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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兩敗俱傷

  蘇流雲雖然不知朱雀神火為何會這樣,但他又怎麼會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全勝狀態的朱雀神火即使是他都不敢硬抗,但顯然已經實力大降的朱雀神火,他卻有與之相抗的辦法。


  蘇流雲從儲物手鐲中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幽藍色的圓珠,祭到了他的面前。此時的蘇流雲已經不再閃躲,而是選擇正面面對朱雀神火,隨著他口中默念的口訣,和不斷變換的雙手,司徒空面色大變,大喝一聲,召回了正在沖向蘇流雲的朱雀神火。


  朱雀神火雖然威力巨大,但它化形之時出了些意外,此時並不是狀態最佳的時候,經過一段時間的追趕,它體內的力量已經開始暴動,而它則需要花費許多精力將暴動的力量鎮壓,避免被反噬,因此蘇流雲才會覺得朱雀神火的速度隨著時間的流逝在變得越來越慢。


  「藍鯨內丹,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寶物!」司徒空將朱雀神火召回體內,望著蘇流雲身前的幽藍色圓珠不無羨慕的說道。


  藍鯨本就屬於水系妖獸,它的內丹自然同樣擁有強大的水屬性威能,對於修習火屬性神通的司徒空和朱雀神火都能夠起到極大的剋制作用,而朱雀神火的情況使得司徒空根本不敢拿它硬抗,萬一一個不慎讓本就氣息紊亂的朱雀神火受了重創,他可就得不償失了。


  只見隨著蘇流雲的操控,那幽藍色的藍鯨內丹開始散發出一股磅礴的水屬性靈力,眨眼之間便不可思議的從龍眼大的圓珠內湧現出無盡的海水,就彷彿是決堤的江河一般,而這些海水聚而不散,將司徒空完全籠罩在其中。


  司徒空無奈,只得再次取出七重朱火環,將自己防護在其中,此時他已經無法再顧慮水會克火這一點了,雖然七重朱火環會因為屬性的原因,導致其防禦能力被壓制,但與其他東西比起來,其防禦能力仍舊可以排在前面。


  按照修真界的常識,水屬性靈力主要的功能在於防護,並不精於攻擊,但藍鯨的內丹卻除了常見的水屬性防護威能外,還有極強的攻擊能力,這個能力主要體現在壓制上面,別看由藍鯨內丹形成的包裹司徒空的海水所佔據的體積並不大,但實際上其內部所形成的水壓卻不是普通的力度,如果沒有七重朱火環的防護,即使以司徒空這等修為,在其中也要重傷不可。


  司徒空身處七重朱火環的防護中,雖然暫時性命無憂,但他的面色也並不好看,無疑是因為這藍鯨妖丹所形成的水域壓力實在是過大,長此以往不但對於七重朱火環來說可能會產生極大的損傷,就連他自己都有可能因為寶物受損而被牽連。


  司徒空任由七重朱火環自行防禦,而他則取出儲物戒中的一柄約有一人高的長劍,雙手同時握住,顯然此劍對於合體中期修為的他來說也是非常難以駕馭的,因此他不得不利用雙手和全部心神,方才能夠將其控制住,而想要施展攻擊則是難上加難。


  司徒空面上現出一股決然之色,隨後他就噴出一口精血到長劍之上,只見那原本黯淡無光的長劍隨著司徒空精血的滲入,陡然間發出一股耀眼的紅芒,司徒空口中默念法訣,將圍繞在自己周圍的七重朱火環收回體內。同一時間,他則雙手緊握巨劍,只是將其抬至了與他胸口齊平的位置,司徒空並未施展任何劍招,因為這劍他能夠舉起都已經差不多耗費掉一半的法力,他只是水平的輕輕一劃,從左至右水平的移動了一下巨劍,其移動的距離還不到半個劍身的長度,就已經讓司徒空耗盡法力,面色慘白。


  而隨著司徒空這平平的一劍,那原本因為七重朱火環消失正要壓向司徒空身體的海水,陡然之間好像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再也無法完全聚攏,形成那無堅不摧的水牢。那劃開這些海水的威力仍舊沒有被完全消減,而是沖著蘇流雲沖了過去,同時司徒空也因為耗盡法力而被巨劍托帶著跌落至地面。


