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夜無眠
“查出那個號碼背後的人是誰了嗎？”季南風開口便問。
Ken已經適應自家少爺對關於許憶晴的事情的緊張程度了，於是淡定的開口：“嗯，是梁翰軒。”
“果真是他。”
這回Ken很是吃驚。
“在這之前，少爺您已經猜到了？”
“嗯，用了排除法，會這樣做並且有膽量這樣做的人，不多。”季南風的語氣恢複沉穩。
“那少爺，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Ken有種預感接下來少爺會有一翻大的動靜。
“既然他已經開始了遊戲，那我必然奉陪到底。”季南風微眯著眼睛，眼眸深處是濃濃的心計。
掛斷電話，季南風走到桌前坐了下來，手裏把玩著手機，頭腦在飛速旋轉。
梁翰軒是梁芯縈的哥哥，一直在美國幫忙處理家族生意。梁老可以放任自己的小女兒為了愛情孤身一人來到中國，在海吉雅當一名小職員，但是梁翰軒來到中國，目的絕對不簡單。
也許現在梁翰軒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被知曉了，那麽以他的處事風格，下一步應該會主動現身，不為別的，至少要把這件事和自己撇清關係。
把玩著手機的手忽然停住，打開通訊錄，撥出梁芯縈的電話。
直到電話被接起，季南風才將手機遞到耳邊。
“喂？南風，是你嗎？”電話裏的女人有著掩飾不住的驚喜。
“嗯，是我。”淡淡開口。
“這麽久沒有找我，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南風，我好想你，你知道嗎？”喜悅的一聲猛然一轉變得哀怨，梁芯縈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能如現在般，這段時間必然過得不快活。
“你哥哥來中國了。”季南風自動忽略掉梁芯縈的話，直接開口。
“我哥哥？”語氣中的疑慮不似有虛假的成分。
果然猜的沒有錯，梁翰軒來中國的目的絕對不是單純為了妹妹的感情或者婚姻。也許那些短信隻是一個局，為的是掩人耳目。他抓住許憶晴是季南風的軟肋這個突破口，故意製造要傷害許憶晴的假象，讓季南風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許憶晴身上，導致對其他方麵屬於防範。
可是他千算萬算，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季南風在麵對關於許憶晴的事情的時候，往往花費的是不止一倍的心思。所以，能猜到他的心思，便也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本來嘛，梁翰軒打的便是感情的牌。
“我哥哥來了中國？可是他並沒有聯係我，怎麽會？”久久沒有得到季南風的回應，梁芯縈不免心急的開口。
“這個你應該問他，而不是來問我。芯縈，我也很想知道問題的答案。”
“南風，你在懷疑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梁芯縈焦急的解釋。
“我沒有懷疑你。芯縈，我知道你幫了我很多，但是除了和你在一起這件事，你說什麽我都可以為你辦到。所以，請你不要傷害小晴，否則對你，我也不會心軟。”
“什麽都可以做到？你明明知道的，從頭至尾，我想要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成為你的妻子！南風，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到底有什麽不好，到底有什麽地方比不上那個許憶晴？我能幫你報父母的仇，我能幫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我能讓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全部跪在你的麵前聽你的宣判！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可是為什麽你心裏眼裏都隻有許憶晴？就連現在這個我心心念念盼了這麽久才等到的電話，也是為了叫我不要傷害許憶晴才打來的。季南風！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梁芯縈第一次在季南風麵前歇斯底裏失了控。
“芯縈，你自己靜一靜，我先掛了，再見。”沒有任何留戀的聲音。
聽筒裏傳來的嘟嘟聲，讓梁芯縈破碎的心逐漸變得堅硬起來。好，既然如此，那你和許憶晴都別想有好下場！
回國後，季南風便沒有再碰過煙，可是此時此刻，煙癮變得格外嚴重。
打開抽屜，拿出一盒香煙，在煙霧繚繞中，方能讓自己靜下心來。
一夜無眠。
第二天，許憶晴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伸手摸了摸枕邊，可是涼涼的，那人不在。
睡意全無，躡手躡腳下床，穿好拖鞋走到書房外。想了想，還是敲了敲門。
沒有人回話。
試著推了一下門，竟沒有推動。
疑惑的抬起頭，門“自己”便打開了，季南風從裏麵出來。
“怎麽起的這麽早？不多睡一會兒？”沙啞的聲音。
仔細看了一眼季南風，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
