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類人

  在潘康看見了袁業秋右手大拇指上的紅色后，袁業秋便把在審訊室中的情況和他大概的描述了一遍。


  「什麼！你是說你之前在網上做的那些事情都被警方知道了，而且那位蔣隊長在看中了你的偵探能力后，便讓你和他們簽了一份保密協議，要求你和警方一起破案？」


  潘康正在行走的身體突然一滯，站在原地一臉震驚的看著袁業秋，對於袁業秋在網上做的那些事情他還是清楚的，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長，像袁業秋在這方面有點特長也不算什麼，只是他還從來沒有想到，袁業秋會因為這份特長而有機會參與到警方的辦案中。


  「喂喂喂，你這傢伙剛才是什麼表情啊，別人不相信我的偵探能力算了，難道你還不信嗎？別忘了，你之前弄丟的那些開房記錄可都是在我的手上……」


  然而袁業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潘康急急忙忙地給捂住了嘴巴，看他一臉有些慌張的模樣，還真的有些害怕袁業秋會繼續說下去。


  「停停停，這裡可是警察局呢，你怎麼能在這裡揭我的老底，再說了，大家都是讀書人，讀書人的那種事能用開房來形容嗎？我那只是和女孩子出去談談風花雪月什麼的，哪有你想的那麼粗俗。」


  看見潘康這幅模樣，袁業秋也是懶得去理會，兩人徑直走向了停車場，看著一輛五菱宏光麵包車聽在一群警車之中，是那麼獨樹一幟，也是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對了，潘康，在你開車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比如那些插在車窗上的桃色小廣告？」


  袁業秋走到了五菱宏光的副駕駛那一邊，剛要伸手去拉車門的右手在空中停了下來。


  「嗯？」


  聽到袁業秋的問話，已經坐上駕駛座的潘康也是從車內出來，看著袁業秋說道：「沒有啊，自從上回修理了一次排氣管后，就再也沒有那種雜音了，你問這個幹嗎？」


  聽見潘康這番回答，袁業秋左右環顧，發現並沒有人在附近，而且由於他們的車輛屬於外來車輛，所停車的位置也是比較靠近外邊。


  這時，只見袁業秋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手上拿著一張白紙，他沖潘康眨眼示意，潘康心領神會後，兩人也是一言不發的就進入到了車廂內。


  「什麼東西？」


  坐在駕駛座上的潘康沉聲問道，他和袁業秋可是大學同學，兩人一直共住一間寢室，在耳濡目染的影響下，對於袁業秋的一些小動作也是把握的相當準確，當他剛才一見到袁業秋向他眨眼示意，就明白了袁業秋的想法。


  「不知道，是一張A4紙，而且剛才你說在出發的時候，沒有在車上看見別的東西，那麼想必這張A4紙就是在你將車停到這裡后，才被人放置在車上的咯？」袁業秋說罷，將手中的那張A4紙攤了開來。


  只見在這張A4紙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用彩色油墨列印的圖案，是一個滑稽的小丑臉譜，幾乎佔據了整張紙的面積，並且在這張的背後還有一小段的文字：

  「天才的藝術即將上演！」


  兩人在看到這張A4紙上的內容，皆是陷入了沉默，此時就算他們是小學生也都知道這張A4紙是何人所放。


  「業秋，要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警方，我想到時候肯定能夠在這附近的監控中找到一些線索什麼的。」潘康將目光從袁業秋手上的A4紙轉移到了臉上。


  袁業秋聽后搖了搖頭，同時將這張A4紙卷了起來放到自己的上衣內袋中，道：「不用了，對方既然敢這麼囂張的來警局門口乾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了完全的準備才會這麼做，我們要是將這個消息告訴蔣隊長他，只會浪費我的時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回家吧，今晚可能要熬夜了。」


  聽了袁業秋的話后，潘康也是發動了汽車，離開了警察局，朝著兩人的住所駛去。


  在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的車程后，兩人也是來到了家門口，在有了之前A4紙的先例后，兩人剛一下車就立刻審視起了周圍的環境。


