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正麵剛了女主,好怕怕!(二更)
葉尋意麵不改色:“如果我不道歉呢?”
祁歡也料到她態度會是這樣。
她也不惱:“那我就繼續和葉三小姐講道理。”
“哦?”葉尋意反而來了幾分興致,勾唇輕笑了一聲。
祁歡承認,她這種無所畏懼,特立獨行的作風確實挺颯的,也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麽在這本書裏那麽多男配都對她欲罷不能了。
那些皇子啊,貴公子們,平時見慣了對她們順從逢迎的閨秀,難免覺得無趣。
突然遇到葉尋意這麽有個性的,並且她還聰明能幹,有翻手為雲覆手雨的能力,可以助力他們完成大業。
興趣加利益,在男人眼裏就是最大的吸引力!
等他們奪得皇位,單純長得漂亮的女人想要誰就要誰,可是葉尋意這樣的“大殺器”卻世間唯此一件,現在自然是要不顧一切的瘋搶的。
所以,那兩位爭得最凶的皇子殿下,對這個女主的是所謂愛情麽?
可能即便葉尋意是重生了,他們對她的爭奪裏麵也是想要利用的成分居多,也正因如此,最後他們都沒能打開葉尋意被仇恨塞滿的那顆真心。
同為女人,祁歡並非不同情葉尋意上輩子的遭遇,三十載癡心錯付,最後又死的極慘,換做是誰,都要不惜一切如果有機會重來,都會不遺餘力的報複。
但是,她看書時沒看下去,就是因為她無法苟同這個女主對周遭出現的所有人的無差別攻擊。
但凡有人不喜歡她,或是對她表現出一絲半點的惡意,她立刻就會狠手報複回來,搞對方一個非死即殘。
祁歡是個樂觀開朗的正常人,共情不了葉尋意這樣的心態。
這也是為什麽她明明可以作弊,一開始就計劃討好葉尋意做靠山,卻又從沒動過半點這種心思的原因。
她跟這個女主,其實三觀不合。
她是很惜命,但卻不想為了苟命去違心的迎合誰,崩壞自己守了二十多年的初心與原則!
現在既然和這個女主之間的衝突躲不掉,祁歡也放平心態,坦然接受。
“夫為妻綱,古來正理。”祁歡說,“葉三小姐方才是警告我,叫我該去管束好秦二公子是嗎?現在別說我與這位秦二公子之間就隻有多年前兩家長輩口頭約定的婚事,還未曾正式定親,就哪怕我們三媒六聘定過親了,甚至哪怕是已經成親了……幾時又輪到我來管束他的所作所為了?你對他不滿,可以去他府上,找秦太夫人和秦小侯爺做主,甚至再氣不過,也可以直接去衙門告他糾纏良家女子,平白無故攀扯我這個局外人,是不是就有點欺負人了?”
作為重生女主,葉尋意這輩子本來就已經完全不信倫理綱常了。
所以,她做離經叛道的事是家常便飯,如今的所有行事都為了快意恩仇。
她一切的言語行事,全然無所顧忌,所以,自然也不可以用現在通用的道理來講。
就這樣,反而是被祁歡咄咄逼人的給問住了。
但是“道歉”這麽掉身份的事,不是她一個擁有強大靈魂的重生大女主會做的事。
所以,她就隻是表情冷漠,眼神幽暗又冰涼的死死注視著祁歡:“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卻不依不饒,攔住我去路說了這麽多,最後還說是我欺負你?”
祁歡從來就不承認什麽“夫為妻綱”的狗屁道理,但是她不認歸不認,該拿出來當武器的時候一樣理直氣壯不含糊。
現在反正是已經和葉尋意對上了,祁歡也不再委屈自己,索性就把她得罪到底了。
“道理當然得是用講的,我承認我話多些,可是我真的是在和你講道理啊。”祁歡道,“咱們就事論事,還說秦二公子之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剛才那話到底什麽意思?至少我從小到大,家中長輩沒有任何一個人教導我女子是該頤指氣使,嗬斥甚至是管束夫婿的。”
祁歡說著,頓了一下。
然後,她神情語氣都越發顯得虔誠懇切:“這樣的話,別人說了,我隻會當他是大放厥詞,不會當真,可葉三小姐您不一樣。葉丞相是朝中文臣之首,天下讀書人的表率,最是通情達理,他的行事作為當為世人榜樣。難不成你們丞相府的家風與我們這些人家都不一樣?丞相大人日常在家是要反過來聆聽丞相夫人的管教和訓斥的?”
葉才植是寒門進士出身,科舉中榜之後就順利迎娶了自己恩師的千金。
雖然他確實才華橫溢,朝堂之上又頗有見地和手腕,但也無可否認——
他在仕途上是受嶽家提攜良多的。
這件事,幾乎算是葉才植的黑曆史,他自己都十分介懷的。
葉尋意能這麽快扳倒自己嫡母等人,也沒少利用這一點,激化矛盾,拿了葉才植當槍使。
否則,以她小小一個庶女,想要直接針對丞相夫人和府裏嫡出的子女,輕而易舉就被他們碾死了!
