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兩個永恆

  封離在黑暗中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他感覺他並沒有死，他用盡全部的力氣，努力想睜開眼睛，他有一種感覺，只要自己睜開眼睛，那麼自己才可以活下去，如果就這麼安心躺著，那麼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永恆的長眠。


  雖然感覺到的只有無盡的痛苦，在不知道多少次的努力之後，他終於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但是！

  這是什麼地方？！


  封離轉動著自己的腦袋，並且努力回憶自己昏迷前的情況。


  「如果沒記錯，我應該是在《永恆》這款遊戲裡面吧？就算是被神罰擊殺，怎麼……」


  封離剛想到這裡，只覺很多零散雜亂的畫面蜂擁而至，此時的封離感覺自己費勁千辛萬苦從死神那裡爭取回來的小命，正在被無數草泥馬奔騰踐踏。


  從外面看上去，這個叫做封離的傢伙，就像發羊癲瘋一樣（如果這個地方也有這種癥狀的話），渾身嗑藥一般的抽搐，完全停不下來。不過片刻之後，這個狀況就消失不見了，乾淨的就像你都懷疑之前是不是幻覺。而此時的封離，也搞明白了自己這是碰上了什麼事情。


  自己的靈魂可能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封離原本是地球上的一個普通人，在2030年代的地球上，封離這種人，沒有一百億可能也有八十億，然而對於封離這種平凡的人來說，是斷然不會認為自己平凡庸碌的，好歹也是博覽群書——如果諸多小說也算的話，喜歡追究世界的內在運行規律——如果皮毛的心理學和一些獨特的視角也算的話；等等等等，然而有個最大的問題來了。


  「既然你覺得你不平凡，那為什麼你沒錢？」


  「……」


  不過**絲終有逆襲之日，這麼一個平平凡凡的傢伙，卻因為一款《永恆》的跨時代虛擬網游而改變了命運軌跡。


  在《永恆》裡面，對所有嘗試玩魔法師的玩家來說，那晦澀拗口的咒語和為了加速施法那些詭異玄奧的手勢，而且這個過程中還要控制自己的精神力按照特定的頻率震動以激發外界的魔法元素——******啊！釋放個魔法有這麼難嗎？當然，這是對於絕大多數的玩家來說，但是有少部分人，放佛天生就應當是魔法師，那種異常坑爹的精神振動，還有配套的晦澀咒語、符文，這些人放佛天生就明白另一種語言一般，學起來不要太簡單。所幸，封離就是這其中一員。


  絕大多數玩家死活無法理解的元素各規則，從規則入門的元素操控，進而衍生的元素感知，還有後來各種元素爆破、元素源變、元素疊壓、元素分裂，甚至晉陞傳奇法師所需要領悟的元素領域，對於這些玩家來說，固然難度確實有，但是都看得到希望——然而實際上，在《永恆》裡面，所有進階了傳奇境界的魔法師，都差不多具有這個共同的特性，這就是天賦。而封離，就是這群強大至極的傳奇法師之一。


  而對於一款跨時代引發虛擬世界革命的遊戲來說出現了這種情況，結果顯而易見，這一群法師金字塔階層的頂端玩家，就算再普通，也立馬變得不普通了。有了實力，金錢地位美女更是接踵而來，而這些，對於封離這個不忌女色的來說——雖然封離不是草粉狂魔，但是吧，你情我願的事情何樂不為？老祖宗都說過「天與不取，反受其咎」。


  在私底下，嫉妒這群人天賦的玩家大有人在，絕大多數人都以為，應當對這群掌握了非人類語言的傢伙們進行活體解剖！天知道這群傢伙是不是異世界的法師群體轉生？——然而，這個想法並沒有實現，可能科學家認為，轉生這種太過於虛無縹緲的事情，不存在科學依據。而封離自己做為這類人裡面的一員，在相互交流溝通之後，倒是認為這類人之所以能夠比其他玩家做的更好或者如何，只是因為他們從小就對事情的內在規則有一種天然的興趣和理解，他們可能更深的摸透了這個遊戲設計者對於元素魔法的規則罷了，甚至也不能說是摸透，準確說應該是比其他玩家理解的更加深刻一些，可能還有很多未知的更高級的規則等待他們去開發，只不過，封離此時已經脫離這這個群體了。——因為看上去，走在最前面一步準備進階法神的自己，貌似直接被一個水桶粗的閃電超度到了這個異域世界。


  此時封離慢慢消化完了那些紛至而來的畫面和記憶碎片之後，也逐漸搞明白了現在的一些情況。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巧合，現在這個身體原主人的名字依然叫做封離，並且是一名初級魔法學院的學生，想到這裡，封離努力的調出原主人對於魔法相關的記憶，一個讓封離感到驚喜的事情——這個世界的魔法規則，與自己在《永恆》裡面見到的，基本上類似！


  無論是咒語、還是釋放輔助的手勢、精神力波動，還有鍊金術師的基礎材料，符文師與陣法師的相關魔法陣，附魔銘刻的體系，不過受限於原主人自身見識的問題，封離只能確定這些基本的規則是很相似的，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好的情況，這讓初臨異界的封離感到了一點點的熟悉。


