所需要的。太子之位，隻怕危險了。”
一山還比一山高，長孫無忌看出的東西，比陳其勝還多。長孫家慶急問：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越王對我長孫家並不喜。他要是登基，絕不會重用我們。”
這正是長孫無忌擔心之事，他也沒搞懂。李壽不知發什麽神經，他的幾個兒子，去過越王府幾次，想與李壽深交。
李壽對他們，就像對普通人，完全沒有半點想深交的意思。
“中牧監杜正倫杜大人聰明過人，待會我向皇上推薦給太子。你勸勸太子，讓他好好待之，可助他一臂之力。”
……
越王府，一大群人歡慶一堂。
李壽沒讓他的後親失望，任命鄭尚為他府上的帳內府參軍。
這次不止隻慶祝官司打贏，趙真真問：
“殿下吩咐的那些東西，正在趕製。按規矩，皇家這邊隻招待賀禮的皇親。要不要給柳家說說，讓柳家多置辦些酒席？”
李壽已知道，皇帝娶媳嫁女，都不搞招待。
他平生第一次結婚，不想遵守這規矩。
“這事得按民間習俗，在王府大宴賓客。來的賓客，每人準備一份禮物。”
鄭孟生有些擔心：“酒宴那些東西倒好辦，殿下，到時人一定很多，要準備什麽禮物？”
李壽笑道：“禮物的事不用擔心，來得及弄出來。到時候要去柳家，又要去皇宮拜堂，才回到王府，時間不好把握。多蒸些包子，大家餓了可以填肚子。”
李壽十分細心，將該想的都想到。
散場後，小翠找到李壽。
“殿下，有一事我想給你說。”
李壽對任何人都沒架子，下人找他說事的不少。
“什麽事？”
小翠想到那天發的毒誓，又想到武媚娘的忽悠，咬咬牙，將她們和李泰的事情說出。
“李泰真在賺這些銀子？”
李壽搖搖頭，他雖做生意，剝削女人的生意他絕不做。小翠擔心說：
“那天我們發了誓，殿下，你能不能替我保密。要是被魏王知道，他一定不會放過我們。”
李壽很感動，以為綠姬和小翠連毒誓也不怕，自願來告密。
“你們放心，我不會泄露你們，也不會去向父皇告密。先留著，以後看能不能用來威脅李泰。”
小翠走後，沒一會武媚娘進來。
“先生，小翠都給你說了？”
李壽點頭證實，武媚娘不怕了，已有人為她們天打雷劈：
“先生以為，我這計劃可還行？”
自己的學生，李壽沒有忽悠：
“還不錯，但可以做得更好。你要是先給我說，我們先請父皇，藏身於內間。他要是聽到你們那些話？用不著那些保證了。”
武媚娘懊惱說：“先生這方法最好。我怎麽沒想到？”
兩個腹黑的師徒探討了一會，下人來報：
“殿下，餘蘭國使臣斯婭未見。”
李壽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就是那個寫本國盛產美女的女使臣。
許多國家都來換藥換酒精，餘蘭國還未來。
沒過一會，斯婭帶著兩個蒙著麵紗的女子進來。
一番禮完，斯婭進入主題：
“殿下，我們想在你這裏換五千斤酒精。”
李壽不太明白：“不是和朝廷做生意吧？你們怎麽想到要在我這裏換？”
“我們怕貴國朝廷不換，”斯婭很老實，指著身後的兩個蒙麵女子：
“她叫戴娜，這位是她妹妹戴麗。她們在我餘蘭國，是非常有名的姐妹花。我們想用她們，換五千斤酒精。”
斯婭說完，兩個蒙麵女子揭開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