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入軍營
至此之後,幾乎每隔十年李管事就會派人找莫離一次麻煩,而每一次她都拿著裝了大半土石的儲物袋糊弄了過去,讓這些人想找她麻煩也無可奈何,畢竟沒人會閑到明知她沒靈石,還要揍她一頓。
轉眼之間百年即到,李管事心中冷笑,也不再安排人手找莫離的麻煩,畢竟如果百年完不成最低任務,一顆靈石都無法上交,她可是離不開這裡的,還是要繼續挖礦百年。
當百年之期到來之際,莫離將儲物袋中的土石全部清空,將那柄除了偽裝之時會用一用的靈鏟放到裡面,她便來到了李管事居住的小樓。
見莫離進來,李管事甚至連頭都沒抬,仍舊望著桌上擺著的賬冊,好像裡面有什麼值得他一字一句看的東西一般。
「李管事,百年之期已到,我可以離開了吧!」莫離有些興奮的說道。
「離開?我看你還是繼續再待百年吧!」李管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冷的說。
「嗯?為什麼?!當初我跟吳執事約定的可是百年啊!」
「難道你不知礦脈這裡有個規定?挖礦以百年計,必須上交十萬下品靈石才算完成任務?沒有完成任務,則時間相應延長?!」
莫離一愣,她還真不知道有這個規定,根本就沒人跟她說過啊,不過想讓自己繼續留在這裡,沒門!
雖然在這裡可以挖到大量靈石,也不影響法力的提升,可百年的時間足夠了,想要在修真界走的更高更遠,莫離需要的是歷練和戰鬥,而不是一味的挖掘靈石,即使不想去服那百年的兵役,她卻也不願為此而一直留在靈石礦脈。
莫離從百年前她背的那個布袋中取出了一個捲軸,遞給了李管事,「李管事還請看一下這裡面的內容。」
李管事望了一眼桌上的東西,便知道這是訂立契約的天道捲軸,可裡面的內容卻讓他眉頭不禁一皺,什麼?!裡面居然說即使沒有挖到靈石,只要服役百年也算完成?!這吳老兒是白痴嗎?為什麼會簽下這樣的天道捲軸?!
李管事心中一萬隻***奔騰而過,怪不得這些年這小丫頭整日修鍊,根本不擔心自己挖不到靈石!原來還有這麼個東西!
當初簽訂這份天道捲軸的吳姓修士哪裡會想到莫離有隱形儲物戒這種東西?哪裡會想到她居然真的百年都裝作一顆靈石沒挖到?不說上交五千下品靈石還修真聯盟,就連那些他打了招呼要搶奪靈石的人,都一顆靈石沒搶到。
李管事面色難看,但天道捲軸他想撕卻又無可奈何,按上面所寫,莫離確實是完成了任務,而十萬下品靈石?哼!自然是誰簽的誰來負責了,總歸不會是自己。
吳姓修士哪裡會想到他以為百年時間莫離可以為他大賺特賺,最終卻半顆靈石都沒撈到,而百年之後,他還要自己掏腰包來堵上靈石礦脈這百年必須上交的十萬下品靈石的窟窿。
李管事一想到吳姓修士給自己挖的大坑,他心中的憤懣便少了許多,雖然看到莫離這個一顆靈石都未交的人還是沒什麼好臉色,但也不像之前那般氣憤了,畢竟他自己可是沒什麼損失,有損失的也是那吳老兒,自己還可以順便看個笑話,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好了,那你現在便可以離開去軍營報到」李管事將天道捲軸拋回給莫離,便走到一旁的房間,幾個呼吸間他便又再次出來,說了一句「跟上」。
莫離緊跟李管事的步伐,來到了那個她初次來到此地時抵達的地方,也就是傳送陣的所在地。
「上去吧,這邊的任務你就算完成了,接下來便是去軍營。」李管事也不想給莫離解釋什麼,只想剛快把她送走,然後好去找吳老兒討債。
