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說的不對，再說一遍
李亦琪請了一天假，根據軟件上的評分，在全寧市尋找合適的武館。
萬不得已，他不想跟路蕭蕭扯上關係。
作為一個上輩子就確診的無性戀，為了不被扣上“渣男”或是“木頭”這樣的稱號，他會盡力離對他感興趣的女生遠點。
路蕭蕭這樣難纏的尤其是。
寧市作為一座超級城真的太大了，他今天跑了三家，打車坐地鐵加起來的路起碼有一百公裏。
“好，接下來看看這家評分第一的拳擊俱樂部。”
“希望不要再失望了。”
李亦琪沿著電子地圖找到了這家名為精武拳擊俱樂部的武館。
這家武館地理環境優越，占地麵積很大，一看就是有底蘊的，李亦琪稍微放心了些。
走進門後，他注意到了前台旁邊的易拉寶海報。
海報中有一個教練抱著胸昂首挺胸的照片，旁邊有他的介紹——2257屆全國散打冠軍。
全國散打冠軍啊？！
李亦琪眼睛亮了。
看來終於找對地方了。
前台小哥摘下耳機問他：“想學拳擊嗎？”
“對，教練是他嗎？”李亦琪指著海報問。
前台小哥看了眼海報說：“你要夏教練教啊，他的價格要貴點。”
全國散打冠軍能不貴麽，李亦琪表示理解，點了點頭問：“多少錢？”
“一課時五百。”
李亦琪抽了口冷氣，也就是一堂課差不多一克金子！
不過這教練是全國散打冠軍啊，這價格說不定還便宜了。
前台：“想報名嗎？再過一刻鍾夏教練有節課，你正好上，不過要先交費。”
“要先交費？沒有試課嗎？”
這位脖頸紋著紋身的前台小哥微笑著，用彬彬有禮但疏離的語氣說：“不好意思，來找夏教練報名的人太多了，您要是想試課的話要提前預約，但是預約大概要排到五月後了，您願意等嗎？”
李亦琪皺眉。
五月後，那他今年的極客考試是真不用想了。
“那好吧，我先交錢。”
“好的，我們是三十課時起步，原價一萬五千塊，現在周年慶搞活動，所以給您打個七折，一共一萬零五百，掃這個碼就好。”前台小哥利落的說。
李亦琪肉疼的掃了碼。
看著電子錢包裏扣除的一萬多塊，他心裏老大不得勁。
算了，隻要在極客考試中奪得名次，這錢花的就值。
李亦琪跟隨指引進入訓練場地。
這是個鋪著乳膠的寬闊場地，窗邊一排整齊的沙袋，櫃子上放著眾多拳擊手套，看上去環境還行。
來上課的學員陸陸續續的到了。
來的第一位學員是個三十來歲左右，身著緊身衣，肚皮因為生過孩子有著贅肉的女人，那女人看到李亦琪眼睛一亮，調侃道：“咦，來了個小帥哥啊？”
“……你是？”
“我來學拳擊的，你也是吧？”
李亦琪尷尬的笑笑。
“呦，你們來的這麽早啊！”人未見，洪亮的聲音先至。
李亦琪扭頭一看，這次來的是個四十來歲牽著孩子的婦女，燙著泡麵頭，手裏的兒子大概十歲左右。
這婦女進來脫鞋後上下掃了眼李亦琪：“哎呦，真俊，小夥子也來鍛煉啊，人是要多鍛煉，打打拳，發發汗，舒坦！”
李亦琪靜默片刻：“……您也是學員？”
那婦女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腦袋，笑道：“他也是，我們兩都是。”
小孩衝他咧開一個跟他媽一模一樣的笑。
李亦琪心裏已經感覺有點不對了。
算了，這教練是全國散打冠軍，那是有真功夫的，他又不跟學員學，隻要教練教的好就行。
其他學員陸續到場，總共二十個學員，男女老少各個年齡段都有，他杵在其中特別顯眼。
過了片刻，上午十點鍾，教練拖著步子準時到達。
他扣上保溫杯，隨手把它放到窗沿。
“今天有新人啊？”
李亦琪一看到夏教練，那股失望的勁瞬間衝到頂峰。
