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章 絕境
刷!
鄒兌的身形在十多丈外現了出來。回頭看著被玄武巨大的爪掌踩踏得塵土飛揚的地面,一個深深凹陷的巨大陷坑赫然出現,鄒兌不由得暗暗慶幸,多虧自己施展「風梭之術」及時,否則此時只怕已經成為了肉泥。
那玄武看到一爪沒有踩死鄒兌,不禁更加惱怒,扭動著身軀,猛然又踏上一步,再次抬起那巨大爪掌,當頭朝著鄒兌踩踏而去。
生死時刻,鄒兌顧不得保留什麼了,「風梭之術」毫無顧忌地連續施展,身形瞬移般地連續跨越數十丈的距離,以無比的高速朝前方飛射而去,讓玄武巨獸的攻擊再次落空。
吼——!
在玄武巨獸的眼中,鄒兌這等人族無疑渺小如螞蟻。它此時卻被一頭「小螞蟻」接連戲耍,這讓它徹底暴怒了,它踩踏著地動山搖的步伐,氣呼呼地朝著鄒兌追趕而去。
一時間,一個龐然大物和一個弱小人族的追逐在這黑暗的地底世界中展開了。
身形差距太過巨大之下,鄒兌即便施展連續「風梭之術」,短時間內也根本無法徹底擺脫玄武的糾纏,玄武嘴只需要猛然跨出數十步后就又會趕上鄒兌。
不過鄒兌有「黑白感覺「和」風梭之術「兩門底牌,玄武每次追趕上鄒兌的的攻擊,都被鄒兌穩穩躲避開來。
隨著「風梭之術」的連續施展,鄒兌的氣血在超速運轉,身體的消耗和所承受的負擔也越來越大。
鄒兌不由得連連皺眉,身體所承受的負擔還好說,關鍵是他身上剩下的「強心丹」已經不多,再像以前那樣,將「強心丹」當糖豆一般吞食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來,鄒兌在消耗過大后,又缺乏有效的恢復手段,這樣的追擊在持續下去,在彈盡糧絕時就要悲劇了。
一時間想不到對策,鄒兌卻知道絕對不能停下,繼續施展著「風梭之術」,超前飛奔。
鄒兌專心於高速逃遁之後,速度上的優勢慢慢積累,終於是漸漸拉開了和玄武巨獸之間的距離。與此同時,鄒兌卻依然密切注意著身後追趕的玄武的動靜。
果然,那玄武巨獸見鄒兌有逃離的可能,越來越憤怒,鼻孔中開始噴出了黑色煙氣,半空都漂浮起了灰黑色雲霧。忽然,它仰天一聲大吼,血盆大口在天空猛然張開。
鄒兌見狀,心頭一凜,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涌了上來,顧不得去多想什麼,立即再次將連續施展的「風梭之術」的強度又提升了一分,身形連連消失。
片刻之後,鄒兌已經將那玄武巨獸甩在了身後近百丈的距離。這樣的距離,依然不能讓鄒兌有絲毫的安全感,連氣都顧不上喘一口,立即又要施展「風梭之術」,繼拉開距離。
幾乎在鄒兌再次施展「風梭之術」的同時,那頭玄武巨獸仰在天空的血盆大口終於張到了最大。
吼!
震天怒吼中,玄武那血盆大口中猛然噴出了黑灰色的霧氣,朝著前方一大片區域鋪天蓋地籠罩而去。
那黑灰霧氣一壓到地面上就籠罩了大片區域,天地間立即捲起的無邊的黑色風暴,速度極快蔓延著,吞噬了著地面上的一切物體,並迅速朝著前方的鄒兌侵襲而去。
鄒兌雖然在前方飛奔,卻也是瞬間感覺天地更加的天昏地暗。
鄒兌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頭竟是陣陣駭然——
只見這可怕的黑色霧氣所過之處,草木迅速枯萎凋零,就連堅固的岩石表面也是迅速變黑,被腐蝕成了石粉碎末。這頭玄武巨獸不但力大無窮,而且噴吐的黑霧竟然有這麼可怕的腐蝕能力,實在是恐怖如斯!
「不好……」
鄒兌心頭正吃驚時,下一刻就變得更加駭然,因為那可怕的黑灰霧氣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趕了上來,如同一頭鋪天蓋地的怪獸一般,要將他吞沒下去。
鄒兌心頭驚駭無比,一口吞下僅剩的幾顆「強心丹」后,不管不顧地運轉起渾身的氣血,高強度地繼續施展「風梭之術」,試圖逃脫那死亡黑灰霧氣的追擊。
在這片籠罩天地的黑灰色霧氣面前,鄒兌是那樣的渺小和微弱,無禮他如何努力,十幾個呼吸的時候后,他就被那片黑灰色霧氣追趕上來,已經只距離十餘步的距離。
鄒兌卻根本不敢回頭,也不敢多想,在背心一陣陣發冷的同時,始終儘可能保持著最快的速度。無論如何,他若不想眨眼間就被黑霧腐蝕成黑灰,現在只能是如此做法,才能多活上一刻。
嗤嗤……
片刻之後,那黑色霧氣還是追趕了上來,鄒兌只感覺空間更加的灰黑,隨後就聽得輕微的聲響響起,他先觸碰了黑色霧氣的背部,一部分衣服瞬間就化作了黑灰飛散。
下一刻,一種撕心裂肺、火燒火燎的痛感從背部傳來,鄒兌忍不住痛呼一聲,知道背部已經被那黑色霧氣腐蝕傷到一部分了。
劇烈痛苦之下,反倒是激起了鄒兌的潛力,他瞬間身形速度再次爆發,以更快三分的速度竟是稍微遠離了那黑色霧氣的追趕,隨即又藉助「風梭之術」的高速,略微又拉開了一點點的距離。
鄒兌幾乎咬碎了牙齒,終於是勉強能讓窮追不捨的黑色霧氣暫時不能追趕上,但鄒兌卻十分清楚,自己現在只是在透支身體的潛力,這種速度是根本無法保持太久的。
但鄒兌卻沒有時間多考慮什麼,此時只要有一瞬間的猶豫和停留,等待他的就是被黑色霧氣腐蝕成黑灰的命運。
體內的氣血高速運轉到了極致,體力在在迅速被消耗,而隨著連續的「風梭之術」的施展,筋肉和經脈等都開始產生了一種抽搐和痛苦,並迅速在加深。
鄒兌在嚴重透支著身體的潛力,損傷著身體的健康,但此時除了繼續堅持外,他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又堅持了一陣子,身體已經如同被撕裂了一般,體內經脈等傳來的痛苦越發強烈了,強烈到讓鄒兌到了無法忍受的極限,他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