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黑鴉暴露

  陸向北冷笑一聲點點頭，“你終於出現了，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他看著麵前的黑鴉突然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覺，連他都能出賣辛夷堂，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真情可言嗎？

  可惜，這些話不是陸向北該說的，應該留給裴昊擎。


  “把手舉起來，我知道你身上沒有武器，不想為難你。”黑鴉皺起眉頭，心裏並不舒服。“陸少，對不住了。”


  陸向北的目光仿佛越過他，落在了背後，“你對不住的不是我，而是裴昊擎，你背棄恩人，出賣兄弟，最最重要的是你昧著良心，不是嗎？”陸向北笑著深吸了口氣，“其實我倒是更想問你一個問題，白雀是你親手殺的？還是別的什麽人？”


  黑鴉眉頭緊蹙，眼神顫抖，“我、不能告訴你。”


  “那我知道了，是你親手殺了白雀，對吧？”陸向北冷笑，“你就沒有一絲絲的悔恨嗎？對自己的兄弟也下得去手，黑鴉，你對你真正的老板還真是忠誠啊。你和他一起的時間有多少？你是跟著誰出生入死的多啊？”陸向北不屑，“像是你這種人，一定會下地獄吧？”


  黑鴉痛苦的搖了搖頭，“這不是我願意的，我沒想過要殺白雀，可是白雀看見了我和毒蠍在一起，我沒有辦法。”他抬起眼簾大喊，“你以為我願意嗎？那一槍我打出去的時候，自己都在顫抖，好像打在我的身上一樣，我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黑鴉紅著眼圈苦澀的笑著，“不管怎麽樣，我的確對不起白雀，但是我們從一開始就站在不同的陣營裏，就當做從前的出生入死和兄弟情義都是演戲吧。”


  “那你的演技還真好！”陸向北勾起嘴角笑容燦爛，“黑鴉，沒有人能逼你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在辛夷堂這麽多年，難道就不想看看你留下來之後的結果嗎？我不明白對方給了你多少好處，會比你在這裏生活的更好。”陸向北雖然不了解辛夷堂內部的事務，但是卻知道裴昊擎對他們一定不差。


  黑鴉目光陡然堅定的搖頭，“不，我已經沒有機會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既然已經萬劫不複，那我就這樣一直下去好了。告訴我，白雀在哪？否則我殺了你！”


  “你要找的人在這兒！”白雀的聲音突然出現在黑鴉的身後，冰冷而低沉。


  黑鴉愣了一下，背後冒出一股冷汗，亦或者是白雀周身強大的殺氣和怨恨。黑鴉還沒等轉過身去看一眼，就感覺到後腦被一把冰冷的手槍頂住，心裏咯噔一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停下了，仿佛是老舊的齒輪，失去了繼續運轉下去的動力。


  “你要找的白雀就在你身後，曾經你的兄弟白雀，被你殺死一次的白雀，和你……恩斷義絕的白雀！”白雀咬了咬牙，眼底滿是冰冷和絕望。


  “你都想起來了？”黑鴉沙啞著嗓音不知道該說什麽。


  白雀冷哼一聲，十分苦澀，“我什麽都沒想起來，那天的事情我既盼著記起，又盼著永遠不再記起，可是今天還是知道了真相。知道為什麽我根本不想搞清楚自己的記憶嗎？”


  黑鴉的眉尖輕挑，隨即又皺起眉頭，他不明白。


  “因為那一天去林子裏辛夷堂的人，再沒有別人有可以傷我的能力，除了你和阿恒……沒有人！”白雀的眼圈紅了，隱忍著淚水，“可阿恒從來都喜歡對準人的腦袋，而且我問過扶搖，那天他搜尋的路線和我出事的地方並沒有重複的地方，所以有嫌疑的人隻有你！”


  黑鴉突然笑了，“原來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所以今天是你們故意安排的？”黑鴉心中揪成一團，就好像被人翻來覆去的揉捏一般，難受又窒息。“我想問一句，這件事情扶搖知不知道？”他已經幻滅了所有的期待和想法，他隻想清楚這其中是不是也有扶搖的算計。


  白雀慢慢的轉動著走到黑鴉的麵前，舉起的槍從未放下，緩緩的向後退，距離黑鴉遠了一些。他們兩個對視著，從彼此的嚴重看出那種糾結重疊的情感，是情義，是背叛，是絕望，是冷漠。白雀冷笑一聲，“你喜歡扶搖是嗎？”


  黑鴉的身體僵直了一下，他警惕的看著白雀，“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隻有你和扶搖說話的時候，話才最多。”陸向北微微一笑，環抱起雙臂，“黑鴉，感情是藏不住的。”


  黑鴉不屑一笑，“可惜扶搖對你的感情似乎更好，這也是我會對你下手的原因之一。”黑鴉的眼神突然冷冽起來，他恨白雀和他本是一樣的出身，可卻比他更受歡迎。他恨白雀可以吸引扶搖的目光更多一些，恨他比自己活的開心，活的純粹。“白雀，既然被你知道了那天的事情是我幹的，我沒什麽可說的，要殺要刮隨你。我黑鴉沒有什麽說的，隻是我不服為什麽扶搖喜歡的是你？就算是今天是死，我也不服你！白雀，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情，我不是別人放在辛夷堂的奸細，我覺得早晚有一天我也會殺了你。所以，沒什麽可猶豫的，要殺我就動手吧！”黑鴉歪著脖子，無所謂的笑看著白雀。


  陸向北皺起眉頭，“白雀，殺了他隻能解一時之氣，給你自己報了仇，我們的線索也就斷了。”更何況如果兩個人真的搏鬥起來，白雀有傷在身，未必會是黑鴉的對手。他已經觀察到白雀舉著槍的手在顫抖，這樣下去的話黑鴉遲早有翻身的機會。


  “我沒打算殺他！”白雀冷哼一聲，放下了槍，“他忘恩負義，我卻不能。在我心裏兄弟永遠不能出賣，黑鴉，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如果再相見的話，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白雀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走吧！”


  黑鴉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蹙眉看著他有些難以置信。


  “白雀！”陸向北皺起眉頭看著他，這樣一來豈不是屬於放虎歸山嗎？

  白雀搖了搖頭，他不想為難黑鴉，也不想這樣就讓黑鴉死在自己手上，而且憑借著他對黑鴉的了解，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知道為什麽，他今天突然對平日裏一聲不吭敦厚的黑鴉，感覺到了危險。陸向北還在這裏，一旦有什麽問題，他沒辦法掌控局勢。


  山水有相逢，還不如徐徐塗之。“你走吧！下次再見，別留情。”


  “恐怕不用等到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