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被擒
「莫道友。」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伴隨的是一個陌生修士的聲音。
莫離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掐了個訣關閉了房間內的陣法,這些年找她定製陣法的修士不少,因此偶爾來個不認識的修士也不算出奇,何況此時她身處軍營中的住處,也不可能出現什麼危險。
「道友請進。」莫離起身請門外之人進入房間內坐下,並給對方倒了一杯普通的靈茶。
「莫道友,打擾了,聽聞您這裡可以定製陣法,冒昧前來打擾,還請見諒。」對方開門見山,直接道出了自己來此的原因。
「無妨,不知道友要定製何種陣法?」
「這裡是我要定製的陣法信息,還請道友一觀。」
莫離未在多言,而是接過對方遞上來的玉簡,準備查看,可當莫離將神識探入玉簡當中,卻有一股詭異的氣息侵入了她的識海,莫離大驚,只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彷彿被一層詭異的力量所包裹,她想動已經動不了了。
而讓莫離更為驚恐的是她的口居然不受她的控制,說出了一番非她所想說的言語,「好,定製這個陣法沒問題,我這就與許道友一起去取材料。」
「好的,那就麻煩莫道友了,我們現在就走吧。」對方面上沒有絲毫異樣,就好像真的與莫離說定了一般,與莫離一前一後的走出了她的房間。
莫離的心中不禁大急,此時她如果還不知自己中了對方的暗算那她就是白痴了,可這是什麼法術,居然可以禁錮自己,並讓自己的行為、話語都受對方所控?
可莫離心中再焦急、再恐懼都沒用,她只能看著自己跟隨著對方一路向著駐地外走去,而與她住在一起的那些人絲毫都沒有發現她的不妥,到底是什麼人要暗算自己?
離開駐地之後,對方就取出一柄飛劍,將莫離扶上了飛劍,而他則是一手扶著她的身體,一手掐訣操控飛劍遠離了駐地,大約到了離駐地十里的某一處地方,那修士便停下了腳步,下了飛劍,這期間他便同莫離再也沒有絲毫交流,而莫離仍舊突破不了那層詭異的力量,無法動彈、無法言語。
這一路上莫離絲毫沒有閑著,不斷的嘗試去突破禁錮住的她的那道力量,可她卻尋不到那層力量的一絲蹤跡,這到底是何法術?又是何人所施展?
莫離可不相信自己身旁這個僅有化神期修為的修士能夠施展這等法術,她雖然行為完全無法自控,不知將要面臨何種危險,心中也十分恐懼,但她卻也並未絕望,既然對方用這種招數把自己弄出來,那為的應該不是取自己性命,否則在自己被控制的時候,即使是這名帶自己出來的化神修士,想要滅殺她也異常容易,而對方並沒有這麼做,那必然自己還是有些用途的,至少暫時不會殺自己,可到底是什麼目的她卻是完全無從判斷。
就在他們二人落地的一刻,從一旁的樹蔭處走出了一人,星眉朗目、一副讓女修都要自愧不如的美麗容顏,但那雙美目中卻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
莫離心中一驚,這一路上她有許多猜測,卻沒想到見到的這個人會是他,一個與她來說可以算是熟人的人。
司徒空,一個曾經一劍斬殺了兩名隊員,重創了蘇流雲小隊幾人的詭殺成員,但那一劍卻也讓莫離因禍得福,領悟了不少。這司徒空可以說是跟蘇流雲有著極深的仇怨,三十年的時間,蘇流雲的小隊執行任務的時候,被司徒空截胡數次、攔截數次,雙方不可謂不熟。
可是司徒空為何要將自己找來?據她所知,這司徒空應該此時和蘇流雲的修為相當,也是合體中期,何苦為難自己一個小小的分神初期的修士?即使他跟蘇流雲有仇,但也不至於花費一番心思到營地里把自己弄出來吧。
並且,合體中期難道就擁有如此詭異的手段了嗎,可以將自己控制而人不知鬼不覺的弄出營地?
