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恭喜，恭喜！
這裡是長江邊上的一個名叫XY的小鎮，幾天前就是國慶節，所以這個小鎮還是一片歡燈結綵當中。
今天是97年10月5號，這幾天劉亮顯得心事重重。
劉亮是XY鎮實驗小學的體育老師兼教導處主任。
學校各種小到年級，大到校級別的活動，
比如什麼春季（夏、秋，冬、）運動會，什麼體操比賽，
什麼春遊之類的都是劉亮牽頭辦的，
在那個9幾年的年代，在當時那種苦悶的學習環境下，
劉亮總是能想一些點子給大家放鬆放鬆，是非常可貴的。
不管是什麼樣的學生都是比較喜歡劉亮這個老師，基本幻想著要是劉老師
能做自己的班主任該多好！
不過體育出生的劉老師註定不能完成他們這個小小的夢想！
「王老師，我這請假2個月聽說劉老師家的二胎要出生了？」
「是啊！估計就這幾天了，你看劉老師這幾天樂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要是個男孩那就太好了，頭胎生個女孩，二胎生個男孩那就完美了！」
「對了，劉全老師，你跟劉亮都是本家的，都在劉家村長大，這次
劉亮家你隨多少禮？給說道說道，我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其他老師聽到這句話紛紛附和道：「就是，劉主任人不錯，每次學校有什麼
活動，劉老師都是主動去跑贊助，他有好幾個同學都混的不錯，
平時大家有個急事劉主任也幫我們代課。」
劉全是5年級4班的班主任，要說這個學校光姓劉老師就只有3個，從上到下分別是副校長
劉傳家，教導處主任劉亮，跟自己了！都是本家，都是從XY鎮出來的。關係都非常不錯。
這個事昨天劉副校長也跟自己商量過了，他600，自己400！
97年那會小學老師的工資可是非常低的，一個副校長大概500多塊，
一個班主任400，其他代課老師才300多塊錢！當然大城市老師的工資肯定要高一些。
這個是根據當地的消費水平來看的。（純說的是工資不包括獎金其他類！）
劉全30多歲了，身體早就發福了，有個啤酒肚，帶著一副老式眼睛，
或許是平時工作太過關注，頭髮比較稀疏，有點像是睡眠不好頭髮被累掉的感覺。
劉全抬起頭左手摸了摸鼻子：「也沒有多少，劉亮怎麼說也是本家的兄弟輩的，
剛好8月份的工資發下來了，就400快！」
劉全這個人說話有個習慣就是摸鼻子，當然對於他來說這個習慣他已經改了不少。
記得剛當老師那會可不是摸鼻子那麼簡單的動作，而是揉鼻子。
對就是揉鼻子。剛開始他自己對於這個習慣沒覺得有什麼異樣。
直到有一次模擬考試，發試卷的時候，有一張試卷列印的非常模糊，偏偏這張
卷子發到了一個神經比較大條的學生手上，
這個學生拿著試卷看了看，幾乎每個字都有三個倒影，不用說肯定是得換了！
當時他也沒多想，看著劉全發完卷子轉身走上講台背影，一時間或許是
有點著急，就忘記了這個老師姓劉，就直接喊到：「揉鼻子老師，我這張試卷看不清楚!「
站在講台上的劉全沒有聽清楚，揉鼻子老師是誰呀？就準備轉身看看什麼情況，
尋帶著揉了揉鼻子，手還沒有放下了，就看到最後一排一個男生口裡喊道：「揉鼻子老師，，，，」
一時間教室里充滿了各種忍不住，噗嗤！噗嗤的笑聲。
那以後劉全就出名了，當然你可以不知道劉全老師是誰，但是你絕對知道揉鼻子老師是誰！
從那以後劉全就下決心改掉這個不良習慣！
揉鼻子這個習慣，呵呵！
我想每個人的學生時代就都有那麼一個喜歡揉鼻子的同學，
當然也有一個外號胖子的夥伴！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一個長相有點像張國立的男人推開了！
這個男人面對這莫多老師的觀望只是微微歉意的一笑，來人國子臉，臉上的痣有點多，
頭髮很短，眉毛比較濃，鬍子茬感覺沒有颳得那麼乾淨，能明顯感覺到一圈黑色
胡茬印記。看起來這個人比較低調，給人的第一印象信任又略帶些滄桑。
這個人就是劉亮了！
面對劉亮劉主任的微笑，大家紛紛回應，劉老師好！劉老師來了。
