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丟失的屍塊4
法醫室。
徐樂樂把摘下來的手套又帶上,幽怨的看著闖進她地盤的幾人,小眼神帶著小刀子,嗖嗖嗖的射過去。
摸摸頭,始作俑者·穆明初在知道有好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激動了,像個小喇叭似的恨不得昭告天下。
結果, 就招惹來了一堆關心案情的警員。
梁晉推開擋在他麵前的警員,大步繞道解剖台旁邊,低下頭看著已經縫合完整的屍體,語氣沉沉,“死因,死亡時間,以及基本信息。”
“死者身高一米六五, 體重四十五公斤, 根據恥骨聯合來推斷, 年齡在十八到二十二歲之間。”徐樂樂按部就班的回答著,回答規範的像是機器人,“死因為溺死導致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死亡時間在昨天下午兩點到三點,***陳舊性破裂,,在死者***內,發現了避·孕·套的潤滑液成分,可以確定,死者生前與人發生過關係。”
“但被迫還是自願, 無法確定?”梁晉就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雖是問話, 但話語中的肯定意思明顯,“死者衣兜裏發現的避·孕·套,並不利於確定性質。”
徐樂樂點點頭, 板著臉很嚴肅的打了個響指,“死者的呼吸道裏沒有發現溺液和泥沙,肺部有嚴重的水腫,心髒、肝、腎等器官沒有發現水藻, 但是卻發現了這個。”
說完,徐樂樂轉過身,拿起裝在容器裏的一個深紅色花瓣。
穆明初皺著眉,“玫瑰花?”
手指放在解剖台上輕輕敲擊著,梁晉很快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沉著冷靜的思考著,“死者並不是在護城河裏溺亡的,對嗎?”
拿過一份報告,徐樂樂直接說著檢驗結果,“死者內髒中檢測到的水樣,和我們提取到的河裏水樣,完全不一致。”
“死者內髒中的水很幹淨,沒有泥沙沒有水草,我判斷,死者是在室內死亡,然後被人拋屍。”
梁晉的目光緩緩下移,若有所思的看著一個虛無的點, 大腦飛快的思考著,“玫瑰花是在胃裏被發現的?”
徐樂樂張口剛想說這句話, 結果被半路截胡, 隻能點點頭。
沉默的思考著,梁晉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腦海裏也漸漸組成了完整的畫麵,大膽的猜測著,“會不會是死者在準備泡澡的時候,被人從身後襲擊,把頭按進水裏。”
“在她掙紮呼喊的時候,不小心被水裏的玫瑰花嗆到,然後吃進了嘴巴。”
穆明初眯著眼睛質疑,“梁隊哥,你泡澡的時候,還放玫瑰花?”
梁晉一個眼刀飛過去,語氣輕飄飄的,“老子媳婦兒這麽幹過。”
小美人不僅這麽幹過,還故意發視頻給他看。
雖然啥也沒看著,但那天晚上,他衝了好幾次冷水澡。
手指在嘴邊比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穆明初很有自知之明的跑到小姑娘身後,尋求庇護。
而徐樂樂也很給力,努力踮起腳尖,板著臉裝作不好惹的模樣。
當然,前提是忽略她還不到一米六的身高。
幼稚的對峙了兩秒,徐樂樂主動移開視線,轉移著話題,“死者的雙側膝關節有明顯的出血,這樣的出血是髕骨和硬物擠壓、摩擦造成的出血。”
“死者應該在死前,或者遇害過程中,一直跪著才會導致這樣的傷痕。”
穆明初看著死者的雙膝位置,視線裏一道並不明顯的“十”字痕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這是什麽?”
“唔,應該是地板或者瓷磚留下來的痕跡,”徐樂樂回答著,“死者跪的地麵上,應該留有這樣的十字縫隙。”
“就像是你躺在泡沫墊上,時間一長,皮膚上會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跡一樣。”
梁晉耐心的聽著小姑娘解釋,腦海中的畫麵漸漸被補充完整,大步走到旁邊,觀察著被完整擺放的衣物,特別細致的看著褲子膝蓋的位置,“這上麵沒有擦傷也沒有磨損,死者跪著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穿褲子。”
穆明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毒舌技能滿分,“梁隊哥,你洗澡還穿褲子?!”
“.……”
“我認為,案發過程是這樣的,”穆明初的小腦瓜子開始轉彎,雙手抱胸裝作名偵探的樣子,“死者和凶手想約在一個地方見麵,兩人發生關係之後,因為某些原因,凶手在死者準備泡澡的時候,把她按在浴缸裏溺死。”
“死者跪在地上有過短暫的掙紮,但因為力量懸殊,最終死亡,而凶手不知道因為什麽,割下了屍體的部分組織,並且給死者穿上了衣服,拋屍護城河未造成自殺的假象。”
說完,還打了個相連的響指。
雖然很想揍他,但是這家夥說的確實很符合他猜想的遇害過程,梁晉手癢癢的,克製著揍他腦殼的衝動,“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如果我是凶手,要偽裝成自殺現場,為什麽還要割下死者的身體組織?給她穿上衣服不就好了?”
“人在溺死以後,她是怎麽自己割下身體組織的?!現實世界,不是恐怖片。”
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穆明初雙手抱胸繼續思考著,“但是如果凶手隻想拋屍,幹嘛還要多此一舉的給死者穿衣服?!”
“好苦惱。”
徐樂樂伸出手,努力踮起腳摸摸他的腦袋。
穆明初低下頭,結果就看到小姑娘眉眼彎彎的朝他笑笑,莫名的感覺……
她像是在摸兒子。
“篤篤篤。”
法醫室的大門被從外麵打開,鍾茵快步跑進來,身上還沾著不少的水汽,非常自覺的跑到高大的男人身邊,“經過照片辨認,可以確定死者就是葉婷婷。”
“我提取了DNA,已經送去做對比了,晚些時候能出來結果。”
“怎麽毛毛躁躁的,”梁晉感受到她身上帶著的冷氣,展開雙臂把人拽到身邊,光明正大的抓住小手捂在手心裏,企圖用自己的體溫計給她取暖,怪罪的語氣,“把我媳婦兒凍感冒了,你賠得起嗎?”
鍾茵知道他的關心,手指調皮的扣扣男人的手心,眼睛亮亮的繼續說道,“死者在昨天中午離開宿舍,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可以沿途調查她的蹤跡,說不定能找到案發現場。”
偵查員們都熱血沸騰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工作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