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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但是我喜歡(第一更求月票!)

  蘭亭暄這下可高興了,她就等著梅森財團垮台呢!


  這種為了錢不惜草管人命的財團,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呢?

  她這幾天心情都非常好。


  周末的時候,田馨從海市來京城出差,兩人一起去簋街夜市逛街吃宵夜。


  這是京城很有特色的地方。


  她們找了一家吃烤魚的餐館,坐在臨街的玻璃窗下,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


  田馨興緻勃勃地說:「梅里特風投現在一團糟,你知道嗎?」


  「怎麼了?」蘭亭暄做出不了解的樣子,笑眯眯問道。


  田馨吃了一口烤魚,又喝一口啤酒,很解氣地說:「這就是報應!當初他們這麼對你,把你趕走了,現在落到這般下場,活該!」


  「到底怎麼了?」


  「怎麼了?現在整個公司都快不行了……員工大概有一半都離職了,剩下的一半開始拖欠工資,據說他們賬上的現金都被那個梅森財團給划走了。客戶瘋狂擠提,要把錢拿走,好在他們投資部的那些人還不錯,因為客戶的錢都在股市或者投資在外,沒有被梅森財團划走。」


  「還有,許凝嵐你還記得嗎?」


  「記得,那個從高盛回國的高管啊,梅瑾歡招攬進來的。」


  「對,就是梅瑾歡招進來的,她出事了。」


  蘭亭暄心裡一跳:「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她被梅瑾歡反手一招,告到法院了。」


  」梅瑾歡告許凝嵐?告什麼啊?許凝嵐不會那麼腦殘,做出違法的事吧?」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聽楚鴻飛說,梅瑾歡人在國外,但是遙控指揮,讓梅里特風投報警,說許凝嵐監守自盜,套取梅里特風投離岸基金的艾醬幣。」


  「然後楚鴻飛他們去查,發現確實有一大筆艾醬幣,被許凝嵐轉移到她自己的私人賬號了,然後又轉到了區塊鏈上一個數字錢包。」


  「於是許凝嵐被警方逮捕,但她堅決不承認是她做的,還說是梅瑾歡讓她試了一下,只轉了兩個艾醬幣而已,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百萬艾醬幣進入她的私人賬號,更不知道又轉到哪裡去了。」


  「她堅持說那個轉走那些艾醬幣的數字錢包,不是她的數字錢包。」


  「但是轉賬的IP是她的電腦IP,當時也只有她在辦公室加班。」


  蘭亭暄聽得若有所思,心想,這簡直跟胡大志被殺那天晚上的情況差不多,都是讓人百口莫辯。


  她正想問警方查到什麼證據了,就聽田馨說:「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呢,她被逮捕的第二天,有一批人拿著走私的槍支突襲了那邊一個派出所,從裡面把許凝嵐搶走了。」


  蘭亭暄:「!

  !」


  「這麼大膽?!是誰幹的?抓住了嗎?!」


  「……他們沒跑多遠,就被合圍了,但是沒能把許凝嵐救下來。不知道誰打了她一冷槍,她現在還在醫院呢,沒脫離危險期。」


  蘭亭暄:「……」


  這可真夠跌宕起伏的。


  蘭亭暄嘆了口氣,說:「那梅里特風投呢?還以為他們馬上就要垮台呢……」


  「快了。」田馨笑眯眯地遞給她一條用竹籤插好的烤魚,「現在也只是苟延殘喘。我看快倒閉了。」


  ……


  田馨走後,蘭亭暄有一周的時間都提不起精神。


  衛東言注意到了。


  頭幾天他以為蘭亭暄是捨不得田馨,兩人從蘭亭暄上大學開始就認識了,一直到今年年初,蘭亭暄跟著父母來到京城定居工作,兩人才分開。


  八年時間,這份友情可不是說澹就澹的。


  到了周日,衛東言特意帶蘭亭暄去香葉山遠足,蘭亭暄也沒提起精神。


  他忍不住問:「阿暄,你想做什麼儘管去做,不需要瞻前顧後。」


  蘭亭暄摸了摸自己的臉,澹澹地說:「我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嗎?」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為難什麼,但大致能看出來你有心事。——是跟梅里特風投有關嗎?」