只有一個人說的比較特別：「我說亮子，你不在家裡頭陪你老婆，你跑這裡來幹嘛？」
「胖哥，我是來找你的，過幾天小花就要生了，我這剛請的假。這幾天我那邊的事你給
幫忙跟我代代，實在代不了你就跟其他的班主任說，體育課讓學生門自習！」
「就這事，好了，趕緊回去吧，小秀還在家等你了！
老哥我可是羨慕你娶了小秀這麼個懂事的城裡姑娘！」
其實，劉亮心早就不在這裡了，產婆說小秀就在這幾天就要生了，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那個年代的產婆，是個技術活，說這幾天生那就准沒錯，比現在的鋼鐵機器還牛！
小秀以前是從江城來這個小鎮實習的，不知道怎麼著就被周亮那三寸不爛之舌給勾搭上了，
在加上這傢伙長的可靠誠實，對自己又好。就不顧家裡的反對，裸婚了！
劉亮家有三兄弟，劉亮排行老二，另外一個小的喜歡打架鬧事，一個大的好吃懶做，都30好幾的
人了都沒有取上老婆！一個叔叔，一個伯伯，小秀都明裡暗裡跟老公說了很多次，讓老公多管管。
不過沒用，按他們的說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甭管我！
本來上一胎生了個女孩，老公跟自己都很高興，
但是凡事都沒有絕對，女孩子婆婆不是很高興，嘴上吧對自己沒有說，
但是跟其他外人嘮嗑的時候卻是10萬個不滿意！農村人老思想是一方面問的題！
另一方面按她老人家那說法，本來這生女孩子她也高興，不過劉家這情況跟別人不一樣，
3個兒子就一個兒子懂事，其他兩個她都管不了，管不住。
前段時間派出所還請她大兒子跟小兒子去喝茶，這茶一喝就是兩年！這兩年把老二跟
家裡老頭子的積蓄都花光了。沒辦法，畢竟是兒子跟兄弟不管不行啊！
這不前段時間剛放出來。
所以這劉家就可以說是只有一根獨苗了，這5000年的傳承不能斷啊！
到時候自己要是去了地下，
面對祖宗跟當年把自己從地主家解救出來的老劉怎麼交代啊。
其實婆婆的想法小秀心裡明白，那個年代的城市比農村更加重男輕女，
要知道90初國家工人的地位還是杠杠的，
不知道多人為了生男孩丟了（工人）這個當時的鐵飯碗！
說起計劃生育，本來這一次的二胎放在城市是不能生的，不過在農村第一胎是個女孩
第二胎就可以再生，同理第一胎是男孩就不能生，要生可以罰款加丟飯碗！
並且國家規定公務員只能生一個，超生就革職外加開除黨籍。
自己懷二胎的事是準備瞞住大家，先生下來再想辦法。
不知道是誰跟老劉家過不去，被人舉報了，
不過這一次家裡的小叔子跟大伯總算是幫了家裡的忙，
帶著村裡的小年輕守住村口：「誰敢拉劉家的媳婦去做胎，
他就是豁出這條難命不要，也得讓他全家不好過。」
整個劉村上千口人就只有3個當老師教育學生的，
這劉亮就是其中一個，平時有事都比較維護！
而且他還另外拐了一個女老師回來，全村的人都覺得有面子，
所以只要是有什麼計劃生育的人來村的頭，
劉家兄弟就召集全村的婦女檔在路上，堵住路就不讓過，
這結了婚的女人那罵起街來，沒人受得了。
罵，罵不贏別人，打是打的過，但又怕秋後算賬，最後么辦法只有罰點款了事！
所以說這惡人也怕狠人！學校裡頭，由於劉亮平時
人緣比較好，又有一個同學在教育局當差！這事自然就不了了之！
「花，感覺好些了嗎？想吃東西嗎？我削個蘋果你吃，」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
一個只有5，6歲的小丫頭推搖著劉亮的大腿。
「好嘍，爸爸的寶貝，來做在爸爸的腿上，爸爸教你削蘋果，，，，，，，」
10月7號！劉亮站著自己的房門前，房門裡面的懸緊鎖著！
劉亮站在房門前不停的來回走動，眉頭緊縮！
這跟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雖然也是在這個門前，老婆也是躺在房間里的床上。
但是這一次太久了，這都可以生兩個下來了。
這個時候還可以聽到老婆的嘶喊，能明顯感覺到老婆在努力，，，
