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碎夢散竟是他給的

  聞言，宸妃急忙匆匆的點頭，此刻隻要能讓她活著，恐怕讓她做什麽都會應允。


  “第一，碎夢散你是如何得來。”傾歌目光定定的看著宸妃的眼眸。碎夢散雖不是很難得，可宮闈中又怎能得到這種用在審訊犯人身上的東西，況且，這魏國先皇也早已下旨，宮闈中斷不能出現這東西。再則，宸妃的出身家世，她也在丞相府中的丫鬟口中打聽了些，不是顯赫家族出生，隻是一五品官員的女兒，又有何手段得到這個。


  “碎夢散？”宸妃警惕的看著眼前這個麵目陌生之人，長年的宮闈沉浮，也讓她比別人多了一個心眼，雖現在受製於人，可該有的冷靜和狡猾依舊在。


  “對。”傾歌冷聲道。


  “你，你們到底是誰，為何問這個。”宸妃滿麵警惕，似是嗅出了什麽，試探問道：“是不是，那個傾歌派你們來的。”


  “傾歌？”傾歌假裝不解，眉頭一皺，嘲諷道：“娘娘得罪的就這麽一個人嗎？”


  “快說，你們到底是誰？”宸妃強壓住心中的恐慌，厲聲問道。


  “娘娘，你若再不說，就別怪自己命薄。”傾歌兩眼牢牢的看著宸妃，身子越發向宸妃靠攏。她沒有功夫跟她瞎扯，她必須在一個時辰內把事情辦好，回到丞相府。


  “你們問這個做什麽？”宸妃懷疑的看著傾歌，雙眼半眯。


  “罷了，你若不說，便就隻能讓你試試，這碎夢散了。”傾歌說罷，便是手伸向站在那陰影處的離情，示意他把碎夢散交出來。


  隻是……


  隻瞧見離情挑眉一笑，手卻久久不把這碎夢散給拿出來，那般挑釁的模樣，不由讓傾歌有些惱火。


  他，今日是給她添堵來的嗎？


  離情瞧著那雙狠狠等著他的眼眸，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刻。從剛才宸妃的動作和語態，有些疑惑的事情也解開了不少，想來，她不過成了別人的一把利斧罷了。斂下思緒，瞧著那依舊瞪著她的人，她若這麽想弄清楚，隨她去又何妨，或許，反而對他也有利。


  “你們隻是糊弄本宮是吧。”瞧著傾歌遲遲沒有動作，宸妃不由反唇嘲諷道。


  聞言，傾歌瞪著離情的眸子不由越發的深重。


  看著傾歌的樣子，離情一笑，自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乖乖的從懷中掏出那個瓷瓶扔向傾歌的手心中。反正，這本來就是拿來給她的。


  接住離情扔來的瓷瓶，傾歌便收回目光，不想再去瞧那張妖媚的臉，轉頭看下宸妃，挑眉諷刺道：“是不是糊弄，娘娘試一下便知。”說罷，便是把瓶蓋打開，湊到宸妃眼前，複又開口道：“許是我把這個散入這香爐，娘娘便就知了。”


  “你，你不可以這麽做。”宸妃慌忙的開口阻止。剛才的那一眼，她便能斷定那是碎夢散了，當初拿到這東西的時候，她曾研究過一會，故此對這東西的顏色，樣子，還是有些了解。她不能把她的秘密，在這兩個不知是誰的人麵前，攤開。


  “既然如此，娘娘必然會解開我的疑惑，對吧。”傾歌柔聲低語道。語調出口輕柔，可是落入眼前這人的耳朵中，卻是讓心猛地一顫，墜入深淵。


  “是皇上。”宸妃眼眸下垂，似而已沒有了氣力反抗，出口的話語像彈棉花，無力又無奈。


  皇上。那落入耳畔的字眼，傾歌眼眸一怔，沒有想到有這種可能，這皇上為何會去給宸妃碎夢散，難不成！似是想到了什麽，心突然突突的跳了起來，隱下的眼眸伴著一絲慌亂。


  “是皇上，不小心落下的。”宸妃歎了口氣，複又補充道。


  隨即傳來的話語，讓傾歌心頭一鬆，可不解卻是更重，這皇上為何會把這碎夢散帶到這承華宮。


  “皇上，為何會把這碎夢散帶到這裏，你又是如何得知這是碎夢散。”傾歌目光牢牢的注視著宸妃的眼眸，不像遺漏宸妃目光中的任何神情。


  “那日，皇上來本宮這裏，像是被前朝事物所煩，眉頭緊皺。閑聊中，說起這大理寺如今拷問犯人的手段，順道便也提起了這碎夢散，恰逢那日大理寺卿給了皇上一瓶碎夢散，皇上便給本宮瞧了瞧，剛好又傳來有大臣覲見，皇上離去的匆匆，便把這碎夢散落了下來。”


  傾歌看著宸妃的眼眸，沒有見其閃爍，隻是麵色頹然，便知她沒有撒謊，隻是……


  皇上，碎夢散。


  她突然覺得，這夜幕下的宮殿，越發讓人瞧不清楚，壓得人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