  蘇流雲見到司徒空平平的移動此巨劍,他的心頭便暗道一聲不好,見到那由藍鯨內丹形成的水牢被破開,他更是知道了此劍定然不凡,可他此時想閃躲已經無法了,他的身體都被巨劍的威勢鎖定,根本就移動不了分毫,蘇流雲心下大驚,操控著藍鯨妖丹迅速的在他自己的體表形成了一層水幕,這一層水幕的功能與之前對付司徒空的則完全不同,對付司徒空的是圍困攻擊,而他自己用起來則是阻擋防護。


  那巨劍形成的看不到的劍氣,不單單破開了圍困司徒空的水牢,還將蘇流雲布置在他身前的防護給生生破開了,而其威力居然並未減弱多少,生生的襲向了蘇流雲的身體。


  蘇流雲的身上在那道劍氣靠近之後,便直接浮現出一件紫色的鎧甲,將他的身體牢牢的護在其中,但這能夠輕易破除藍鯨妖丹所形成水幕的劍氣又哪裡是那麼容易抵擋的,雖然其剩下的餘威並未將蘇流雲的貼身鎧甲給破除,但那一擊的力道卻是直接將立在空中的蘇流雲給拋飛了出去,而他也噴出了一口鮮血。


  見蘇流雲被拋飛,已經將巨劍收回儲物戒,並虛弱的立在地面的司徒空面上卻並未露出什麼喜色,他早就知曉蘇流雲將千絲軟甲送給了莫離,這麼些年的交手和打探,他居然從不知蘇流雲隱藏如此之深,居然還有一件防護力比千絲軟甲還要強大許多的鎧甲,怪不得,怪不得他當日會將千絲軟甲送與莫離,看來是自己太天真了,以為他心中有情便會不理智,他這哪裡是不理智啊,明顯的是在隱藏實力,實在是夠狡詐的。


  司徒空眼現失望之色,但手中的動作卻是絲毫停頓都無,丟入口中數顆丹藥,他心中雖然再不甘再不願,但卻仍舊改變不了今日的結局,他此時已經沒有實力滅殺蘇流雲了,此時他法力幾乎消耗殆盡,如果繼續留在此地,便只有隕落一途。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司徒空絲毫遲疑都無,在蘇流雲被那一劍之威擊飛的同時,他便直接施展遁術離開了。


  許久之後,蘇流雲方才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了莫離,此時他的衣袍前是大片的血紅之色,其實司徒空是被他的表象所騙了,那一劍雖然並未徹底毀掉蘇流雲體表的鎧甲,但實際他臟腑受到了極重的傷,氣息紊亂,他當時拚命壓制,方才看起來僅僅是吐出了一小口鮮血,可待司徒空遠遁之後,蘇流雲便再也壓制不住體內的傷勢,嘔出了大量鮮血和碎肉,此時的他已經不易動用法力,因此他才會一步步的慢慢走到莫離所在的地方。


  好在蘇流雲所布置的禁制並不會妨礙他的進出,因此他不需要調動法力和神識,便進入到了裡面,將莫離抱在了懷中。雖然司徒空已經離開,但他卻不敢有絲毫大意,根本不敢留在原地療傷,只得吞服了一顆九轉大還丹后便抱著莫離慢慢的向營地方向走去。


  雖然已經吞服了九轉大還丹,蘇流雲的傷勢沒有再惡化,但他實在是受傷太重,又抱著莫離,一路上幾乎是依靠頑強的意志力在堅持,想來如果換一個人的話,此時他可能已經徹底昏死過去了。


  走了近半日,蘇流雲終於帶著莫離返回了營地,好在他們這一路上並未遇到魔族、妖獸,甚至連修士都不曾遇到一個,否則他們兩個一個昏迷,一個僅憑一絲意志苦苦支撐,可能別人都不用花費什麼手段,就可以直接拿下他們二人。


