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清理異心者
不到半個小時，紅軍中的所以營級以上的軍官便把會議室擠得水泄不通，京靈站在主位的基石上俯視著一百多號人，他在思索了片刻后說道：「現在黑地東方軍攻破了岩礫城，你們說說中華邦的下一步路該怎麼走？」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氣氛有些壓抑，看到沒人開口，該隱說道：「我建議中華邦應該選擇一座靠山。」
京靈深望了該隱一眼，說道：「那麼你認為我們應該選擇哪一座山，是黑地……還是諾蘭？」
眾將領聞言都露出了驚愕的神情，紅軍剛剛才和諾蘭軍打了兩場慘烈的戰役，此刻軍長竟然問出要投靠黑地還是諾蘭的話，這實在是讓人感到世事無常。
眼尖的人早已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諾蘭議和團，只見文喜揚神色一凝，開口說道：「軍長，我認為我們應該選擇投靠黑地。」
「告訴我理由。」對於文喜揚說出要投靠黑地，京靈並不感到詫異，因為他的父親在戰死前就是黑地的武官，所以他對黑地的感情也就比別人深厚。
「軍長，諾蘭人就是殘暴的代名詞，他們天生就是惡人，所有人都是，包括小孩！」文喜揚說完后望向了那些議和團使者，目光中帶著些許慎人的恨意。
該隱猶豫了片刻后說道：「我並沒有刻意偏向哪一方，但我還是想提醒您，我曾經也和諾蘭皇族立下了血誓，但他們還是背叛了我。」
華倫一聽再也坐不住了，只見他走到京靈的身前說道：「諾蘭皇族並沒有背叛天狼星聯盟，他們一早就想除掉拜斯大人這個光教頂樑柱，至於天狼星聯盟攻入卡爾城后被圍剿，那是拜斯大人一早就收到消息，於是將計就計設下了一個瓮中捉鱉的謀局。」
該隱知道真相后整個身軀都在微微顫抖，緊握的拳頭早已青筋暴起，要是他知道斬首行動的目標早已設好了陷阱等他去跳，那麼他寧願背棄血誓也不會選擇出兵。
一旁的文喜揚則繼續挑唆道：「再怎麼解釋也不能洗脫你們諾蘭人的罪孽，軍長，我們不能和這些罪惡滔天的諾蘭人為伍！」
「喜揚.……」京靈輕嘆道：「如果你和他們出生在同樣的環境中，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你也只能改變自己去適應生存法則。他們並不是天生的惡人，只是在死亡恐懼的裹挾下忘記了道德和人性，他們很容易被利用，聚集成一股強大又可怕的力量，以至於他們對同類做出了無可挽回的傷害。」
華倫附和道：「說得沒錯啊，我們都是同類，只是惡劣的環境改變我們，此刻光教正致力於改善惡劣的環境，讓人性重現它應有的光輝。」
「我們和你們不是同類！」文喜揚突然對著華倫咆哮道。
「你夠了！」哈吉一把拽住文喜揚的衣領，吼道：「投靠黑地就要效忠帕奇，難道你忘了他對岩礫城的軍民做過些什麼事情！？」
文喜揚的瞳孔猛地一縮，他想起了岩礫城二十萬軍民被屠殺的罪魁禍首，他驀地涕淚交零，抹著眼淚哽咽道：「這個世界沒救了。」
京靈早已把所有人的神情都盡收眼裡，他知道現在紅軍已經分成了三派，一派以哈吉和林炎為首，他們絕對擁護自己的任何決定。另一派以該隱為首，他們保持中立的態度，只求能和中華邦共存亡。還有一派雖然沒有人領導，但卻是紅軍中的一顆定時炸彈，那就是像文喜揚這類對黑地有著獨特情懷的人，而這一批人很容易會被黑地的情報組織策反。
我得把潛在的間諜清理掉，不過話說回來，玩無間道我可是最在行的。
京靈露出了不明會意的笑容，而後對文喜揚說道：「這個世界還有救，因為善良是人的選擇，就如同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效忠對象。」
所有人都露出驚愕的神情，軍長的這句話可是挑明了要文喜揚離開紅軍，那些心繫黑地的軍官紛紛把目光投向了文喜揚，似乎都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文喜揚此刻可真的是心如刀絞，他知道自己剛才說出的話已經觸動了軍長的底線。只怕自己日後在紅軍也將寸步難行，因為他的軍長已經把他列為了親黑一派，對於潛在的間諜，軍長是一定會提防的。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感謝您曾經賜予我的一切，現在我將把您賜予的榮耀、金錢和地位還給您。」文喜揚對著京靈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當他的臉龐朝地時，京靈看到了那細不可察的淚珠滴落在地毯上。
「你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京靈深深地望著文喜揚說道。
文喜揚一愣，抬頭不解道：「您的意思不是要投靠諾蘭嗎？」
「不，我並不想投靠諾蘭，剛才我和諾蘭議和團已經達成了協商，只要中華邦成為獨立王國，我們便能在這場紛爭中獨善其身。」
京靈話語剛落，會議室中響起了一片驚呼聲，而文喜揚似乎看到了希望，但很快京靈便潑了他一盆冷水。
只見京靈突然神色一沉，說道：「我說過你可以選擇自己的效忠對象，就如同人可以選擇善良一樣。軍隊是中華邦的脊樑，我要保證它的純潔性。」他把目光轉向了那批此前對文喜揚流露出認同神情的軍官們，繼續說道：「所以你帶著他們走吧，記住你要效忠的對象到底是誰。」
「軍長！」哈吉變色道：「您不能這樣做啊！」
其餘人也都感到大驚失色，敢情他們的軍長不僅僅要攆走文喜揚一人！
「我已經決定了，我不希望任用一批身在中華心在黑地的人。」京靈指著眾人說道：「現在我給你們重新選擇效忠的對象，並且絕不阻撓你們回到黑地。」
儘管所有人都曾經跟著京靈出生入死，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對黑地有著不可磨滅的情懷，那裡是他們的家鄉，所有美好的回憶也都在那裡產生。
一名營長突然雙膝跪下，噙淚悲啼道：「軍長，對不起！」
「你給我站起來！」哈吉是個暴脾氣，只見他用雙手去拽住那名營長的衣袖，想要把他拉起來。
「哈吉！」京靈呵斥道：「給我放開他！」
哈吉一怔，目露祈求之色道：「軍長，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分裂的！」
「不，這樣反而才能讓我們更加團結。」京靈嘆息道：「還有誰想要回到黑地？」
一名旅長也跪了下來，並對著京靈聲淚俱下：「軍長，感謝您的恩賜，很抱歉我不能報答你。」
片刻時間就有十三人選擇離開中華邦，其餘人看著他們彎下膝蓋，聽著他們痛哭流涕，頓時響起一片唉聲嘆氣，就連議和團的使者也被感動得淚眼愁眉。
「走吧。」京靈撥手道：「你們都是有才幹的人，想必帕奇會接納你們的。現在你們都走吧。」
京靈示意衛兵打開會議室的門，那些選擇回到黑地的軍官紛紛離開會議室，最後只剩下文喜揚一人。
只見他朝京靈跪下，做出了一系列蘭斯洛最高的禮儀，以示他對京靈的尊重。而後他便起身對京靈說道：「現在我很清楚自己要效忠的人是誰。」
他說完后便毅然離開了會議室，期間沒有回顧過一次，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后，京靈才獨自呢喃道：「辛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