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巨鱷
墨門中人普遍歧視武道,看不起武者,是有原因的。人族的身體先天和和魔族差距巨大,力量和強度完全比不上魔族,這樣相對低了許多的起點下,修鍊武道等於拿自己的短處去硬拼敵人的長處,明顯是種愚蠢的行為。
但人族最早的時候,是沒有修士的,墨門之中是武道的天下,武者掌控了整個墨門。為了彌補先天在武道上的差距,當時墨門發展出了許多的手段,最終形成了獨特的機關運用,卻依然無法完全填補劣勢。
此後,隨著修士的出現,和機甲傀儡技術的成熟,武道終於由盛轉衰,漸漸的沒落。
但這其中卻有一個例外,劍道雖然屬於武道,卻是在墨門唯一不但沒有受到歧視,反而是被認為墨門招牌的武道。
只是劍修的修鍊實在太難了,首先是極為耗費資源,劍修想要修鍊劍氣,必須將靈劍「化氣入體」,而能用於修鍊的靈劍在差也算「靈劍」,其價值不菲;
除此之外,將靈劍「化氣入體」卻也絕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不說天賦什麼的,即便在天才的劍修,想要完全煉化掉一把靈劍,一年半載的時間也是難免的。
除非是有先奇遇或者幫助,比如著名的墨門天才程冠希,就是繼承了先祖的衣缽,先天起點高出其他劍修何止百倍!故他才能瀟洒自若,一出手就是百十道劍氣橫空。
否則,一般的劍修一輩子也許也就能練出一兩道劍氣而已。
藍心玲當初也是很認真地學習,嘗試修鍊劍道,結果發現劍道根本不適合她,無奈選擇了放棄。雖然如此,但藍心玲多少對於劍道還是有些念叨的,不然她也不會前往木老的學堂,嘗試學習《庚金劍訣》。
正因為有這些經歷,當藍心玲見到鄒兌竟然能如此輕鬆、迅捷地吸收劍氣的時候,整個人都獃滯了,這完全超出了她的常識,打破了她的想象!
「這個龍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他作為一個魔族,不但學習了人族的劍道,而且掌握的劍道竟然比人族還有優勢!若是我們人族能學習到他這種迅速吸收劍氣的方法,劍道必然重新復興,而只要有足夠資源,墨門定然會實力暴增,到時候統一蠻荒就不是夢!」
藍心玲心中悄然嘀咕起來。她卻不知道,若是鄒兌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定會笑得肚子疼的。
鄒兌能迅速吸收靈兵和魔器中的精髓,煉化成劍氣,這是沒錯的,但鄒兌之所以能做到如此,完全是血脈中的軒轅劍殘劍的功勞,而不是天賦或者什麼特殊的功法。尤其是在吸收了一塊軒轅劍殘片后,軒轅劍殘劍威能更勝,鄒兌吸收靈兵等的速度也自然暴增。
很快,鄒兌就將獲得的魔器都化作了廢渣。可惜這些魔器無論是材質還是煉製方法都不怎麼樣,品質極差,鄒兌將之煉化吸收之後,竟不過是多出了一道劍氣而已。
鄒兌沒有耽擱時間,略準備了下后,就拉著擔架,帶著藍心玲繼續前行。
這擔架的確比在鄒兌背上舒服多了,輕柔、減震,藍心玲舒適之下,只感覺眼睛有些迷離,竟快要睡著了。忽然,藍心玲只感覺擔架劇烈一震,頓時如同行駛中的車子一個急剎車一樣,藍心玲整個被彈得差點跳了起來。
「哎呀!」
藍心玲痛呼一聲,只感覺傷口似乎又裂開,她有些淚汪汪地怒視著鄒兌道,「你幹什麼啊!」
藍心玲卻連自己都沒發覺,她最近的日子,流淚的次數竟是比她之前的人生加起來都還要多,這對於一名「女漢子」來說,無疑是很不可思議的。
在鄒兌偽裝的龍人面前,她潛意識裡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全感,加上受傷后的絕望無助,所以在得到鄒兌的照顧后,不知不覺就撕去了「女漢子」的標籤,變成了一個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子」,自然也就連此時斥責鄒兌的語氣,都充滿了一絲嬌嗔的意味。
藍心玲話音剛落,就見鄒兌轉過了身來,手裡拿著那根熟悉的繩索。藍心玲下意識地就驚呼道:「啊!又來?」
鄒兌一邊迅速走近,一邊點頭道:「有魔族來了,快配合我一下。」
藍心玲氣急:「你明明實力不差,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猥瑣的方式?你還算不算男人!」
鄒兌故意做出無辜的樣子:「這和是不是男人有什麼關係?有偷襲暗算這種輕鬆解決敵人的方法,為什麼不用,反而要和敵人硬碰硬呢?」
藍心玲一陣無語,說不過鄒兌之下,索性閉嘴了,乖乖伸出手去給鄒兌捆綁。
藍心玲卻沒想到,鄒兌剛剛拉出繩頭,忽然就停了下來,苦笑搖頭道:「晚了……敵人實力太強,來的太快,來不及讓你偽裝我的俘虜了。」
藍心玲哼了一聲,白了鄒兌一眼,扭過了頭去。心頭卻有些擔心,萬一來的敵人太過強大,這龍人打不過的話,自己豈不是要遭殃了?
藍心玲正擔心的時候,忽然一陣腥風兇猛刮來,一時間飛沙走石,一些脆弱的小樹直接被刮斷了。
腥臭的風氣中,一個沙啞得如同沙子在相互摩擦的聲音「轟隆隆」傳來:「人族小姑娘,本王終於找到你了!不要逃了,快跟本王回去,我家少爺能看中你,是你幾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聲音一落,腥風停止,同時一頭巨大如小山的巨鱷「轟隆」沖了出來,直接在密林中犁出了一道開闊的道路。巨鱷一出現,先是看了藍心玲一眼,隨即才傲慢地望向鄒兌,有些詫異道:「龍人?」
鄒兌此時卻也吃驚地打量著這頭巨鱷。
這貨竟是魔族四大妖孽之一的鱷誇的坐騎,在地底世界時曾給鄒兌留下了極為深刻印象。但鄒兌怎麼也沒想到,這貨竟然還能口吐人言,而且表情也這麼人性化!
雖然吃驚,鄒兌卻是表情從容,洒然一笑,朝著巨鱷拱拱手道:「閣下怎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