  他們所租住的是一個開放式的小區，誰也說不準那個自稱小丑的傢伙會不會已經潛伏在他們居住的地方附近，給他們一個「驚喜」，在一番檢查之下，確認沒有危險，兩人這才上樓。


  回到居住的房屋內，潘康直接是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躺下，就像是一條死狗一樣。


  「起來了，你今天不就是出去約會了而已，怎麼就累得跟條死狗一樣，現在可沒有時間讓你躺著，在我們的身邊隨時都有一顆定時炸彈爆炸。」


  袁業秋走到了潘康的身邊，踢了他一腳說道，隨後來到客廳一側的書架旁，將一盞檯燈打開，開始研究起這A4紙上的小丑臉譜了。


  藉助明亮的燈光，袁業秋這才看清這張小丑臉譜。


  這個小丑的臉譜是一張很傳統的笑臉，顏色主要以紅色為主，充斥了整張臉，而由於在大量使用了紅色之後，反倒是將小丑鼻尖上的紅色換成了黑色，同時，在這張臉譜上，臉頰上由於笑起來而出現的皺紋，全都是一條條黃色的線條所取代，密密麻麻的，像是故意而為，臉譜的嘴唇被塗上了白色和嘴巴里的牙齒混淆在了一起。


  「我說業秋啊，難道你真的打算幫助那些警察調查這起爆炸事情嗎？我怎麼感覺這件事情很危險啊，對方可是連汽車炸彈這種玩意都弄出來了，這可和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小打小鬧，有著截然不同的性質。」正當袁業秋聚精會神的觀察手中的A4紙時，潘康的聲音傳客廳傳了過來。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是進入了夢鄉，在加上今天是情人節的緣故，此時外邊的街道也是閑的分外安靜。


  「嗯，這個囂張的傢伙已經完全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是想想這張臉譜背後的真相，而且啊，我們現在除了要面對這個小丑的威脅之外，還有一個難題需要我們去解決。」袁業秋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審視書桌上的那張紙。


  一聽見袁業秋說兩人還有一個難題已經迫在眉睫，需要儘快去處理，潘康也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扶了下鏡框問道：「還有一個難題，那是什麼東西？」


  袁業秋這才回過頭來，一臉鄭重的看著潘康說道：「錢，是錢啊，自從半年前我來這上滬市后，就沒出去干過一份正經的工作，現在我銀行卡上的餘額已經所剩不多了，只有四位數的存款，而且還是一開頭的，我估計你的那張卡也用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向你的家裡人要，但是我不想，當初我在離開他們的時候就說過要混出一番名堂來才回去，總不能叫我過幾天灰頭土臉的就回去吧？所以，我現在要是不想點辦法的話，估計過幾天就要餓肚子了。」


  「啊？沒錢了！」


  潘康這才一臉意外的看著袁業秋，眼神之中充滿的驚訝，不過他隨後仔細想想，兩人也確實差不多了，特別是在這次保釋袁業秋出來后，更是讓本來就不寬裕的兩人更是有種燃眉之急的感覺。


  「所以，你這次是為了錢才同意和警方聯手？」潘康看著袁業秋問道。


  「這也是一個原因吧，當初我在審訊室中和蔣隊長談判的時候，蔣隊長許諾要是我能夠提供關鍵性線索或者是成功幫助破案，他答應給我十萬元作為獎金，而且啊，你不覺得這次的兇手很猖狂嗎？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就像是遇到了同類人一樣。」


  說到後面，袁業秋的眼中竟是閃過了一絲期待的神情，他和那名小丑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有一種『同類人』的感覺，那種感覺是他在平日里所感受不到的。


  「同類人？咦，好嚇人，果然你們這些天才不是我這種凡人能夠理解的，還真的像有本書一樣，天才在左瘋子在右，想想都有點可怕。」


  當潘康看見袁業秋提起那名小丑時，眼神中竟然是流露出了一抹期待，頓時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連搖頭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潘康，你別走啊，過來幫我查一些有關於小丑的資料。」他大聲喊道，然而潘康像是沒有聽見一般，徑直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你要是不幫我的話，我就把你過去的開房記錄寄給你昨天晚上剛找的那位妹子了……」


  果然，有些時候還是『威脅』的手段比較管用，在聽到袁業秋的『威脅』后，潘康立刻是轉過身來改變了方向，向著袁業秋這邊走來，一臉無辜的說道：「別這樣啊，這一次我對她是真的有感覺，我們大學同學幾年，你可不能幹這麼缺德的事情啊。」


  「別，你這句話我聽過十幾遍了，對了，我建議你上網去找找，話說我也該擴充一下我的書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