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比戰五渣還渣
32 「少……少爺，你……要進去？」
黑牛一開始還樂得屁顛屁顛的，等到發現鄒兌竟然要進入楊氏的府邸，一時間聲音顫抖，腿都軟了。
自從鄒兌被趕出家門后，黑牛吃了不少的苦頭，楊氏實在給他留下了太深的陰影。黑牛到不太擔心鄒兌的安全，這裡畢竟是鄒家，而鄒兌是鄒家的嫡系少爺，但像他這樣微不足道的僕人就難說了，萬一楊氏將怒火遷怒到他頭上，他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沒出息！有本少爺在，你怕什麼？」
鄒兌白了黑牛一眼，大步跨進了院子。
「少爺……」
黑牛對鄒兌極為忠心，見到鄒兌已經走進了院子，只能是一跺腳，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
「孫武師一路辛苦了，妾身敬孫武師一杯！」
宴席之上，楊氏以主人身份親自向孫奎敬酒。
這一桌宴席豐盛無比，參加宴席的卻只有楊氏和孫奎兩人。這是因為孫奎是楊氏暗中請來的，自然不能大張旗鼓。
孫奎「嘿嘿」一笑，色眯眯的小眼睛打量了楊氏一眼，和楊氏碰杯的同時悄然摸了一下楊氏滑膩的手背，猥瑣笑道：「嘿嘿嘿……夫人客氣了！」一口喝乾杯中的酒。
楊氏對於孫奎的小動作不以為意，反而嫵媚笑著，一拍手讓心腹僕人拿上來一個包裹。
楊氏將包裹放在桌面上，打開之後，一片銀光閃閃。孫奎貪婪的目光一下集中在這一堆銀元之上，那樣子恨不得立即搶過來一般。
「這是許諾的報酬，若是一切順利，事後還會額外加一倍。望孫武師笑納。」
楊氏笑著，將銀元推到了孫奎面前。
孫奎接過，一番數數，竟是有五百枚之多。一時間，孫奎笑得眼睛都沒了，連聲道：「好說，好說，夫人只管放心，上刀山下火海，孫某沒有二話！」
楊氏見孫奎將銀元收下了，正要說正事，這時忽然見管家老王幾步衝進了客廳，著急說道：「夫人……夫人！不好了，家裡現在處處都在傳言，說夫人用千金聘請孫武師來指點少爺……」
「什麼……」
楊氏大驚，一下站了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這一次秘密邀請孫奎前來，在隱藏和保密上可是下了不少工夫的，她自信除非是出了內奸，不然不可能讓別人知道她邀請孫奎的事情。可現在，孫奎才來了短短一日，竟然鄒家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
「老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氏面色含霜，不怒自威，頓時讓王管家感覺到了壓力。
王管家忙解釋道：「夫人，老奴在知道消息之後，就立即去調查了一番，但流言傳得太廣，具體是誰傳出來的很難確定……但老奴大膽懷疑傳言的源頭，是鄒兌的僕從黑牛！」
「鄒兌？」
楊氏一怔，感覺不可思議，但隱隱間想起鄒兌歸來之後的種種改變，不禁有些懷疑鄒兌身後是不是有什麼高人在指點。
「喲呵，真是熱鬧啊！」
忽然一聲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楊氏和眾人都是吃了一驚，目光投去，卻見鄒兌沖開幾名奴僕的阻擋，已經帶著黑牛，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客廳。
若是以前，以鄒兌的怯懦、廢物，就是給他一千個膽子，他也是絕對不敢踏入楊氏的院子半步的，但這一回鄒兌回歸鄒家之後，前幾日先是衝擊楊氏院子，現在又大搖大擺地直接闖進了客廳！
這樣的局面是誰都想不到的，客廳中竟是瞬間冷場，而一向精明得要人命地楊氏也有些結結巴巴，竟出人意料地問了一聲：「你……你來幹什麼？」
鄒兌笑嘻嘻地掃了一眼呆若木雞的王管家，將糕點往王管家手中一塞，隨便來了一句：「老王，聽說你住我母親大人的隔壁？」
「什……什麼？」
王管家根本不知道鄒兌這是什麼意思，一時有些傻愣。
鄒兌不過是隨口毒舌了一句，自然不再理會王管家，懶洋洋地朝著楊氏拱了拱手，說道：「我家廚娘做了些糕點，我特意拿來給母親大人嘗嘗，也算儘儘孝道。」
鄒兌口中說得好聽，但見他那懶散的聲音和不成樣子的禮節，腦子正常的都能知道他是來搗亂的了。一時間，楊氏臉上凝出了一層霜，厚厚的脂粉又開始掉落了。
「小子，我看你是來故意搗亂的！」
一旁的孫奎見到楊氏面色難看，立即狠狠一拍桌子，一雙牛眼瞪著鄒兌。
鄒兌還生怕事情鬧不大呢，眼見孫奎有暴起的意思，心裡頭暗叫一聲「好」，臉上卻現出一臉驚恐，忽然大喊大叫道：「別……別殺我！母親大人，我知道錯了，你別殺我！」口中喊著，轉身就往外逃走。
楊氏氣得七竅生煙，一向只有她設計陷害別人的，沒想到今日被一個弱智的小子將了一軍。
鄒兌一邊逃走，一邊喊得聲嘶力竭，只怕讓半個鄒家都能聽見，更何況此時院子外已經彙集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鄒家人，都一個個伸長脖子盯著院子里的一舉一動。
這明顯是不折騰得整個家族上下都傳遍不罷休的樣子，楊氏生氣的同時，也是頭痛不已。若在平時，她自然不懼，但這次她秘密請來了孫奎，心裡有鬼，若是任由鄒兌發瘋似地沖了出去，四處大喊大叫，她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孫武師，抓住他！讓他閉嘴！」
楊氏狠狠一咬牙，向孫奎下了命令。
出人意料，這孫奎竟如同忠心奴僕一般，對楊氏的命令毫不抗拒，獰笑一聲，飛身就朝鄒兌撲去。
「別傷俺家少爺！」
黑牛護主心切，竟忘了害怕，怒吼著沖了上來，要護住鄒兌。
可惜別看黑牛長得五大三粗，其實一點武道基礎都沒有，才衝上去就被孫奎急速的身形一帶，人陀螺一般轉著飛了出去，砸在牆壁上后，昏死在地上。
鄒兌本來還為黑牛不顧一切的護主舉動有些感動，但隨即看到黑牛飛了出去，乾脆地在地上挺屍，心裡頭不由得吐槽傻、大、黑、粗的黑牛戰鬥力簡直比戰五渣還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