因為丞相夫人家世強硬,葉才植這些年連納個妾都小心翼翼看妻子的臉色,當年就是因為丞相夫人不喜葉尋意,找了個理由推說葉尋意的生辰八字和她的掌上明珠葉尋惠相衝,葉才植就二話不說,將這一妾一女給送出了府去。
也就是因為這樣,葉尋意就算在重生之前的那一世,其實也對她的這個親生父親極端的不滿和看不上的。
有人譏諷葉才植,她該是覺得暢快的。
可是祁歡卻借著她這個丟人現眼的父親,一並在打壓羞辱她……
這一點,又是她不能接受的。
於是她拿出女主氣場,聲色俱厲的冷叱一聲:“我父親是堂堂丞相,朝廷命官,你敢以下犯上,如此詆毀羞辱於他?”
她上輩子做了許多年叱吒後宮的皇後,氣勢驚人。
換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被她這一聲嗬斥,怕是得當場腿軟畏懼。
“我記得上位者都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是曆代帝王都認可的。”可是,祁歡也不是被嚇大的,不卑不亢的再次反唇相譏,“怎的,現在這京城之內是你葉家一手遮天,一家獨大了?隻許你葉三小姐出口傷人,隨意踐踏詆毀旁人名聲,旁人與你講道理,卻說不得你家?你們丞相府好大的官威呢……”
她不與葉尋意論朝堂,說的都是胡攪蠻纏的小女子道理。
葉尋意腰杆兒硬,是仗著葉才植和雲崢雲珩那兩兄弟都在爭搶她當智囊,他們都會護著她。
可是隻要爭執的層麵不在朝政上,祁歡就確信那些人也抓不住自己什麽把柄。
而且——
長寧侯府雖然日漸沒落,也沒什麽實權,可到底也是開國皇帝親賜的功勳人家,在京城裏是老牌世家。
京城裏的這些土著世家,也是相當排外的。
平時他們互別苗頭,互相搶風頭,可真要被葉家這樣的所謂“新貴”“外來戶”給強行打壓了,很多人都會唇亡齒寒,一群老東西,抱團起來倚老賣老,皇帝都得頭疼。
反觀葉家——
不過一個後起之秀的寒門。
葉才植還是個半入贅的孤家寡人,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家族根基還薄弱的很。
本來有個出色的嫡子,可以繼成衣缽,發揚光大……
可葉尋意回來這一年半多的時間裏,不僅把這個嫡親兄長廢了,丞相夫人娘家有出息的叔伯兄弟也陸續被她算計的差不多了,她就是要搞垮自己的老爹和整個葉家,乃至於她嫡母的娘家也一個不留,以報他們上輩子對她的輕視和利用之仇。
當然,丞相夫人的娘家也不冤。
為了對付葉家一個庶女,他們家整一個家族幾乎傾巢出動,卻又因為輕敵,被逐個擊破,一一反殺……
那場麵,也不可謂不盛大滑稽!
而現在,祁歡利用的也是葉尋意輕敵這一點。
這本書的男主出場很晚,前麵很大一部分劇情都是女主在複仇宅鬥,葉尋意一路披荊斬棘到今天,從一個不得不隱藏鋒芒扮豬吃虎的小庶女,到現在葉才植都要公然忌憚她三分的地位,她是真的從始至終都沒把祁歡這號人物看在眼裏。
直至現在——
被祁歡反將一軍,徹底將死!
現在她想反擊,也為時已晚,周遭眾人已然是在竊竊私語,說他們葉家那些也算不得秘密的閑話了。
何況——
葉尋意也不想替自己那個禽獸父親正名,半點也不想。
她依舊麵不改色與祁歡對峙,眼中寒氣肆虐,甚至是殺意縱橫了,臉上表情卻依舊不為所動,反而無所謂的還能繼續笑道:“祁大小姐口齒伶俐,仿佛有學問的很,您既然如此喜歡坐而論道,那不如尋個機會找我父親當麵請教去吧,我想……他也一定會十分樂意指教您。”
說完,這會兒直接動手撥開祁歡擋在她麵前的身子,脊背筆直,不徐不緩的離開了。
她心裏素質的確過硬,方才這一番爭執,周圍聞訊過來圍觀的不下二三十人,她愣是熟視無睹,傲視所有人,一路目不斜視的行過了。
秦碩焦急萬分,下意識的想去追。
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明顯還是在意旁人眼光的,不免踟躕了一下。
再然後——
看向祁歡,眼神就越加的怨念了。
祁歡料理完葉尋意的事,這時也終於得空,主動收回視線看向了他。
還不等秦碩說話,她就主動質問:“葉三小姐最後那話,是在威脅我,是嗎?”