莫離自然知道李管事對她心中不滿,對於百年時間一顆靈石都沒挖到的人,想來換做自己也不可能給什麼好臉色吧!李管事根本就不會同莫離多說什麼,她便默默的站到了傳送陣之上。
一陣眩暈,這一次的傳送可比百年前的那兩次不知長了多少倍,看來這所謂的軍營,距離這礦脈還不是一般的遠。
白光過後,莫離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望向周圍,只見此時她身處一個大約百平見方的房間,裡面卻守了十六名士兵。
見到莫離傳送過來,立即有兩人飛身上前,全身戒備的立在她身側。
莫離見對方戒備的樣子和一身的軍裝,在對方喝問之前便立即說道「飛升修士,來報到服役的。」
「飛升修士?」站在右側的士兵皺了皺眉,一臉的不信,「你騙誰,飛升修士來此都至少是分神期,你一個化神後期的小娃騙誰?」
莫離無奈,即使這百年她除了挖礦外,全部的時間都用在了修鍊上,即使她手頭有別人都沒有的靈石凝聚而成的精髓,她也僅僅是突破至了化神後期,根本就沒有達到飛升修士的最低標準。
「我確實是下界飛升修士,要不也不用過來服役啊,這是我的身份令牌,你們一查便知。」莫離將那個李融當初給她的玉牌遞了過去。
雖然不信,但那名站在莫離右側的修士還是接過了玉牌,並查看起裡面的信息,片刻後方才遞迴給莫離「確實是飛升修士,今日已經有人上報了消息。」這人雖然看著莫離,但話卻顯然是沖另一名士兵說的。
「好了,現在帶你去辦理報到手續。」既然核驗了身份,作為值守的士兵,便沒有為難的道理,雖然心中有疑惑,但作為士兵必須要服從上級命令,不得質疑。
出了那傳送陣所在的房間,莫離便見到那房間外的模樣,不由得吸了一口氣,原本她覺得裡面守了十六名士兵已經足夠多人了,沒想到,外面幾乎是五步一崗,人簡直不要太多,看來這傳送陣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莫離跟著兩人來到了一外表全部為青色的建筑前,其中一人推門而入,進門后便沖坐在正中間的一人行了一標準的軍力,「報告譚部長,修真聯盟送來一飛升修士。」
「人留下,你們回去吧。」那坐在房間正中之人連頭都未抬,此時正看著面前的文件。
莫離獨自站在前方,對面的人也不說話,更不抬頭,站在他一旁的人卻是將莫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但打量后的結果是眉頭一皺,面露不屑之色。
莫離的神識何等敏感,對方的變化又哪裡會逃脫她的感知,不過她面上倒沒什麼變化,自己這個修為,估計在靈界遇到被別人鄙視是非常正常的事吧。
片刻后,坐在正前方的人方才抬起頭來,望了莫離一眼,面上絲毫表情也無,甚至連莫離以為會出現的不屑都沒有流露一分,「幫她把手續辦了吧。」
這話顯然是跟站在一旁的修士說的,那人面上的不屑立即一收,恭敬的說了聲「是」,便瞪了莫離一眼,「身份牌!」這變臉的速度不去做戲子真是埋沒了。
莫離心下嘆氣,自己啥也沒幹,啥也沒說,還要挨瞪,這真是沒有天理啊,但她的動作絲毫沒有遲疑,將放在懷中的身份牌遞給了對方。
見莫離的身份玉牌並未收在儲物空間中,而是從懷中摸出,那修士面上的不屑之情更甚,要不是謝部長還坐在那裡,他估計就要出口諷刺了,他這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窮的修士,就算那些下界來的土包子,也不至於連個儲物法寶都沒有吧!
