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休門
隨即,鄒兌卻對現在沖開更多玄關的想法做了否定。
這「八門秘法」其實沖開玄關是算容易的,難的地方在於控制。一旦沖開了玄關,卻沒有相應的控制力,後果會很嚴重,甚至讓身體瞬間解體也是可能的。
此前,鄒兌只是有過沖開第一道玄關「開門」的經驗,貿然沖開其他玄關顯然是很危險的事情。何況,鄒兌目前在「八門秘法」上的境界還不算高,如此之下,沖開第一道玄關后的消耗已經有些吃不消,再沖開後面的玄關,加倍了生命力的消耗,弄不好就得悲劇。
最後一點,眼前這魔道妖人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即便沖開第二道玄關也未必見到能戰勝他。眼下倒不如好好利用這魔道妖人的輕敵大意,在關鍵時刻一舉沖開第二道玄關,瞬間爆發可怕戰力來幹掉他!
如此想著,鄒兌按捺住了心頭立即沖開第二道玄關的衝動,雙目凝視著對面的國字臉道人,無視他眼中那一絲輕蔑和不屑,心頭髮狠,硬頂著周身那可怕的壓力,朝前行去。
鄒兌狠狠咬牙,抬起沉重的的腳步,艱難地朝著那國字臉道人走過去,每接近一步,空間中的壓力就增大了一分,僅僅三四步后,鄒兌就發現再也無法前行了,周身的壓迫感已經可怕得連呼吸都不順暢。
「嗯……竟然還能前行幾步,不錯,不錯……」
對面的國字臉道人依然探出右掌食指,雖然略微驚訝,但食指卻依然不屑地晃動幾下,大約覺得鄒兌也就止步於此了。
鄒兌根本沒多理會國字臉道人的話語和輕蔑動作,再次狠狠一咬牙,竟又再次邁步朝前行進。
這一次,鄒兌終於又是踏出了一步,但為此付出的代價卻是在可怕壓力下,面孔變得全所未有的猙獰。此時,鄒兌的手上、腳上、臉上……一條條粗大的血管駭然的凸了起來,如同一根根糾結盤踞著的青色樹根,雙目也是前所未有的通紅,一根根毛細血管凸起、膨脹,讓人感覺他的雙目隨時會爆裂一般。
見到如此,一旁躺倒的韓先發只感覺無比的痛快,雖然重傷之下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卻咬牙切齒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小子,死吧!粉身碎骨吧!」
鄒兌卻對韓先發的咒罵充耳不聞,口中嘶吼著,竟是硬生生又朝前邁出了一步。此刻,鄒兌已經是強行接近到了國字臉道人面前約五步的位置,這個位置上,鄒兌的長劍已經能碰到國字臉道人了。
「嗯!有趣……」
國字臉道人看著面孔駭人的鄒兌,微微吃驚的同時,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認真,探出了食指一收,變成了攤開的右掌。
瞬間,鄒兌再次遇到了可怕的壓迫力,清晰地感覺到國字臉道人僅僅是手勢一變,就如同掌控了他所在的這一小片天地空間,周身的天地元力彷彿都變成了國字臉道人的幫凶,緊緊束縛在他的身上,壓迫著他的身體,阻止他更進一步。
鄒兌嘗試著掙扎了幾下,卻感覺渾身如同陷入了鋼鐵之中一般,竟連手指頭都不能動彈一下。此時,那鄒兌距離那國字臉道人已經不足五步,但鄒兌的身體感受到的壓力也已經達到了極限,甚至感覺自己的身軀隨時可能崩潰。
「不能再拖……是時候了!」
面對如此局面,鄒兌心頭卻極為清醒,狠狠一咬牙,毫不猶豫地沖開了體內第二道玄關「休門」。
第二道玄關的開啟,在帶來倍身體潛能的同時,也讓鄒兌清晰感覺到了身體的生命力加倍流失。但鄒兌心無雜念,在身體潛能數倍爆發的瞬間,感覺到周身禁錮的可怕壓迫力一松后,他怒吼一聲,趁機狠狠跨前一步,全力一劍就橫斬過去。
嗤!
劍光閃過,鮮血飛濺。這一劍卻用盡了鄒兌最後一絲氣力,鄒兌身形晃動了幾下,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不可……能……」
國字臉道人右掌捂著脖子,再也沒了先前的高高在上,鮮血一絲絲地從他的指縫間滲透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直到這一刻,國字臉道人依然不能相信鄒兌竟然傷到了他的要害,在他看來,鄒兌能前行幾步已經是逆天了,絕對不可有舉起長劍攻擊的氣力。
但無論如何,事實就是事實,國字臉道人的生命在迅速流逝,先前彷彿傲視天地的他此時身軀只能軟軟癱倒在地上。
「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
國字臉道人雙目惡毒地盯著鄒兌,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隨即在鄒兌豎起中指的挑釁動作中,死不瞑目地斷了氣。
終於幹掉了強敵,鄒兌常常出了一口氣,一時間竟也是腳癱手軟,再沒有半點氣力。而此時,因為施展「八門秘法」的巨大代價,他早已經是早生華髮,臉上出現了數道顯目的皺紋,整個人如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鄒兌看著自己手掌皮膚的皺紋,摸著臉上道道顯目的「溝壑」,雖然看不見卻也有些不寒而慄,能想象自己此時面容的蒼老。顧不得其他,鄒兌立即摸出一枚「血魄丹」吞下,盤腿坐下調息。
但這一次鄒兌持續「八門秘法」的時間太長,甚至還衝開了第二道玄關,因此鄒兌足足耗費了三枚血魄丹,這才基本將損耗的生命力給補了回來。
就在鄒兌服下第三枚血魄丹,調息完畢睜開眼睛時,卻發現那韓先發竟是已經一點點地爬到了自己身後不遠了。
以韓先發深受的重傷,鄒兌並不擔心韓先發害到自己,先前根本沒有在意韓先發的動作。此時見到韓先發咬牙切齒、鍥而不捨地爬到了這麼近的位置,不禁諷刺冷笑,頭也不回地道:「韓家老祖,都到這地步了,你還是留著力氣多喘口氣吧,何必多此一舉?」
韓先發聞言,身軀劇震,咬牙切齒的表情瞬間寫滿了絕望,人也如同泄氣的皮球一般軟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