她表情很冷靜,眼神卻冷澈清明,略帶了幾分純真的疑惑。
秦碩被她問的,結結實實一愣。
祁歡道:“葉相位高權重,即使我有幾分口才,又豈會輪到他紆尊降貴,親自指教我?”
她自己兀自說著,聲音就結巴哆嗦起來,喃喃的有了論斷:“是了,葉三小姐講道理講不過我,我把她惹惱了,她這是要回去告狀,叫葉相大人親自收拾我和我們家了吧?”
說著,又像是慌張不已的拉起祁長歌,嘮嘮叨叨的埋頭往外走:“舌頭無骨,卻最是傷人,雖然是她出口傷人在先,我也該忍住的。糟糕了,禍從口出,我這是闖禍了。”
眾人看她一副驚懼過度,仿佛是被嚇得神誌不清的了模樣,全都避之唯恐不及,也沒人再上來就勢打趣兒,反而紛紛讓了路。
祁長歌一臉懵逼的被她拉走,一直到出了喻家府門,坐上馬車,祁歡神叨叨的勒令車夫駕車回府,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大姐姐……”以祁長歌認識的祁歡,她覺得對方不該這樣。
尤其——
剛剛的唇槍舌戰,明明她占上風的,葉尋意都敗北而走了,她怎麽可能又立刻被嚇得魂不守舍了?
祁歡一口氣話說了很多,坐下之後就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喝了水,臉上表情也就恢複如常,皺著眉頭衝祁長歌揚揚臉,“以後能不能別自作主張?”
祁長歌:……
果然是裝的!
但是此刻她卻也顧不上和祁歡討論這些。
她腦子不笨,從喻家出來這一路上已經把祁歡說的話琢磨了數遍,此時也隱隱的膽戰心驚,試探著正色道:“大姐姐,葉丞相真的會公報私仇,針對咱家嗎?”
所以,祁歡才故意做出被恐嚇到了的模樣,當眾那麽一宣揚,那麽即使葉家父女倆心中記恨,至少——
明麵上,不管是在朝堂還是私事上,反而都不敢明目張膽的找祁家人的麻煩了。
“他們父女倆的心眼都沒那麽大。”否則也不會彼此暗中較勁,鬥得你死我活了。
祁歡道,“不過葉相屬於隱忍之人,尤其他們讀書人,還要顧及名聲臉麵,至少在當前這個大環境之下,他不敢公開報複的。”
葉才植在等著待價而沽,將來誰得了皇位,他就投靠誰。
而現在,祁歡所知道的是競爭力最強的三個人裏,雲崢和雲珩都在葉尋意的黑名單上,這兩人都不是最終的贏家,而另一個,就是太子……
但是按照原劇情設定,太子是個早死人設啊!
還有葉才植,他是葉尋意最恨的人之一,葉尋意或者會利用他來報複自己,但是這個人,最後也一定不得善終。
現在她已經利用輿論,先限製了對方的手腳,所以暫且也是不足為拒的。
這樣一來——
關鍵的關鍵,還是在這本書的男主身上!
祁歡一遍一遍咬著嘴唇,反複思索。
以前她是想著盡量避開葉尋意這個大雷區,不去招惹就好,所以她問過楊氏一次,楊氏說朝中沒有有名望的姬姓傳承,她也就沒再繼續刨根問底。
現在的話,恐怕還是得先找出葉尋意這個男主的真身來才好。
知己知彼,才不至於太被動。
或者,先發製人,阻止一下男女主之間的勾搭?
對了,原書的男主叫什麽來著?
她當時跳過去看的最後一章,那時候男主已經執掌天下,作者一直用新皇陛下來稱呼他的,言辭之間提的是姬氏一族,葉尋意稱呼他也都是戲稱陛下,隻有一次好像叫了名字——從羽!
卻不知,這究竟是真名,還是表字!
祁歡心中此刻千頭萬緒,想的著實鬧心。
祁長歌見她臉色不好,以為是她是在責怪自己,便了沉下臉來:“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是那麽倆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你的臉麵,你就真的不生氣嗎?”
祁歡思緒被她打斷,痛定思痛的拍拍她肩膀:“妹子,你這不是幫我捉奸出氣,咱們這叫組團送人頭,懂麽?”
“送什麽?”祁長歌一臉懵懂的疑惑。
她不是沒聽清祁歡說的那倆字是什麽,就是一整句連在一起,暫時沒能理解明白。
閨閣女子嘛,怎麽會第一時間想到血淋淋的人頭?