臥槽，這教練的肚子最起碼懷孕五個月了吧？還有雖然他不懂武術，但腳步虛不虛浮還是能看出來的，像達米恩給他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
李亦琪當即道：“不好意思，我不學了。”
夏教練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道碰到刺頭了。
“你說說你為啥不學了？”
李亦琪直言不諱：“我覺得我在這裏學不到什麽。”
這話一出，在場二十來名學員各個朝他投來驚歎詫異的目光。這後生夠虎啊。
“哼！”
夏教練氣笑了。
“小子，年紀輕輕很狂啊，你以前學過拳擊？”
“沒有。”
“那我教你應該夠了，來吧別強了，咱們這人是多了點，但人多熱鬧更有氣氛！”
“我教你最基礎的站姿，像這樣，左腳向前，右腳跟左腳呈45度，低頭收下頜，左臂在前右臂在後。”夏教練擺出了姿勢，見李亦琪沒動，皺眉催促：“跟著我學啊！”
李亦琪看了他一眼，跟著擺出動作。
夏教練走過去用腳踢了踢李亦琪的腿彎：“腿再彎點！”
李亦琪默默的把腿更彎了些。
“對，就是這樣，接下來我上手靶，你用拳頭擊打我的手靶。”夏教練把手靶套在手上，隨口奚落一句，“你連姿勢都不會擺，跟我牛什麽呢？”
“不行，我怕把你打骨折。”
“很囂張啊你，你這麽牛還來這幹嘛？”
李亦琪戴上拳擊手套，深吸一口氣，扭身對著沙袋就是一拳！
砰！！！
沙袋被一拳錘爆。
爆炸般的恐怖聲響過後，一片寂靜，隻剩下沙子從破口處流淌下來的窸窣聲，所有人被嚇得目瞪口呆。
“！！！”
本來在做蛙跳熱身的學員全都嚇得不跳了。
凝固的空氣中，李亦琪把拳擊手套摘下來，在寂靜中丟下一句：“這裏不適合我。”
就離開了訓練室。
夏教練等少年走後才敢呼吸，直捂肚皮，小聲嘀咕：“艾瑪嚇死人了。”
……
李亦琪有點不信這是全國散打冠軍的水平，這樣的貨色，他一拳頭能打死一個，更別說達米恩了，根本是浪費時間。
他走到前台處再去看那個易拉寶海報。
仔細一瞅，好家夥，原來全國散打冠軍前還有三個微不可見的小字，全部名稱是——2257屆星星賽全國散打冠軍。
這個星星賽是什麽玩意？
李亦琪明白自己被坑了，走到前台：“你們這沙袋多少錢一個買的？”
“怎麽了？”
前台小哥抬頭問，他剛剛一直在戴耳機看電影，看的還是槍戰片，錯過了訓練室那一聲驚天動地的沙袋錘爆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說吧，多少錢一個買的。”
“大概一百多一個買的，你要買一個回家練麽？”
“算你兩百，給我退一萬零三百。”
李亦琪調出收款碼，黑著臉放在前台麵前。
這什麽黑武館，大肚子教練好評率還那麽高，估計全是刷出來的。
前台明白這是上的不滿意要退課了，但想退錢哪有這麽容易，他碰到這種想退卡的多了，也不慌，換上一張冷臉，冷冰冰的很熟練的說：“我們這不退錢的。”
“不退錢？”
“對，我們這裏都是不能退錢的，但是你可以把這個卡轉給別人……”
話說還沒，一個巴掌拍到麵前。
“砰！！”
一聲令人心顫的悶響過後，堅硬的大理石材質的前台桌子竟然被拍裂了！拍裂了！
李亦琪麵無表情：“說的不對，再說一遍。”
前台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磕磕巴巴的說：“我、我們這裏是可以退錢的，我現在把錢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