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干擾
讓鄒兌直皺眉頭的是,那打殺聲響竟是在迅速地接近,直直朝著他藏身的樹冠而來。一群互相廝殺的人的出現在如此偏僻的地方,顯然是小概率的事情,卻偏偏被他遇上了。
此時,鄒兌正在突破的關鍵時刻,他顧不得感嘆自己的倒霉,卻也顧不得多想其他,身心等繼續沉浸在突破中,只悄然分出一小部分心神,感知著周圍的動靜,提防可能的危險。
不多時,那一群相互廝殺的人已經衝出了出來,來到了鄒兌藏身的樹林。
最先出現的,是一名相貌粗獷、滿面虯須的漢子,他渾身鮮血淋漓,身上有數處顯目的刀傷,右手緊握一把帶血的鋼刀。
接隨著那虯須漢子的,卻是數名獵人打扮的成年人,年輕的二十齣頭;年老的看著已經四五十歲。他們都做獵人打扮,有的拿著弓箭,有的拿著刀劍,身上也有不少傷痕和血跡。
虯須漢子等一行人有七人,他們衝進了鄒兌藏身的樹林后,就繼續往前逃竄而走。
而就在虯須漢子等人身後,十多個漢子緊緊追趕著。這十多個漢子個個凶神惡煞,追趕的同時不斷吼叫著,臉上帶著一種如同追捕獵物一般的興奮。
一追一趕間,虯須漢子等人又逃竄出了一段距離,卻是離鄒兌藏身的樹冠越來越近了。鄒兌眉頭越蹙越緊,卻也對此無奈,只能在警惕的同時,繼續運轉功法,凝聚天地元力,爭取以最短的時間突破晉階成功。
那虯須漢子等人明顯是逃了很長時間,早已經是疲憊不堪,臉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不斷滾落,呼吸都極為粗重。
忽然,帶頭的虯須漢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頭跌倒。
「大哥!「
身後數人驚呼一聲,立即上前,一把扶住了虯須漢子。
「隊長,你沒事吧?」
「大哥,你還好吧?」
……
一行人關切之下,七嘴八舌地詢問起虯須大漢來。
虯須大漢緩了緩沉重的呼吸,擺手道:「我問題不大……不過,在這樣下去,我們的體力會迅速耗盡。到時候,只怕和這些畜生拼殺的氣力都沒了……」
虯須大漢這話一出,立即讓隊伍中的人臉色都很難看。
略一沉默,一名青年人站出來,大聲說道:「大哥,他們對叢林的環境比我們更熟悉,我們這樣下去是逃不脫他們的追殺的。與其如此,不如就在這裡和他們拼了!反正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加入枯骨寨,我可沒忘記,我的爹娘就是死在這些畜生手裡的!」
這青年的話,立即引得隊伍其他人的贊同。眾人紛紛道:
「說得好!我也是絕對不會加入枯骨寨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在這裡和他們拼了!」
「我弟弟也是死在枯骨寨的畜生手中,我恨不得將那些畜千刀萬剮!要我加入他們,殺了我也不幹!」
……
眾人群情激奮,不少人眼睛都有些紅了。
虯須大漢重重地點點頭,大聲說道:「我們不少人都有親人或者朋友死在枯骨寨的手中,我們是絕對不會加入枯骨寨的。大家抬舉我劉宇做兄弟獵隊隊長,我這一次卻把大家帶入了這境地,我這次是對不住大家了……」
嘆息一聲,虯須大漢一揚手中鋼刀,豪邁說道:「大丈夫死則死矣,卻死要抬起頭顱,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兄弟們,我們今日就在此地,和枯骨寨那些畜生拼了,若有不測,我們下輩子再做兄弟!」
虯須大漢豪邁的話,頓時激起了獵隊成員的血氣,眾人揮動手中武器,紛紛大喊著附和。
「哼哼哼……劉宇,你到挺會收買人心的啊!」
一聲冷笑傳來,打斷了獵隊成員的喊叫。隨即,那樹叢中,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漢子跟隨在一名獨眼漢子身後,竄出了樹叢,和劉宇等獵隊成員對峙起來。
獨眼漢子等裝束各不相同,手中武器也是各異,但胸口卻都掛著一截枯黃的人指骨。這截人指骨,正是眾所周知的枯骨寨荒匪的標誌。
敵人追殺而來,虯須漢子等人雖然無畏,卻面色凝重,悄然移步,形成了一個以虯須漢子為核心的攻防陣型。那獨眼漢子帶領眾惡漢,冷笑著大步走近,獨眼一掃眾獵隊成員,頗不耐煩地問道:「最後問你們一遍,加不加入我枯骨寨?」
眾獵隊成員卻是極為堅決,毫不猶豫地喊道:
「做夢!我就是死,也不和你們一起當畜生!」
「沒錯!我們絕對不會加入枯骨寨,和你們一起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
面對獵隊眾人的如此堅決,那獨眼漢子陰冷一笑,冷哼道:「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們心狠手辣!動手!」
獨眼漢子身後眾惡漢早已經是摩拳擦掌,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此時聽得獨眼漢子這一聲令下,立即歡呼似的地咆哮一聲,揮動寒光閃閃的刀劍,撲向前方。
那獵隊眾人早有準備,立即在隊長劉宇的帶領下,保持著嫻熟的防禦陣型,和一干惡漢碰撞在一起。
一時間,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而雙方的弓箭手也是第一時間全速射擊,將一支支箭矢往對方要害上招呼。
雙方在不遠處一通混戰,自然對樹冠中正在衝擊晉階的鄒兌造成了影響。鄒兌不得不在全力突破的時候,分出更多心神,警惕著不遠處的混戰。
刷!
忽然,一隻射偏的箭矢竟透入了樹冠,警惕的鄒兌立即發覺,略一偏頭。那箭矢險到極點地擦過他的頭髮,釘在了身後的樹榦上。
雖然避開了箭矢,卻讓鄒兌心神一亂,無法在穩定周圍凝聚的天地元力,渾身氣血也一下逆流、亂竄。鄒兌心神一陣劇震,顧不上其他,強行要將混亂的氣血平穩下來。
體內氣血搬運了連續幾個周天,終於平穩了下來,而凝聚而來的天地元力也重新恢復了平穩,但鄒卻已經受到輕微的內傷,嘴角一絲鮮血流淌出來。
雖然閉著雙目,鄒兌此時卻能感知到不遠處那場慘烈的廝殺越發劇烈了,他眉頭緊緊擰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