就在剛才女兒聽到媽媽的嘶喊聲被嚇哭了，現在已經被自己的姑媽給抱出去了！
自己的心也是碰碰碰跳的不停，能明顯感覺到心要跳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胸口的衣服一鼓一鼓，自己不得不用手按住心口防止心跳出來！
看到兒子用手捂住胸口，周亮的老媽走過去挽了挽自己的兒子
：「亮啊，沒事的！應該是孩子比較大，難生一點，你要對你老婆有信心。
你看小花屁股大，一看就知道是個好生養的媳婦.……「
「媽，我沒事的，您放心，，，，「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
就聽到裡面又傳出一聲痛苦的嘶喊。
劉亮趕緊的像房門前又走了幾步，耳朵貼在了木門的中央。
這個時候他感覺到這個時候老婆非常需要自己：「花，我在這，我在這裡守護你，
我來做你的門神，，，，」同時心裡還默默的祈禱：「什麼各路神仙，保佑母子平安！觀世音，
保佑母子平安！如來，保佑母子平安！
太上老君，保佑母子平安！土地，保佑母子平安！孫悟空！保佑母子平安！
（當然沒有人在生小孩的時候祈禱孫悟空吧，不然給你弄個小猴子出來咋辦！）
，，，，最後實在是不記得還有哪些神仙了，對了！家住在江邊，以前有老人說
下暴雨的時候或許可以看到龍王！
江里的龍王保佑母子平安！」
或許其他的神仙都在另外的地方去解救有困難的人了！
不過在說到龍王保佑的時候，龍王或許聽到他的禱告，決定幫他一把！
一個比較蒼老的女性身音說到：「女娃，就是現在，看這我，深呼吸！，，對
就是這個節奏，跟著這個節奏，，，，，」
這聲音把劉亮嚇了一跳，還真以為是江龍王來了，不過仔細一想，這個應該是接生婆的聲音。
不過感覺跟平時有點不一樣！
忽然，天變了，屋裡面的人或許沒有感覺，但是在外面勞作的人都感覺到了！
「王老師，怎麼回事，天氣預報不是說今天不下雨嗎，看這天，這風刮的真嚇人，
我靠！沒打雷，就下雨了，趕緊的回家收衣服了！」
「按理說夏天的天氣才會多變，這都十月份了，都秋天了！怎麼還說下雨就下雨，
剛才還星空萬里，藍天碧雲的，怎麼就5分鐘不到就黑雲滿天，雨滴都有豆子大小，
不要錢似的拚命的下，趕著投胎啊，真是淋了我一身。」一個剛剛還在田裡勞作的老農
跑到大樹底下跟幾個一起躲雨的人嘮叨道！
對於外面的情況，劉亮一點都不知道，沒有雷聲跟閃電，他的心全在那邊磚瓦房裡頭。
他能感覺到老婆就要生下來了。還能聽到裡面的人說：』頭出來了，，，」
小孩的腦袋出來了！太好了！
這個時候，劉亮感覺自己就像是做牢一樣，這個木門就是關住他的牢房，
他非常想把這個木門給一腳踹開，就像洪水一樣以勢不可當的勢頭衝到老婆的身旁！
他心裡發誓：等一切都好了，他非得把這個破門給踹了！
「生了，生了！」
房門被打開了！
沒有哭聲？
啪！啪！啪！一種明顯拍打屁股的聲音！
（誰打我屁股！當然這個剛出生的小孩，他的菠蘿菠蘿蜜語人類是聽不懂的）
「哇！哇！哇！哇！哇！」
這個小屁孩的屁股估計可以跟猴子比一比了，就在這個小屁孩哇，哇，哇，抗議的時候
一個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有個******，是個男孩，恭喜恭喜，這下有男有女，完美了！」
你妹啊！不要彈人家的小弟弟！
對於他的抗拒，一個小丫頭這樣回應到：
「我有一個弟弟了，讓我看一下，讓我看一下我的弟弟！」
趁著別人沒注意，這個小丫頭看到了一個長得很奇怪的東西，非常好奇！趁機捏了一下！
淚奔，無比凄慘的哭喊聲，像是在宣告被非禮了一般！
這個小男孩長到幾歲以後，因為家裡父母都是老師，比較忙！
所以很小的時候洗澡都是姐姐幫忙倒水，燒水之類的。
剛才時還不懂那回事。長大了一點后，一次因為要躲著自己的姐姐，
被姐姐笑道：「你剛生下來的時候，你大姐我
就捏過那個東西呢，有什麼好躲的！」
小屁孩又一次當場淚奔！哭的好傷心!
看來人生下來都是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