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回歸
狂九一點頭,又道:「大長老,聽聞黑思泯打算拿無常少爺身邊那人族小女僕出氣,我該怎麼做?」
黑思席沉了沉眉頭,冷聲道:「不用管他,他想怎麼做都隨他。」
狂九吃了一驚:「可……可是……」
黑思席道:「狂九,你也許會覺得我冷酷無情,但黑思泯畢竟是死了唯一的兒子,他痛不欲生,我們應該體諒一下他。因此,即便黑無常沒有死,我們也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個人族的小丫頭,就和黑思泯對抗。黑峰死後,黑思泯幾乎崩潰,現在根本沒有多少理智,我們若是硬要阻止,不讓他有地方發泄,勢必造成家族內部原本的不和與對抗迅速升級,最終讓整個家族分裂都是有可能的。為此,犧牲一個微不足道的人族小丫頭,總比讓整個家族陷入動蕩的好……」
狂九口張了張,心裡頭很是不舒服,但一直以來他都習慣於聽從黑思席的話,此時雖然覺得對不起鄒兌,卻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大長老,我知道了……」
……
黑家牧場的草坪上,香兒剛剛帶領一群牧奴將牧草捆綁好,她輕輕擦去額頭的汗水,站起身來,長長吐了口氣。
自從鄒兌出現之後,香兒的生活條件越來越好,穿得好,吃得更好,她徹底告別了營養不良,身體完全長開了,氣質越發顯得出塵,雖然此時只是穿著簡單的長裙,卻彷彿帶有一絲不沾人間煙火的氣息,飄然若仙。
一旁的牧奴在忙著工作的同時,偶爾看香兒一樣,眼光中都是一種尊重和崇敬。這段日子,因為香兒的存在,他們的生活著實得到了極大改善,讓他們如同來到了「天堂」一般,自然發自內心地對香兒孺慕。
「不知道場主他們有沒有找到少爺……」
香兒眉頭微蹙,明媚的眼眸中流露出擔憂。這些日子,她一切心思卻全系在鄒兌身上,尤其是最近幾天一直有閑言閑語傳來,說黑家參加此次試煉的都死了,鄒兌也在其中。
香兒更加著急的同時,對此也一點都不相信,始終對鄒兌有一種毫無保留、近乎盲目的崇拜,堅信總有一天那個高大的身影會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用有力的雙臂擁她入懷,帶她去到人族的地盤。
雖然如此,這些日子,香兒內心卻越來越煎熬,好幾次從噩夢中醒來后再也睡不著,每天只能通過繁重的勞作讓自己忘卻這種擔憂,甚至已經冒出了孤身獨闖百蠻山的念頭。
「鄒兌哥會回來的……」
香兒幽幽的嘆了口氣,自我安慰一聲。
這時,突然背後傳來「嘚嘚」的馬蹄聲,她回頭看去,只見鄒兌笑吟吟的,騎著一匹又丑又黑的馬,緩緩走來。
「我不是在做夢吧……」
香兒口中喃喃,人不由得痴了,呆立在原地。
終於回來了,鄒兌也是萬分的激動,翻身就下了小黑的背,衝到了香兒面前,卻看到香兒獃滯著,眼中偷偷滑落而下的一顆顆淚水,頓時心疼壞了。
「傻丫頭,我回來了不是該高興嗎?哭什麼哭!」
鄒兌假裝斥責,笑著就撫了撫香兒的腦袋。
「鄒兌哥!嗚嗚……」
香兒徹底爆發了,不管不顧地撲進了鄒兌的懷抱中,痛哭失聲,淚水迅速打濕了鄒兌的衣襟。就在這一刻,她再次意識到了鄒兌對她究竟有多重要。
「傻丫頭……」
鄒兌笑著,眼睛也有些發酸,被香兒的情感感動了。
好不容易才讓香兒止住了眼淚,香兒卻依然死死地抱住鄒兌,這丫頭這些日子感受到了失去的巨大驚恐,現在恨不得就粘在鄒兌身上,一輩子不分開。
「黑無常,你……你竟然還活著?」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打斷了這段溫馨。
鄒兌眉頭沉了沉,回頭看去,只見黑愁與十幾個奴僕站在數丈之外,口瞪目呆地看著他,一幅見了鬼的表情。
狩獵試煉已經提前結束好幾天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鄒兌已死,黑愁等萬萬沒有想到,鄒兌居然回來了,而且看上去似乎毫髮無傷!
鄒兌的目光落在了黑愁身上,他並不認識黑愁,但黑愁卻明顯比一般的奴僕富貴,保養得更好,顯然在奴僕中身份地位極高。而此時,黑愁目光極其兇惡,一幅似乎恨不得吃了他的樣子,明顯來者不善。
「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家主身邊的黑愁大總管吧?」
鄒兌試著問了一聲。
黑愁祖上三代前就歸順了黑家,改姓黑,而黑愁更是和現任黑家家主黑思泯從小一起長大,是黑思泯最重要的心腹,深得黑思泯的信任。可以說,黑家若是輪到權勢,黑愁儘管是奴僕身份,但權勢卻比不少家族的嫡系長老都高,幾乎只在大長老黑思席和家主黑思泯之下!
此次,黑愁自然是帶著黑思泯的命令,前來強行擄走香兒的,他卻沒想到恰好遇到了鄒兌的回歸。
「好!好!好啊!黑無常,你居然還活著,這在好不過!相信家主也會很高興的!」
黑愁口瞪目呆過後,卻立即變得狂喜無比,指著鄒兌,一揮手道,「上,都給我上!廢了這小雜-種,將他帶給家主處置!」
「是!」
十幾個隨身的家奴得到黑愁命令,立即如狼似虎地向鄒兌撲去。
鄒兌冷哼一聲,將香兒護在身後,別說這些實力低微的家奴,就是黑思泯親自來了,他也不放在眼中。
「黑愁,你這是什麼意思?」
鄒兌一動不動地看著十幾個家奴撲上來的同時,望著黑愁冷哼一聲。
黑愁面目陰沉,陰測測笑道:「什麼意思?等到了家主面前你就知道了,家主會好好招待你的!還有你身邊這人族小賤人,我也會抓起來,先將她賣到妓院,千人騎萬人跨……」
這時,黑愁話沒說完,聲音將僵在了脖子里。
只見十幾個撲上去的家奴,甚至還未來得及向鄒兌動手,突然只聽「砰砰」十幾聲傳出,身形連續倒飛回來,重重落在地上后一動不動。細看竟是胸膛凹陷,口鼻出血,已經被重手法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