  一進入營地,蘇流雲就彷彿耗光了所有的力量,直接昏死了過去,好在他在軍營中也是頗為出名的人,直接被別人認出了身份,直接送回了住處。


  鬧哄哄的一群修士,將蘇流雲和莫離一併抱到了他們的住處,頓時引起了蘇流雲小隊成員的注意,大家本來還在猜測發生了什麼,居然會一下出現如此多修士,還如此熱鬧,卻不成想見到面如死灰的蘇流雲和莫離一起被抱了回來。


  裴大勇頓時就驚得幾乎發狂,「這是發生了什麼!蘇老大和莫離怎麼會這樣?!」


  但這裡沒有人能夠回答他的疑問,還是胡成宇略微細心些,去找了軍營中的煉丹師,來為蘇流雲和莫離查看一番傷勢。


  「你們也無需太過擔心,他們二人雖然傷勢頗重,但好在都服了九轉大還丹,因此並不會喪了性命,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方才能夠蘇醒,只不過這蘇道友……」那名煉丹師分別查看了蘇流雲和莫離的傷勢后,緩緩開口,只是提到蘇流雲的時候,他卻有一絲遲疑。


  「蘇老大怎麼了?」


  「我觀蘇道友體內除了傷勢和九轉大還丹的藥力外,還有一股詭異的氣息,只是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到底是何物,可能還要等蘇道友蘇醒后根據他的經歷才能夠判斷出。」


  聽了煉丹師此言,蘇流雲小隊每個人的面色都不好看,蘇流雲可是他們的頭,決定了他們這一隊的實力和可以接的任務等級,這些年他們也都或多或少的承了蘇流雲的情,對他自然是敬佩非常。


  可此時蘇流雲不僅是重傷,體內還有一股連煉丹師都無法判斷的詭異力量,這怎麼能讓他們不憂心?可同時他們卻也無可奈何,一來他們並非煉丹師,對於蘇流雲的情況他們也判斷不了;二來蘇流雲和莫離到底發生了何事,才會變成這樣,他們同樣不知,甚至連查找線索都做不到。


  既然得不出一個確切的結論,大家也只能先將蘇流雲和莫離送至他們各自的房間,任由他們自身依靠九轉大還丹的藥力慢慢修復傷勢,只希望他們能夠早日行來。


  六日後,莫離率先蘇醒了過來,一睜眼她便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營地中的住處,心裡暗自鬆了一口氣,能回到自己的房中,自然代表著蘇流雲將她帶了回來,不管司徒空怎樣,至少自己是活著了。


  內視查看了一番自己的情況,莫離知道自己已經服用了九轉大還丹,這樣的手筆除了蘇流雲也不會有別人了,只是九轉大還丹的藥力自主作用的時間太長,她便直接起身開始打坐主動煉化藥力,這樣才能快速的修復傷勢,讓她短時間內完全恢復。


  經過這一次,被蘇流雲和司徒空法力相撞的餘波所害,莫離對於合體中期修士的實力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更加明確自己與他們之間的差距。


  這一次被騙、中招、被擒、被利用、被羞辱……到最後幾乎喪命,莫離的感慨不可謂不多,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會過得如此驚心動魄,那種想要死卻連死都做不到的感覺幾乎讓她崩潰。


  要說之前莫離其實對這個世界並無太多的恐懼情緒,在她看來人能遇到什麼困難?什麼挫折?自己絕佳鼎爐的體質又如何,如果一旦被人窺見,那她大不了一死了之,如果自己死了,他們還能怎樣,再好的鼎爐如果用不了那就是廢品。


  可這一次的精力讓她知道了什麼叫身不由己,那種無法反抗,想要以死解脫,卻連死都做不到的無力感,讓她對於這個世界產生了真正的恐懼。


  之前莫離覺得這世間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一死,她又不是沒死過,因此她反倒並不算太過畏懼,但經此之後她方才知道,死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是想死卻連死都做不到的無奈,那樣的活著要比死去痛苦千倍、百倍。


  但這一次的經歷卻並沒有讓莫離崩潰,反倒堅定了她要變強的決心,她無法忘記當初司徒空所做的一切,以及自己莫可奈何的無奈,她要變強,變得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夠像司徒空之前那般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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