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節 是愛嗎？ （二）
一個月過去，沫涵在牢里聽說錦鳳被封為了正王妃；聽說簫爵每晚留戀不同的妃子房間；聽說府上有個丫頭提到她的名字被拉出去打了三十大板，從此整個王府沒人敢提起她；聽說突厥近期連連進犯，皇上已經指派王爺去邊疆平亂，即日出發。
「花兒，我很擔心他。」讓花兒和她關在一起是簫爵對她最後的仁慈了。
「你是在說王爺嗎？」
「聽說要去打仗了，我害怕……」
花兒摸著沫涵的手，這段時間，沫涵不止一次在夢囈著王爺的名字，什麼都不說，只是單單呼喚著名字。她先前不知道這是埋怨的情緒還是愛，可現在看來，答案很明顯了。
「沫涵，你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愛上王爺的嗎？」花兒好奇的問。
沫涵斜著腦袋看向牆上小的連只貓都爬不出去的窗戶：「我說不知道，你信嗎？」
「我信！其實愛一個人是連自己都不會察覺的，當愛上的時候，就已經無法自拔了。也許只是一瞬間的事。」花兒說著有些神遊，沫涵吃驚的看著她，看來這個丫頭是遇到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啊，平時卻顯得這麼沒心沒肺，甚至是不解世事，掩飾的真好。
「看來你是遇到過啊。」等花兒再抬頭，已經能看到沫涵表有深意的笑容了。
「我……」花兒顯得有些驚慌失措，抿著嘴，眼珠不停的轉悠。
「不想說就算了。」21世紀的美德——不強人所難，「你說在這個王府，除了俊兒還敢跑來看我，告訴我這些八卦，還有誰記得我的存在？」突然傷感起來，止不住的情緒。
「所有人都記得你，只是沒有人有勇氣提起你罷了。」
沫涵轉頭對著花兒笑：「你真的變得越來越聰明了，我都快懷疑以前那個傻乎乎的不是你了。」
**********************
「王爺，讓臣妾陪你去吧，我真的不放心。」錦鳳替簫爵收拾著行囊。
「我是去打仗，你以為去郊遊？」簫爵酌著茶。
「我會功夫啊，我可以保護自己，甚至可以保護你。」索性放下手中的衣服，蹲在簫爵腳邊，這一個月來，錦鳳一直像侍女一樣服侍著他。
「王爺……」蔣挺風塵僕僕的進來，之前他一直被派去邊關了解情況，等他回來沫涵已經鋃鐺入獄，還沒想到辦法救她又要隨簫爵出征，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想方法帶錦鳳隨他們上前線。
「我們去書房！」簫爵沒有看錦鳳一眼，霍的站起身走出了門口，幅度過大撞倒了她都渾然不知。
錦鳳握緊拳頭，嘴唇都快咬出血了，可最後還是擺出釋懷的臉，站起來整整衣服，抬眼卻見蔣挺還沒有離開。
「狗不是該跟著主人走嗎？」
蔣挺沒有回嘴，只是默默的看著她，眼神像是想穿透她。
「還不快走？看什麼？！」
蔣挺給她一個冷笑，轉身離開，卻聽見身後摔東西的聲音。
「怎麼樣？」等蔣挺進書房，簫爵早就看完了他之前放好的文件。
「戰事不容樂觀，突厥沒有我國的兵力多，可是個個堪比死士，很兇勇。」
「沒有可疑嗎？」
「全部調查過了，沒有異常，如果想贏只能依靠您親自領兵。」
「好！明日出發！」
過了片刻，卻不見蔣挺離開。
「還有什麼事嗎？」
「屬下有個請求。」
「說！」
「希望您能帶著王妃一起出征。」
「給我個理由！」簫爵的眼神變得犀利，他一直不喜歡下屬管他的私事，包括蔣挺。
「屬下不敢請您放了沫側妃，所以只能求您帶著王妃。」
「你！」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沫涵，更不要說是這樣關心沫涵。
「你倒是很關心她？」
「屬下知道您最愛的是她，您真的放心將她放在王府牢里嗎？」
簫爵不說話，他不願意接腔。
「您很了解王妃的脾氣，她是不會放過沫側妃的，您離開是最好的時機。」
簫爵還是沉默不語。蔣挺不願意對簫爵使心眼，這樣直接告訴他，本就沒什麼把握，他已經想好了，如果王爺不能答應他，他會在出征前劫獄將沫涵帶離王府。
「通知王妃收拾行囊，隨我出征。出去吧。」
蔣挺心裡失落，或者，他更希望王爺不要答應他。
他們終於出發了，王府變得吵鬧，不安，焦躁，可是來牢里偷偷看沫涵的人卻越來越多，還會帶些簫爵在前線的消息，可基本都是小道消息，沫涵從一開始的興奮到最後的沒有感覺。直到有一天，宮裡來了位公公，將沫涵和花兒接走，一切來得都太突然，王府上上下下都沒弄明白。
沫涵再次走進這個華麗的宮殿，可心情卻和上次完全不同，很久很久沒有見到皇上了，他還是那麼的瀟洒脫俗，不像深宮的帝王更像世外的高人。
「參見皇上。」
「你又忘了！」皇上有些責怪，卻看的出親昵。
「是。」沫涵沒有忘記那句終身免跪，可是伴君如伴虎，她寧願讓皇上以為她只是健忘而已。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我聽說你被關在牢里，所以馬上叫人把你帶來了。就在這裡住下，等簫爵回來，我會和他說。」皇上從龍椅上一步步下來，威嚴的氣息還是很逼人。
「看皇上這麼神采奕奕，想必邊疆戰事大好？」沫涵試探性的問。
「他把你關進大牢不恨他嗎？還要關心他？」皇上戲謔，不經意間撇到花兒，斜嘴冷笑。
「是我的錯。」沫涵低著頭。
「看來你是真的愛上他了？」那麼，就是他該死的時候了。
沫涵摸不透皇上說這句話的用意，小腦袋不停地轉著，卻還是找不到合適的答案。
「怎麼不回答朕？」
「皇上，王爺，還好嗎？」終於有勇氣抬起頭，皇上已離她不到一米。
「受傷了，不輕。」說得輕描淡寫。
沫涵心漏了一拍，站不穩，本能的靠向花兒，卻不料那丫頭也在晃神，沒有成為沫涵的依靠，偌大的皇宮發出巨響，伴隨著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