“一夜沒睡？”許憶晴試探的問。
季南風沒有回答，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這便是默認了。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許憶晴急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晴，昨天有很棘手的事要處理，好在都解決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通宵工作了，好不好？”季南風柔聲說道，似是安慰，似是誘哄，可是，他明明才是那個應該被心疼的人。
“你答應我的！記住了！如果再被我發現怎麽辦？”許憶晴的眼角還掛著淚珠，可是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季南風認真的思考，許憶晴也緊張的看著他，得讓他說點嚴重的話才好，否則他才不會聽。
“嗯，如果再被小晴發現，就罰我。。。罰我每晚都陪你睡好不好？”季南風說的一本正經。
“這算什麽懲罰啊？不行，換個別的！”許憶晴顧不得羞澀，他的健康最要緊，一定要讓他以後再也不熬夜！
“那這算獎勵好不好？我每晚都陪你睡，就沒有機會工作了。”季南風嚐試換一種能夠讓許憶晴接受的說法。
許憶晴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補充道：“假如季南風同學再熬夜加班，就罰許憶晴同學減壽十年，唔。。”還沒等許憶晴說完，嘴巴就被季南風堵上了。
手？
季大總裁才沒有那麽傻，有便宜不占非好漢。
許憶晴瞪大眼睛，很想說我還沒有刷牙，可是季南風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唇緊緊的覆在她的唇上，好像這樣就能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沒有繼續的動作，隻是這樣壓著她的唇，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許憶晴感覺到自己嚴重缺氧，開始用小粉拳捶著季南風的背。
季南風終於放開她。
“呼~”許憶晴吸了一大口氣，第一次覺得呼吸順暢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還敢不敢用自己的生命發誓了？”季南風這次是動了真格的，語氣凶巴巴的。
“不敢了。”許憶晴討饒。
其實她也不想減壽十年，可是如果為了季南風，她心甘情願。
“乖女孩兒。”季南風滿意的點點頭，“小晴，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我去做早餐，飯好了叫你。”季南風不動聲色的關上書房的門，裏麵的辦公桌上還堆了一煙灰缸的煙蒂，若是被許憶晴看見，又少不了一場“風波”。
“你當自己是鋼鐵人嗎？一晚上沒睡現在還要給我做早餐？快回臥室睡一會兒去，早餐我來做，想吃什麽？”說著許憶晴就把季南風往臥室裏推。
“小晴，你確定你會做好？”季南風的語氣很是不確定、
“當然！”許憶晴回以“你少小瞧我”的表情。
“我想吃紅棗銀耳粥和牛肉鬆雞蛋餅。。。”
“。。。”
“換個簡單的好嘛？”
“吐司麵包和牛奶。。。”
“OK！你乖乖睡覺，我去做早餐！”說完許憶晴就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季南風看著她的背影，覺得整個心髒都被填滿了。
床還保持著許憶晴離開前的樣子，掀開被子，裏麵還很溫暖，帶著她的體溫和特有的香氣。
在書房呆了一整晚，煩躁的心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奇跡般的靜了下來。
現在，躺在她睡過的床上，睡意漸漸襲來，不知不覺便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廚房裏，許憶晴像個快樂的小妻子忙來忙去，在吐司麵包上塗好果醬，將熱好的牛奶倒進杯子裏，想了想，又從冰箱裏拿出兩個雞蛋，打算做煎蛋。
上天眷顧，第一次嚐試就很成功，看著金黃色的煎蛋泛著誘人的光澤，許憶晴忍住先吃一口的衝動，將食物擺好，打算上樓叫季南風下來吃飯。
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見季南風側躺在床上，背對著門，看不見臉。
躡手躡腳走進去，卻發現季南風並沒有醒。
他睡覺一向很輕，不像自己，打雷都不醒。
繞到床邊，才發現他睡的很沉，甚至發出若有若無的鼾聲。眼窩深陷，眼底有些發青。許憶晴心疼的看著他，南風，可不可以不讓自己這樣累。
很想不叫他，讓他這樣睡上一整天，可是，怕他因此耽誤了什麽重要的事情。狠了狠心，輕輕拍拍他的肩膀。
“南風，醒醒，早餐做好了，要不要下去吃一點？”
季南風卻並沒有答話，身子稍微往裏挪了一點，長臂一伸，將許憶晴拉到床上。
“陪我躺一會兒，就一會兒。”他似乎還在睡夢中，似是懇求，似是囈語，許憶晴看著他下巴冒出的青色胡茬，心底泛著酸，手臂用力環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