就在莫離疑惑的時候,司徒空卻是輕輕一揮手,那將莫離帶來的修士便化為一灘血霧,直接身殞道消了。
莫離雙目一凝,看來那帶自己來的修士要麼是受了脅迫、要麼也是如同自己一樣受了控制,對方顯然想要殺人滅口,因此出手才會這麼乾淨利落。
只見司徒空沖著莫離連掐法訣,幾息之後那種禁錮住她的力量便消失了,莫離剛準備閃身逃走,司徒空冷冷的聲音便傳了出來,「你覺得我既然敢放開你的控制,會允許你逃跑嗎?」
並非司徒空想要放開對莫離的控制,而是這種秘術損耗太大,無法長時間維持,何況對付一個小小的分神期修士,他也並不需要這種秘術長期控制她,之前這麼做不過是為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弄出營地而已,此時莫離已經在他手中,自然沒有必要再消耗自身。
莫離一驚,是啊,合體中期,哪裡是她這個小小的分神初期的修士能夠抵抗的,逃,即使她有筋斗雲,即使她施展血遁之術,也一樣沒有一絲的機會逃脫。
既然如此,莫離便打消了遠遁的念頭,而是謹慎的開口問道,「不知司徒前輩將晚輩弄來有何打算?」
「打算?呵!自然是一番打算的。」司徒空露出一絲冷笑,不過他的雙眼卻是不斷的打量莫離,其中隱藏了那麼一絲好奇。
「也不知蘇流雲那個傢伙怎麼就看上你這麼個未長成的小丫頭了!不過也好,讓我知道了他的軟肋,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了!否則還很難把他從營地中騙出來。」
司徒空冷冷的聲音,卻讓莫離心中的疑惑更甚,蘇老大看上自己?開什麼國際玩笑?誰不知蘇流雲平常雖然看起來對誰都客氣有禮,實際上卻是個極難靠近的人,他客氣的面容下隱藏的是一顆難以靠近的心,這一點無論是對誰都一樣。
因此莫離這麼想著,心裡的話就脫口而出了,「司徒前輩開什麼國際玩笑,蘇老大怎麼可能看上我!更何況我這身量……」
莫離的話未說完,她望向自己的目光說明了一切,是啊,誰會看上一個未長大的「孩子」!
「呵,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啊,你說蘇流雲是不是有戀童癖?」說著司徒空單手摸著下巴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好像他說的就是事實一般。
莫離的氣息一滯,也不知說什麼好,不過她認為蘇流雲是不可能看上她的,對於她來說蘇流雲對於每一名隊員都很好,雖然經常分配所得的時候,她得到的都會多一些,但那是因為她的貢獻遠超別人,她並不覺得他有任何的偏心,平常也沒見他對自己有何不同。
見莫離仍舊是一副不信的樣子,司徒空也懶得繼續廢話,「行了,你也不用不信,等著吧,看蘇流雲是否來救你,不就能夠確定了!」
「前輩要做什麼?」
「做什麼?呵!當然是布下龍潭虎穴,讓蘇流雲來救你了,如果他不來,今日你就死定了,讓他失了心愛之人也不錯,如果他來了,今日他也就回不去了!不過到時我到時可以饒你一命。」
蘇流雲從未跟隊員說過他與司徒空之間到底有何恩怨,但三十年的時間,莫離還是能夠看出,至少在司徒空心中,他和蘇流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慘了,看來今日自己是難逃一劫了。
司徒空也沒禁錮莫離的法力,畢竟一個分神初期的小修士他還不至於怕她有什麼反抗,單手拎著她的衣領幾個閃身,便來到了附近的一處山谷。
莫離見到山谷內的景象一驚,以她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山谷中所布置的陣法,乃是九龍訣殺陣。
「怎麼樣?我可聽說你是一個頗為厲害的陣法師,你覺得蘇流雲進到這陣法當中能逃脫嗎?」
莫離並未開口,但她心中已經做出了判斷,如果是他們小隊一起來,有自己在,那這陣法並不算可怕,她有信心破除,可看司徒空的樣子,定然是引蘇流雲一人前來,那他能夠破陣嗎?莫離的心中並沒有什麼把握,何況她自認為蘇流雲不會因為自己而闖入這九龍訣殺陣,自己只是一個與之相伴三十餘年的隊員而已,並不值得對方冒這樣的風險。
