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九章 殘酷的戰場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場景再次變幻,鄒兌終於看到了智慧種族的身影,但他們卻都是一具具的屍體,橫七豎八,幾乎躺滿了地面的每一個角落,屍體的鮮血滲進黑色的大地,滋養得那紅色的烈火更加熊熊燃燒,一切都是末日般的景象。
鄒兌獃獃的站在原地,望著腳下的屍山,望著那斷裂的武器和殘破的鎧甲,空氣里滿滿的都是濃重的血腥味道以及烈火烘烤屍體的焦臭。
「這是哪裡?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鄒兌喃喃自問,在他的腳下不遠處,一顆美麗的頭顱圓睜著雙目,似乎在死之前,依然不能接受自己被斬首而亡的事實。這是一個人族女子的頭顱,放眼繼續望去,人族女子的頭顱之後,大地上遍布著人族和蠻荒各種族的屍體,堆積如山,景象殘酷血腥。
轟!
一道流星從鄒兌的身邊掠過,轟然砸到了地面上,劇烈的爆炸將周圍的屍體全部炸爛,化作血肉碎末四處橫飛。
鄒兌茫然地抬頭,望向天空,只見那道道火流星的背景下,一個個猙獰如惡鬼的天外邪魔正四處流竄,它們三頭六臂,背生雙翼,如同捕食者般不斷落下,收割走地上智慧種族的生命后,再次飛上天空。
這是一場戰爭!整個蠻荒種族聯合起來,與天外邪魔的戰爭!
「殺啊!」
一聲怒吼震動天地,一名披甲的人族仰天咆哮中,揮舞著手中的長劍。他身上的鎧甲等都已經破爛不堪,到處可見利器劃出的深深痕迹,鮮血正從其中流淌出來。
這名人族男子面相剛正堅毅,手中劍儘管已經碎裂,只剩下半截,但他依然奮戰不停。但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支撐太久,又廝殺一陣之後,他「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摔倒在地上。
人族男子似乎想站起來,但是才撐起半個身體,再次忍不住一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頹然的倒了下去。
鄒兌看到這名人族胸口佩戴著人族墨門的標誌,心頭難免感覺一陣親切,張口道:「你……」
鄒兌話音未落,天空中一道黑色的流光直落而下,掠過這名人族男子的身軀。人族男子身軀劇烈一顫,連同那已經殘破的鎧甲一起,瞬間四分五裂。
迸射的鮮血與碎肉飛濺而起,鄒兌下意識地伸出手抵擋,卻發現自己的手臂和臉都是乾乾淨淨,那名人族男子的碎裂后的血肉等直接穿過了他的身軀,根本沒有沾到他的身上。
鄒兌抬起頭,看到重新竄上天空的那道黑色流光,化作一名天外邪魔,他剛剛殺死了人族男子,正猙獰笑著,手中拿著人族男子一截殘臂,邊笑邊吃。
「畜生!」
鄒兌怒火中燒,怒罵一句,恨不得撲上前滅了這該死的邪魔。
但鄒兌怒罵的聲音未落,忽然一道蘊含著濃烈神力氣息的金色光芒就從那天外邪魔背後襲來,直接從它的胸前貫透而出,那天外邪魔慘叫一聲,直接從天上掉了下來。
鄒兌沒有去理會那天外邪魔掉下來的屍體,而是抬起頭,木然地打量著整個戰場。
在烈焰之中,在大地之上,天空無數的黑點移動著,無數的天外邪魔正和蠻荒各種族的聯軍在進行殊死的戰鬥,無數的屍體在戰場這台大型的絞肉機中產生。
從大地一頭,一直到遙遠的天邊,無數魔族和蠻荒各族好像風沙攪合在一起,糾纏著,怒吼廝殺著,喊殺聲震動著整個天地,鮮血無處不在,染紅了每一處空間和角落……
天外邪魔的數量不佔據優勢,但是它們的個體實在是強悍無比,蠻荒種族幾乎得數十人聯手,才能對付一隻天外邪魔。無比慘烈的戰鬥中,無數的蠻荒種族前仆後繼,屍體堆積如山……
「這……這是哪裡?」
鄒兌終於從這場前所未有的廝殺和血腥中有些回過神來,感覺自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看來……情況比所想的還要糟糕……」
鄒兌忽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頓時全身一震,猛然回頭,卻瞬間瞪大了眼睛。
身後的景象早已經發生了變化,各種族的領袖正彙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麼。這其中,有一道身影特別高大,這高大說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他身上的氣勢,蠻荒各族的首領們匯聚在一起,卻明顯地以這道身影為領袖。
這道身影是一名人族,方臉、長須,衣袂飄飄,瀟洒之中帶著一種重若泰山的沉穩。他胸口也是有一枚「墨門」的徽記,背在背後的雙手中,倒持著一般通體方正、如同墨玉一般的長劍。
這柄長劍,鄒兌在墨門時,曾在墨門祖師爺的畫像中見過,叫做「墨矩劍」,乃是墨門祖師爺特有的劍,並未流傳下來。
此時,這名人族手持墨矩劍,容貌等更是七分和畫像相似,他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一一墨門開山祖師墨聖!
除了墨聖,鄒兌還注意到墨聖身後的有魔族、妖族等等蠻荒各種族的首領,他們雖然容貌各異,但此時面色都是無比的嚴肅,目光一起望著墨聖。
「墨聖大人,要使用終極手段嗎?」
一名首領目光焦急,緊緊地盯著天空雨點般不斷落下的天外邪魔。
墨聖緩緩的搖頭:「不……還不到時候,現在也還沒有那個必要……」
「但是……」
那名首領明顯有些急躁了。
墨聖輕輕的擺了下手,略顯削瘦的臉上露出一個自信的笑意:「你們都在在這好好的督戰,不要讓敵人鑽了空子,我想……我該出戰了!」
蠻荒各族的首領聽了這句話,一時間都是吃驚不已。
一名首領當下跨前一步:「墨聖大人,我們還沒有出戰,您……」
墨聖笑著,輕輕揮手打斷了那首領的話:「天魔已經來了,那畜生正用只有我能察覺的氣息挑釁我,我必須出戰了。」
「什麼!天魔出現了?」
眾首領聞言,都是面色大駭,無比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