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奪路而逃
引擎低沉的震動聲突然響起，這是野獸暴怒前的低吼。
一輛米黃色的亞菲特從車群中竄了出來，開著車的女人猛踩油門，衝向了馬賽克的方向。
她打開車載音樂，將音量扭到最大。
電吉他聲猛地奏響，馬賽克聽出了這是克魯小醜的《Kickstart My Heart》，一首流行重金屬搖滾。
“馬賽克，抓緊嘍。”
“抓緊，抓緊什麽？”
接著他扭頭便看見一輛車徑直朝他撞過來，他在空中慌亂地撲騰兩下，努力把自己團的圓潤點。
就在慌亂中，一隻手抓住了他，是個女人的手，帶著一枚戒指。
他頓時就被拽著朝一旁飛去。
“抓住車頂。”魯邦的聲音在下方響起。
其實不用她說，馬賽克也死命抓著車頂，他粗略估計魯邦的車速起碼上了一百邁。
如果他在這種速度下被甩出去，慣性會把他的屍體拉的很長。
“魯……魯邦，咱能慢點不……”
馬賽克沒想到這種電影情節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迎著風慢慢抬起了頭，而接下來的畫麵令他險些直接鬆手。
他終於看清了那個身高頎長的男人的長相。
“臥槽！別！我知道福爾摩斯和奇異博士都是你演的，但你這個福爾摩斯為什麽也能用奇異博士的招啊！
開掛了吧你！你才是主角吧！”
法陣延伸出兩條長鞭，對方手一揮，兩條鞭子便交叉著打向了馬賽克。
魯邦突然一個急刹車，接著一個反向漂移，躲過了這兩鞭，然後又加速衝向了車群中，想借著其他車輛的掩護開溜。
“坑爹呐這是！一個演員演過兩個角色，這能力怎麽還帶疊加的？！”
看著那輛米色亞菲特漸行漸遠，夏洛克鬆開了手，他伸出了一隻手，另一隻手在虛空中畫圈。
馬賽克本以為甩開了夏洛克他們，他剛想鬆口氣，但眼前很快出現了一個發著光的大圈。
這是奇異博士最常用的傳送門，他在電影裏看過無數遍，現在他要親自從這個圈裏穿過去了。
很快，馬賽克就失去了最初的興奮感，因為他發現每當他衝過一個傳送門，下一個傳送門就在前麵等著他。
準確的來說，鑽進前方的傳送門，他們就會被傳送到後方。
前後兩個傳送門組成了一個閉環，馬賽克眼前的景象無限循環，他衝著魯邦大喊道。
“魯邦，想想辦法，我要吐了。”
魯邦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在加速，不斷地加速。
“馬賽克，你知道嗎，傳送的原理是在空間上將兩個原本不相連的點相連。”
“這個時候你就別上課了！快想想辦法！”
“但如果兩個點中的其中一個消失，那麽整個傳送門也就失去了意義。”
在引擎的轟鳴聲達到某種極限後，魯邦打開了車窗，她半個身子探出車窗，肩上抗著一個白色的槍一樣的東西。
三個爪子的中央是黑色的槍口，上麵連接著導管，某種不知名的元素在其中流動，散著藍色的熒光。
“《傳送門》裏的傳送槍？！”
馬賽克話音未落，傳送槍的便射出一道藍色的光圈，藍色的光圈與前方橙黃色的傳送門相碰，瞬間便一起消失了。
魯邦將方向盤向右打死，一拉手刹，一個漂亮的甩尾後，拉下了手刹前的一個把手。
亞菲特幾乎在瞬間達到滿速，它的後備箱自動彈起，露出了裏麵巨大的引擎和八個排氣管，徑直朝一旁的牆撞去。
橙黃色的傳送門果然出現在牆上，魯邦看也不看就一頭撞了進去，然後繼續從先前的傳送門的位置竄了出來。
“就算你能抵消他的傳送門，但他再畫一個不就好了！”
馬賽克的吼聲在地下的各處回蕩，短短幾十秒，他眼前的景象一變再變，但最終他都會回到這個地下倉庫。
“可我有兩把傳送槍啊，馬賽克，接好了。”
魯邦鬆開方向盤，從車窗裏扔出了一個東西。但馬賽克根本騰不出手去接，他現在還像八爪魚一樣抓著車頂。
眼看那東西就要從頭頂飛過，馬賽克情急之下隻能張嘴咬住那東西。
馬賽克此時歪著腦袋，麵色猙獰。他嘴裏叼著同魯邦第一次見麵時，她用的另一把傳送槍，那把瑞克與莫蒂中的傳送槍。
【瘋老頭的傳送槍】
【X】
【武器】【傳送類道具】【家用電器】【規律造物】
【殺傷性：S級及以下宇宙堙滅】
【傳送距離十二萬人類單位距離/S及以下宇宙】
【這個故事由一段悲劇開始，但隻是個失眠者尋求解脫的旅途.……
*￥*&&&（錯//%誤發聲）……】
【wubba，lubba，dub，dub。法克由，碧池，你他媽再犯什麽病，我就把你捅進莫蒂的後麵】