莫離的動作,那端坐在前的謝部長自然見到,雖然他口中未說什麼,面上的表情也幾乎沒怎麼變化,但是他的眉頭卻是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莫離也很無奈,她雖然懷揣儲物戒和大量靈石,此時卻是根本不能動用,她可無法確定那礦脈中的李管事是否會將一切上報,因此那天道捲軸和身份令牌她只好放在外面。
化神期的修為,加上身上連個低等儲物袋都沒有,莫離這樣的情況也怪不得別人對她表現出不屑,此時的她真真是連乞丐都不如。
但周樊雖然心中多有不屑,但該辦理的手續還是要幫她辦完,在周樊的心中,這窮酸丫頭估計在軍營中連一個月都活不下來,不過對於他來說卻是極為有用。
辦理手續並沒有花費什麼時間,周樊將身份牌遞給莫離后,便說了一聲「走吧。」
莫離心中有太多的無奈,更多的也是無力,畢竟她的實力低,從到靈界遇到的修士開始,還真是沒有一個不是如此眼高於頂,瞧不起人的,可她也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自己的修為比他們都低,而且「窮」的掉渣,要別人如何高看她?不說高看,就連起碼的尊重她都得不到。
周樊有心給莫離難看,因此出了謝部長的營帳之後,便快速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他想的是以莫離這化神期的修為絕對不可能跟上自己的步伐,卻沒想到莫離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相隔一個身的距離。
雖然莫離的表現出乎了周樊的預料,但他心中的不屑卻是絲毫未減,一個化神期的小丫頭能怎樣?他們一前一後來到一處營帳之後,周樊便冷冷的沖裡面喊道「蘇流雲,我給你送隊員過來了!」
莫離眉頭一皺,為什麼她從這人的語氣中聽到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片刻后,他們面前營帳的門推開了,陸續走出了幾個人,但面色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在看到了站在周樊身後的莫離后。
「周樊你別太過分了,怎麼給我們送來個化神期的小崽子?!」
「哼!化神期怎麼了?你們不是差一名士兵嗎?這個是今天來報到的,我這不就趕快給你們補上了嘛!免得你們整天說我不給你們補充!怎麼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周樊冷笑。
「你,你這是公報……」說話之人此時已經被氣的面紅脖子粗,但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為首之人看了一眼,後面的話生生卡在喉嚨中,沒蹦出來。
看來這叫周樊的修士不僅僅是不喜歡自己,還不喜歡這一隻隊伍,否則也不會把自己這個廢柴送來,更加不會露出那種表情。
「好了,人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為首之人面色淡淡,看不出絲毫喜怒,但是卻下了逐客令。
周樊冷哼了一聲,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走人,他今日不過是給對方送個垃圾,此時還看不出效果,等到過一個月後,就可以看出效果了。
見周樊離開,那幾人便轉身進入營帳當中,根本就沒有理會莫離。莫離只好跟隨眾人的腳步,跟著大家進去了,而那個原本就被周樊氣的面紅脖子粗的修士,沖著莫離大喝道「你跟著進來做什麼!」
「裴大勇!」蘇流雲眉頭皺了一下,只叫了一聲,雖然聲音比裴大勇的聲音小了許多,但僅僅是這一聲,便讓他徹底閉了嘴,但顯然他心中的憤恨還未消減,瞪了莫離一眼,氣哼哼的轉身走了。
「跟我過來吧!」蘇流雲的聲音平和的聽不出喜怒。
莫離默默的跟著蘇流雲來到了他的房間,而其他人則默默的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說說你的來歷和身份,以及特長。」進到房間后,蘇流雲便坐下,望著剛剛進門的莫離問道。
莫離立在桌前,面上絲毫緊張也無,更是沒有因為裴大勇之前的話有絲毫的尷尬,「我叫莫離,是下界誤入靈界的修士,現在修為化神後期,擅長陣法。」
蘇流雲以為莫離是周樊特意為了拉低自己隊伍水平而找回來的落魄修士,卻沒想到她居然是下界修士,還是誤入靈界的,也對,如果不是誤入而是正常飛升,又哪裡會是化神期的修為。
聽了莫離的話,蘇流雲一時沒再言語,而是用神識掃過莫離的身體,莫離的神識何等敏感,自然察覺到了,何況這種遭遇從她入靈界后,便經常遇到,她能如何?能反抗?能反抗的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