  在最初的欣喜過後，封離繼續梳理原主人的一些記憶，此時要盡量搞清楚一些基礎的信息和這個身份的情況，這直接關係到自己接下來融入這個新身份的問題。


  首先封離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表現出來的實力極差！


  為什麼說是表現出來的呢？

  在《永恆》裡面，釋放一個魔法，有幾個必須滿足的條件：第一就是有足夠強大的精神力來協調咒語和魔法元素之間的契合步驟；第二就是有符合最低標準的元素親和力；其三就是有足夠的魔力來引導成型后魔法的攻擊、防禦等等。永恆大陸上，基礎的釋放條件基本上跟《永恆》一樣。


  封離之前在《永恆》裡面是無比強悍的精神力、幾近完美的親和力、無盡海洋般的魔力，但是現在——可憐兮兮的精神力、看得過去的親和力、大概一杯水般的魔力？


  好吧，確實很弱小，但是這個條件也足夠釋放一些初級的法術了吧？比如說一個小火球什麼的？


  然而事實是，這傢伙還真放不出來。


  這種情況對於封離這種《永恆》裡面的傳奇法師來看，嘛，真不是什麼太難解釋的問題，只不過有點殘酷而已。如同前世裡面很多玩家一樣，明明各方面的條件（智力、精神、MP）都足夠，就是釋放不出魔法，表現出來的實力與自身的數據（天賦）不對稱。


  這種情況叫做——人蠢。也稱之為——沒有成為一名魔法師的隱形天賦。


  在封離看來，釋放魔法這東西，聽起來非常玄乎，可能不好理解，但是用寫毛筆字這種大家都見得到的東西來類比就很容易理解了。精神力，就像是寫字的臂力，只要提得起筆就可以了，有的人提起來的是小筆，就寫的是小字，有的人提起來的筆可能如同擎天柱一般大，那就可以寫出巨大的字，同樣的小火球，你調動的精神力不一樣，釋放的威能顯然天差地遠；至於親和力啊，那就像是手與筆的契合度，親和力越高，就感覺釋放魔法越容易，需要的精神力就越少；最後魔力就像是墨汁，墨汁不夠，什麼字都寫不完。


  但是，就算有足夠的精神力、足夠的親和力、足夠的魔力，同樣的屬性可能釋放出來的魔法威能依舊有著非常大的差距——同樣的筆同樣的墨水，寫出來的字是不是會有非常大的差距？有的人寫的名傳千古，有的人寫出來多看一眼都是對精神的摧殘。比之到魔法上面，這就是對於魔法的理解了，當你對一個魔法，有了近乎極致的理解，你調用同樣的精神力和魔力釋放出來的魔法，可能就比其他人釋放出來的威能要強大很多。


  不過，也有相當大一部分人，可能對於釋放魔法的任何一個細節部分都非常的理解，都知道應當如何處理，甚至可以做到在練習測試的時候釋放的魔法都非常的完美，但是一旦對敵，可能就一塌糊塗。


  只有真正能夠掌握魔法並且釋放魔法對敵的人，才配稱之為一名真正的魔法師。


  現在這個身體的原主人，就可以說是半個訓練性的「魔法師」，訓練的時候，沒人的時候，可以釋放出還看得過去的小火球，然而一旦在真正需要對敵的時候，那就是什麼都釋放不出來了。


  封離現在感受到的痛楚，就是原主人在與人決鬥的時候使用魔法對敵不僅沒能釋放出魔法反而遭受到了魔力反噬，慶幸原主人那個身為三等男爵的老爹，而且好巧不巧的正是其第一繼承人，靠著這麼一點點若有若無的「貴族」身份，沒有直接死在決鬥場上，撿回一條小命。


  然而也正因為這種半死不活的情況，讓封離撿了一個便宜，穿越成了這具身體新的主人。


  現在封離所處的地方，一個類似於地球上醫院的場所，在永恆大陸上稱之為庇護所。


  庇護所一詞，當然是封離吸收了原主人的記憶之後才知道的。


  庇護所裡面會有光明教廷裡面委派的一些駐所祭司進行物理傷害的治療，使用的正是光明教廷的拿手好戲——光明系魔法。


  然而還有很多非物理型傷害，比如說火焰魔法造成的灼燒、冰系魔法造成的冰凍，對於這些庇護所裡面還有一些鍊金術師配合煉金藥劑進行治療。也不是說光明系魔法不能解決這種問題，只是解決這種問題使用的光明系魔法檔次比較高，對於一般人來說，還是吃藥解決省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封離慢慢也確定了這個身體就是標準的收到魔力反噬之後的不適癥狀，至於最開始為什麼會有其他的不適應，封離覺得應該是靈魂與身體的契合這些問題，畢竟穿越這事情，封離自己也沒經驗，但是現在這些感覺慢慢的消失了。


  那麼現在對於封離這種魔力反噬引發的狀態，封離需要使用煉金藥劑裡面的安寧藥劑進行驅散。


  根據原主人的記憶，封離使用了房間裡面的某一個呼叫裝置，叫來這裡的侍女之後，花費1個金幣購買了一份最初級的安寧藥劑使用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如同前世地球上醫院的地方——看上去似模似樣，實則坑你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