“沒聽懂就算了,但是咱們提前約定下好嗎?”葉尋意的事,祁歡也跟她說不清楚,就算她說著女人很邪門,連皇子皇帝都敢殺,對方也隻會以為是她失心瘋了,所以祁歡隻能盡量穩定內部,好言相勸,“以後出門,千萬離著這位葉三小姐遠一點,最好是看見她就繞道走,別去招惹她,行麽?”
從把她揣出去,她卻張嘴就認慫想溜開始,祁長歌就看出來,自己這大姐姐一開始確實是特別不想和那位葉三小姐為難的。
祁歡看著她的目光,懇切無比。
祁長歌突然就良心發現,覺得有點對不住她,點出了一個事實:“雖然一開始是我先衝出去的,可剛剛一直是你在跟她對罵,她可能……也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吧?如果需要小心,是不是大姐姐你更該小心些?”
難道葉尋意還能找人暗中打她們悶棍不成?
一個大家閨秀,鬥嘴兩句,她至於麽?
祁歡:……
行吧,我特喵的就是個冤大頭,我頭大,我頭鐵,有人頭也是我先送!
她突然也就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
姐妹二人回到家,也差不多晌午了。
出去了一趟也沒吃上席,就有點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白忙活的感覺,祁歡領著祁長歌去安雪堂,本來主子們今兒個都不在,廚娘都沒準備開火,這才臨時又忙活起來,給她姐妹倆弄了點兒吃的。
吃完飯,倆人也就散了,各回各家。
祁文景和楊氏都沒有立刻追回來,雖然喻家院裏消息穿的很快,包括祁歡和葉尋意之間互相爭執的內容,都幾乎被人照搬著四處散播了……
楊氏和祁文景分別聽了消息,也都隻含糊著打圓場:“小姑娘們之間鬥鬥嘴而已,口無遮攔的,回去可得好好說說她。”
葉尋意那邊,葉才植脫不出身,誰家的宴會都參加,而丞相夫人隻剩半條命,躺在床上休養,葉尋意如今舉足輕重,就是他家的代表。
她為人太冷傲了,在閨秀們中間實在沒什麽人緣,當然也不會有人當麵再去問她這件事,卻免不了互相之間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她橫豎是不在意旁人議論的,依舊鎮定自若的喝茶吃席。
祁歡在她走後,又胡言亂語擺她一道的事兒,她隨後也就聽說了,心裏憋屈的同時……
也不過冷笑一聲!
區區一個有點奸詐狡黠的後門千金而已,不就是會耍些心機手段嗎?她還不至於將對方看在眼裏。
反倒是秦碩……
龐氏得到消息大為光虎,也沒忍到回家去,當即被他揪到無人處揪著耳朵教訓了一番。
秦碩自知闖禍,灰溜溜的,這天秦頌即使不在,他也沒敢頂嘴。
但是祁歡受他連累,被“嚇跑”了,他心中多少有幾分愧疚,後來也沒再去找葉尋意,灰頭土臉吃了頓飯,也就匆匆回家了。
祁家這邊,下午祁文景夫妻回來,自然也是把兩個女兒叫來當麵問情況。
按理說,大家閨秀在外麵和人唇槍舌戰,多少是有些壞了規矩,回家怎麽要都適當敲打著罰一罰的。
可楊氏疼愛女兒,是一個指頭也不舍得動祁歡。
祁文景更是得過且過,不會為了這種事和她對著來。
然後,祁長歌也跟著逃過一劫,兩人順便在楊氏這裏蹭了晚飯才又各自回房的。
再到後來,這事兒就在京城傳開了。
葉才植遇人打趣,也笑吟吟,“大度”的推說是小孩子互相鬥氣,不必當真。
至於他回府之後關起門來有沒有和葉尋意再說什麽……
那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四月的下旬裏,京城裏各種人情往來不斷,去喻家吃席之後僅又隔了兩天,長寧侯府也大擺宴席,慶祝自家子弟登科。
祁正鈺雖是嫌棄孫子的這個名次,但是宴客是最重要的交際手段之一,隻有各家互相走動聯絡了,才能更好的報團取暖,爭取各自利益,所以慶祝隻是其次,重要的是要互動走動人情。
這一次,因為是為著祁元銘的事,就主要是二房的出麵張羅,楊氏隻是派了幾個人過去,便算是幫襯過了。
祁家這天設的是晚宴,因為主事的不是楊氏,祁歡也樂得清閑,一直到下午,前院大花園裏的笑鬧聲都傳到棲霞園來了,她這才慢吞吞的挑了衣裳,打扮好往花園去。
然後,剛從回廊上繞下來,就第一個被表情嚴肅的秦碩被堵了。
喻家那天發生的事,要說祁歡一點不怪他,那絕對是假的,但是該罵的罵了,該還擊的也還擊了,她現在著實不想再繼續跟這傻子打交道。
“別擋著我……”她沒好氣的瞪了眼,就要繞來秦碩。
然後,就看著傻子他哥也從回廊另一頭款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