“嗚嗚！嗚，唔！哇！嘔.……（他不會真捅了吧，不會吧，那老頭不會真的捅了吧！）”
“馬賽克，瞄準了，你必須在我抵消掉他的傳送門後立刻開槍。”
“唔唔！哼，哼哼，啊！！！（我沒手！我沒手啊！）”
“聽到你這麽有信心，我真是太感動了，準備好，我要加速嘍！”
“臥槽！你還來！”馬賽克急地破口大罵。
可他一張嘴，傳送槍就落了下去。馬賽克下意識就鬆手抓住了槍，慣性將他朝後甩去。
半空中，馬賽克覺得一切都被放慢了，他慌張地揮動雙臂，但身體卻失去了控製，一瞬間一個神秘的符文在他腦海中閃過，他下意識伸出右手在空中虛畫一圈，金色的傳送門出現在他背後。
他墜落其中，轉瞬便出現在魯邦的副駕上。
“我喊三個數，我們一起開槍。”
馬賽克鼻孔流下兩行鮮血，他恍惚著把傳送槍伸出窗外。
“十七！四十六！一！”
“你數的是個屁！”
馬賽克直接扣動扳機，還不忘顫顫巍巍朝魯邦豎起一根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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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玩死我你就直說……還加速！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死了啊！”
“嗨呀，情況危急嘛，而且你這不是活的好好的。”
魯邦再次加速衝入綠色的傳送門消失不見，徒留下一地雞毛，和五個麵麵相覷的男人。
“再見嘍。”
哈瑞此時正打著傘，遮擋著頭頂電路冒出的火花。
看著一片狼藉的收藏室，他緩緩吐出一個低沉渾厚的“法克”！……
8月31日，清晨6點21分，晴。
倫敦一般在八點蘇醒，那是擁有一千四百萬人口的巨型城市，在異世界的倫敦，也許人口更多。
“在灰蒙蒙的晨光顯示出籠罩在科克頓上空巨蟒般的濃煙之前，那些童話般的宮殿就已經燈火通明了。
木屐在人行道上喀噠喀噠地響著；鈴聲急促地尖叫著；憂鬱地發狂的‘大象’被擦拭地亮晶晶的，並且上了油，以準備這一天單調的工作。沉重的活動又開始了。”
狄更斯在《艱難時世》中用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十九世紀的倫敦。
馬賽克看向窗外，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
路上的行人多是以純種人為主，偶爾也會冒出一些半獸人，精靈以及別的物種。
非人種的比例雖然偏低，但也不至於讓人大驚小怪。
馬車，蒸汽機車，柴油車，反重力車。
馬賽克覺得自己已經見到了所有跟車字有聯係的玩意，除了不能飛的，所有，都在這了。
這些東西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產物，但他們就這麽和諧的一同存在，熱熱鬧鬧的如同一鍋大雜燴，一口氣灌進了馬賽克腦子裏。
這畫麵像是被P出來的。像是用膠水將不同的時代粘在一起，最後構成了這幅怪奇的場景。
如果說這個世界還有更扯的，那就是他手機上的高德地圖居然還能用。
是的，經曆了八天十二章後，馬賽克終於把手機充上了電。
但更扯得難道不是穀歌的海外業務，都已經拓展到異世界了嗎？！
在路上，他也順手用百度了一下國王十字站，因為要去霍格沃茲就要從這裏乘火車。
但目前熱搜的第一條就是：國王十字站出現不名生物，現情況未明，地鐵全麵停運，唐寧街宣稱已雇傭專業人士前來處理。
這大概能解釋一下大街上人擠人的盛況，這讓自小生活在安寧小城的馬賽克非常不適應。
“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
魯邦好像有些無聊，很敷衍地故意找了個話題。
馬賽克的確有許多問題想問，如果能把他的問題整理一下，絕對能出本《十萬個為什麽》。
比如那晚詭異的紅月，橙紅色的微光，偷那個公主幹嘛。
還有自己為什麽能用出奇異博士的能力，就算他模仿能力再強，魔法這種玩意是靠模仿就能搞出來的？
魯邦一隻手靠在車窗上，另一手扶著方向盤，她打了個哈欠，看著有點心不在焉。
“說起來，我還沒告訴你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