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右相之死
自那天之後,梓凝和眾人的關係是愈發的好了起來。
畢竟,這一次,他們之間,不再有欺騙與隱瞞。
坦誠相待隻會讓人更加的親近。
對於這一變化,所有人都喜聞樂見。
而梓凝安排下去的侍寢,他們也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似乎,一切都很平靜。
隻是,這樣子的平靜,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姐!”
隻聽得霜河熟悉的聲音從外麵飄來,似乎還帶著急促。
梓凝挑眉,什麽事情居然能讓一向泰山壓頂都臨危不變的霜河變了臉色。
但隨即,梓凝肆虐一笑,怕是,已經有人按捺不住要動手了吧!
霜河從門外衝了進來,額上還帶有汗水。
紅羽看了霜河一眼,也不禁蹙起了秀氣的眉頭,什麽事情這麽重要?
“小姐,今日早上,宇文楊 逝世了!”
梓凝頗有興味的開口:“逝世了?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何我不知道?”
“小姐,近幾日你都未去早朝,其實這宇文楊已經在家中歇息了好幾天,今天早上有內侍來報說,宇文楊已經過世了。”
梓凝眯起眼睛,道:“你可曾去過宇文府?”
“回來時太匆忙,還沒有去。”
梓凝點點頭,“那今天晚上我們便去看看好了。”
霜河不疑有他,點了點頭。
隨即,霜河便退下了。
紅羽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梓凝也不說話,沉默就蔓延了開來。
良久,紅羽突然抬起頭,說道:“小姐,這宇文楊會不會是詐死?”
梓凝歎了口氣,“我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若是宇文楊真的死了,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但他死的也未免太蹊蹺,太……“及時”了……”
紅羽讚同地點點頭。
梓凝接著說道:“但若他是詐死的話,那我們就不得不防了,畢竟,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啊。”
紅羽看了梓凝一眼,有些心疼地說道:“小姐,你累嗎?一直活在這種環境裏,每天都要勾心鬥角,小心提防……”
梓凝看著窗外的天,幽幽道:“累,是什麽樣的滋味,我已經忘記啦。其實也沒有什麽累與不累的,隻是習慣了,再說我不是還有你們陪著呢麽?”
紅羽微微一愣,隨即綻放出一個超級燦爛的笑容,重重的點了點頭,說:“嗯!小姐,我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一直……!”
“傻丫頭。”梓凝輕笑出聲。
…………
是夜,梓凝拉著霜河就去了宇文府,無視了身後即墨千棠的哀怨目光。
誰叫他白天裏一直去找霖的?看我不氣死你!這是梓凝心裏的想法。
還真是,越來越愛鬧了呢,可是,更加可愛了,不是麽?
兩個武學境界高到一定程度的人在宇文府裏就像是行走在無人之境。
梓凝細細的嗅著空氣裏的味道,說:“這裏,有血液的味道……”
霜河鎖起了眉頭,說道:“即使宇文楊死了也不應該有血液的味道啊,小姐你有沒有聞錯?”
梓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看了霜河一眼,梓凝傳音說道:“霜,今天,我們怕是不能再繼續進去查看了……”
“為什麽?”
“這裏,已經不像是原來的模樣了,你還沒有發現麽?”
霜河抬起頭微微打量了一下,心下一驚。
於是他立刻傳音說道:“小姐,這裏……”
梓凝點點頭,“趁著還沒有人來,我們還是離開比較好,這裏,我們兩個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付。”
霜河嚴肅的點點頭,沒想打這宇文府居然……
兩人一躍而起,越過那高高的院牆,離開了宇文府。
月色,被烏雲掩住了一大半,隻餘下一個小小的角落……
梓凝和霜河一回到左相府裏,留守在大廳裏的即墨千棠,魑魅和羽儂便圍了上來。
梓凝重重地了一口氣,歎道:“情況不容樂觀啊……”
即墨千棠看著梓凝緊鎖的眉頭,心疼極了,問道:“怎麽了?可曾見到那宇文楊?”
梓凝不回答,即墨千棠於是便看向霜河。
霜河微微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即墨千棠有些許的不解,“怎麽回事?”
霜河無奈地開口:“宇文府裏有死氣,而且死氣很濃。”
死氣……
死氣?
死氣!
該死的怎麽會有死氣!
“幽冥王不是向來不管這世間事的嗎!”魑魅有些火大的說道。
“幽冥王雖說不管世事,但是他手下的人,可沒有一個是安安分分的啊,恐怕,這次是那些人 弄出來的吧。”羽儂收起了平日的嬉皮笑臉,嚴肅的說道。
梓凝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管是不是幽冥王,反正這幽冥是牽扯進來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這聖戰將至的緣故……”
即墨千棠安撫地揉了揉梓凝的頭,“若是為了聖戰,逐鹿天下,那麽梓凝,他們一定會對你采取行動,接下來,就要看你了……”
梓凝點點頭,“罷了罷了,都回去休息吧,好好的養精蓄銳,我們的未來,可不太平啊……”
霜河,羽儂和魑魅很聽話的離開,隻留下了即墨千棠和梓凝兩人。
怕是此時,兩人也有不少話要說吧!
即墨千棠將梓凝摟在懷裏,輕輕地呢喃:“凝兒,我不管未來如何,我隻要你平安,再多的危險我也會陪你抗,我不會再舍下你了……”
梓凝反擁住即墨千棠,“千棠,我好怕這都是幻象,這麽多年的孤寂,我真的是怕了……”
“我再也不會……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曠野霜降,低垂了淚光。
輕輕拭去梓凝眼角的淚,即墨千棠將已經睡去的梓凝橫抱而起,轉身向房間走去。
月光,穿透了那扇舊窗。
回到房間裏,即墨千棠將梓凝輕輕地放在了床上,看著梓凝恬靜的睡顏,疲態盡顯。
即墨千棠撫上梓凝的額,想要將那眉宇間濃濃的哀愁抹去。
為什麽,連在睡夢之中,你也是如此的悲傷?
這樣想著,即墨千棠便下了一個決心,或許那個計劃不得不提前了才行啊。
風驟起。
夜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