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段往事，一個故人
奔馳大G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義仁齋。
而後，葉尋和劉金波也下車，幫襯著迅速把人抬進醫館內。
由於最近葉尋來得很勤快，醫館的人都知道他和喬家爺孫倆關係不一般，見狀，便也沒瞎問耽誤功夫。
有人安排位置安放病人，坐診大夫則是去樓上，把喬正義請了下來。
“小友，這是怎麽回事？”
喬正義問道。
葉尋已經在一旁打開了一副銀針，準備消毒後給命懸一線的女人穩住心脈，同時嘴裏回道：“朱砂手！”
喬正義麵色微變，當即也不再多說，命人去樓上取來自己的藥箱，隨即從中取出個墨綠色的瓷瓶。
瓶子隻有拇指大小，裝著六味地黃丸似的藥丸。
“先給她服用一粒避瘴丹，再用針法。”
“好！”
葉尋倒是不意外老人手頭還有這種好東西，畢竟是業內的大佬級人物，要人脈有人脈，要錢有錢，掌握些普通中醫難以接觸的資源，很正常。
避瘴丹使用多種名貴稀有的解毒藥材製成，基本算是萬金油，對任何急性中毒危及生命的情況，都可暫解燃眉。
緊接著，再輔以葉尋的針灸，那名叫薇薇的小姐終於有了呼吸。
……
一通急救下來，外麵許多圍觀的病人看著喬老與某個青年聯手救人，紛紛好奇此人身份。
“前幾天有個重傷的人，情況十分危急，當時喬小姐都逼得沒轍了，也是讓這個年輕人救活的。”
“難道是喬老的弟子？”
“保不齊了，看他進義仁齋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不是，他是三年前新聞上那個醫生，你們沒認出來嗎？”
“那個醫療事故死了人的醫生？”
“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像！可是那人不是個西醫嗎？這小夥子銀針使得比咱使筷子還利索，怎麽是個西醫？”
“網上這幾天傳的那個打人的視頻，裏麵的人是不是也是他？”
看完熱鬧的人們對葉尋的身份充滿好奇與猜測，而當事人們已經到了義仁齋二樓。
葉尋首先得向老爺子解釋，自己去洗腳房就是單純做了個按摩，絕對沒有暗中支援第三產業，這點劉金波可以作證。
喬老將信將疑，一同去那種地方消費的人幫忙解釋，哪有什麽可信度？
另一邊，洗浴保健店的老板也算是個厚道人，拿出十萬塊錢來付自己員工的診金，畢竟之前的情況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女人基本已經沒命了。
退隱幾年的老名醫親自出手，此等待遇，就是宜城最上層那些權貴，也未必能享受到。
喬老並沒有收這個錢。
“收回去吧，我要真跟你論診金，你得後悔死。就老夫拿出那粒小藥丸，你可知道一粒的造價是多少？”
老板站在旁邊有些尷尬，望向葉尋。
葉尋聳聳肩：“避瘴丹材料珍貴，一爐能出十粒就算走運了，工藝極為考究，又能救急，所以一粒基本就值十萬，而且有價無市。”
老板臉上的表情更加尷尬。
如果是自己家人，或許傾家蕩產都可以，但僅僅隻是為一個員工，他拿出十萬已經很大方了，沒想到僅僅一顆鼻屎那麽大的藥丸，就值這個價。
好在喬老不愧是宜城人民視為醫聖的良心名醫，否則這次可就真的大出血了。
人是在他的店內工作時間出的事，如果真鬧出人命，事情上升到法律層麵，他那家店裏做的生意，可經不起幾次調查。
……
簡單聊完旁枝末節，送走了那位老板，葉尋與喬正義才討論起重點。
“避瘴丹也隻能解這一時之急，無法完全祛除她體內的劇毒。”
老人也沒避諱劉金波在場，直接問葉尋：“以你的能力，事發當時就能治好她，為何有所保留？”
葉尋苦笑，回道：“一沒工具二沒藥，您老也太看得起我了。”
“你小子別裝，療個毒而已，對你來說輕而易舉。”喬老毫不客氣地戳穿。
葉尋委婉道：“招娣的治療耗費我不少力氣，那時候，旁邊可還有個會用朱砂手的家夥絕非善類，多少要留些防備。”
喬老點點頭，抬頭望一眼劉金波。
劉金波是明白人，知道接下來的話題就不宜有人旁聽了，恭敬地彎了彎腰，然後帶著女兒關好門離開。
房中隻剩老少二人。
葉尋嚴肅了臉，提出自己的知識盲區：“我的學識，都是來自師長教導，對現在的許多事情並不清楚。據我所知，朱砂手從前是三一門的絕密，這個門派，如今還存在麽？”
喬老應是猜到他要問這個，已經提前起身，從自己的藥箱最底層取出一張紙。
紙張單薄泛黃，上邊的墨跡也散了，隱約可以辨認一些字樣，大致是個私造的私人組織內身份證明的東西。
“我早年就曾在三一門學藝，這個門派雖然聲名不顯，但在一次次曆史大潮中留存下來，壽命也算悠長，足足存世一千七百多年。”
喬老娓娓道來。
“不過還是沒撐過，門人散落天南海北，隨著時代進步，基本就等於不存在了。”
“當時門裏分兩派，一派學毒，一派學醫。毒派最核心的弟子，才有資格練習朱砂手，我是學醫的，沒接觸過。”
“但目光放在宜城，會用朱砂手的人應該隻有一個，那人我還認識。”
隨即喬老便讓葉尋形容一下，之前在足療店遇見那名幹瘦男子的樣貌。
經過葉尋簡單的描述，形象毫無出入地對上了。
喬老歎息道：“快有十年沒見，他到底還是不肯走正道，徹底泯滅了人性！”
說著，他從藥箱裏又翻出一張老舊的照片來，遞給葉尋。
照片是黑白的，明顯上世紀的留念，雙人合照中，麵部輪廓可以看出其中一個是喬正義本人，另一個，竟然便是那個用朱砂手害人的幹瘦男子。
合照上倆人年歲相仿，可現在，喬老已經垂垂老矣，而同齡的幹瘦男子，葉尋覺得他看上去最多四十歲，根本沒有七老八十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