司徒空操控著手中的陣盤,打開了一條路,提著莫離的衣領便進入了其中。
九龍訣殺陣的最中央區域是一塊空白區域,不會受到大陣攻擊,此時的莫離和司徒空就靜立在此處。
莫離沒有絲毫言語,司徒空手握陣盤,不怕她逃跑,因此也就沒有禁錮她的法力和神識,而莫離則是在靜靜的觀察著大陣。
雖然見到莫離在觀察大陣,但司徒空卻是絲毫不介意,他可不相信一名小小的分神期修士能夠破了他的九龍訣殺陣,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看穿了,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她也無法破陣。
此時司徒空好奇的目光不住的打量莫離,他能看出莫離之前所說的蘇流雲不可能看上她的話並沒有假,這說明蘇流雲那個燜葫蘆真的平常極為克制,並沒有在她面前有絲毫表露,但自己和他認識了可不僅僅三十年,這三十年無數次的接觸,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又如何能夠看不出他對於眼前這小丫頭的不同,只不過蘇流雲這人實在是隱藏的太深,想必除了自己就沒人能夠看穿他了吧!
可蘇流雲到底看上這小丫頭什麼了,他卻是不明白,莫離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模樣,可過了三十年她依舊是這個模樣,他早就知道她的真實年齡並非十幾歲的孩童,雖然修真界會看上這麼個小丫頭的人不至於沒有,但絕對不會多,而且會看上她的來說一般都不會是什麼好人。
十四五歲的丫頭在世俗或許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級,可在修真界絕對是孩童階段,即使她的年齡已經足夠大,但對於修士來說她這身量就是孩童,一般不會有人有這嗜好。
難道蘇流雲表面看起來道貌盎然,實際上骨子裡是個變態?
司徒空不由得心中惡意揣度,哈哈!如果他真是個變態就好了,自己一定將他醜陋的嘴臉昭告天下,撕破他偽裝的面具,可與蘇流雲極端熟悉的司徒空也知自己也就只能惡意揣度一番了,他是不可能是那種人的。
那他到底看上這小丫頭什麼了?模樣?莫離長得確實不錯,雖然不能算是傾國傾城,但她的樣貌在修真界也可以排在前面,但就因為這樣蘇流雲就看上她,他卻是怎麼都無法相信的,蘇流雲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司徒空陷入了思考,一時之間望著莫離出了神,莫離雖然一直在觀察著陣法,但同時也留意著他的舉動,合體期大能,尤其是像司徒空這種變態,她可說不準對方什麼時候會抽風,因此她一直戒備著,但她看不明白司徒空目光中的含義,為什麼其中有好奇,還有不解?
好奇,莫離還是能夠猜出一二的,但不解是為何,莫離卻是連一點都想不明白,不過只要對方現在不出手滅殺自己,那她就不會管那麼多,研究陣法重要。蘇流雲出現能夠救自己固然最好,但以她對此陣的了解,即使是他出手也不可能輕易的救出自己,而到時還是需要自己配合破陣方才能夠逃脫,而萬一蘇流雲不出現,她還是得想辦法自救,莫離可不是一個自甘認輸的人。
而那邊司徒空望著莫離仍舊在思索,或許是因為實力?不應該說潛力。三十年的時間,即使是他這個詭殺之人,對於這個小丫頭也一樣印象深刻,雖然她僅有分神初期的修為,但他卻是見證了她一步步成長的。
想當初自己初遇這個小丫頭的時候,她還僅僅是化神後期的修為,自己還記得自己那一劍,她居然沒有隕落,遠比那些修為高過她的分神期修士要強上許多,也就是因為第一次的出乎意料,他之後與蘇流雲的數次相爭都有留意這個小丫頭,三十年的時間他自然見過她層出不窮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