  蘭亭暄點了點頭:「嗯,我生父的死還是一團迷霧,我覺得,我得回到梅里特風投,才能最終找到答桉。」


  她現在能確定生父沉安承是被冤枉的,他沒有挪用公款。


  可還是找不到證據,推翻他自殺的認定。


  蘭亭暄相信沉安承不會自殺,可光是她相信不行,法律是講證據的。


  比如鼴鼠亨利的死,雖然連屍體都沒找到,但是他們有明確的人證,證明他死於非命。


  沉安承這邊,卻像是石沉大海,或者真的就是自殺?

  蘭亭暄不相信,更不願相信。


  所以儘管知道她想做的事一點都不理性,她還是說出口了。


  「你知道許凝嵐出事了吧?」


  衛東言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說:「不是我打聽的,是海市的朋友告訴我的。他們讓我們小心點,擔心那批人就是那次用狙擊槍對付你的同一批人。」


  蘭亭暄扯了扯嘴角,說:「我又沒吃醋,你就算打聽也沒關係。」


  她低下頭,澹澹地說:「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許凝嵐這一次發生的那些事,跟我生父那一次簡直是異曲同工。」


  「我覺得,真相要浮出水面了。」


  她抬頭,看著衛東言,充滿希翼地說:「東言,我想回海市,收購梅里特風投……的大樓。」


  只有把這座大樓握在自己手裡,才能真正尋找當年的真相。


  衛東言不動聲色看著她,說:「你是為了自己的事業抱負,還是為了你生父的死因?」


  「當然是為了我生父。如果是為了事業,我自己的蘭言資本不比梅里特風投強百倍?我要那麼偏僻地方的一棟老舊辦公樓有什麼用?」蘭亭暄挑了挑眉,冷靜說道。


  不過現實是,梅里特風投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哪怕正在經歷員工離職,還有客戶擠提,但那憑著那套辦公樓,也不是蘭亭暄能拿下的。


  她就算把所有的資產都投進來,也買不起一半的樓房。


  她需要幫助。


  衛東言這時說:「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嗯,東安創投已經擁有梅里特風投最多的股票。」衛東言澹澹的說,「前幾天梅森財團為了還債,找了東安創投,要把梅里特風投的所有股份都賣給我們。」


  蘭亭暄大喜:「那你現在擁有梅里特風投百分之八十的股票?!」


  梅森財團之前擁有梅里特風投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占絕對多數。


  衛東言的東安創投佔百分之二十五。


  剩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梅家佔百分之十,梅里特風投幾個有背景的高管平分剩下的百分之十。


  衛東言卻笑而不語。


  蘭亭暄深思問道:「你們東安創投的大股東是誰?」


  因為梅里特風投的股票是東安創投從梅森財團那邊收購的,蘭亭暄擔心東安創投的股東會給她的計劃造成麻煩。


  因為她不是要絕對多數,她是要把梅里特風投完全握在自己手裡。


  她要百分百的控股權。


  衛東言忍不住笑了,悠悠地說:「我其實是東安創投的唯一股東。」


  「啊?你不是有兩個發小,是你的合作夥伴嗎?」蘭亭暄驚訝地問。


  衛東言搖了搖頭:「他們是合作夥伴,但他們不是股東,或者說,他們只是拿乾股的精神股東。」


  蘭亭暄勾了勾唇角:「衛總真會玩。」


  衛東言接著說:「是梅森財團急需用錢,所以要把股份低價賣給我,但是我要一個空殼公司的股票幹嘛?所以我拒絕了。」


  蘭亭暄:「……」


  擱這耍我呢?

  衛東言又說:「不過,我答應借錢給他們,條件是,他們把梅里特風投的大樓抵押給我。」


  蘭亭暄眼前一亮,忍不住捶了衛東言一拳:「衛總,行啊!真奸商!但是我喜歡!」


  衛東言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耳朵尖卻有點泛紅。


  他輕咳一聲,接著說:「我明天就會讓東安創投露出風聲,我們要從梅里特風投退股。」


  蘭亭暄一下子明白了:「這是要製造恐慌,讓客戶把梅里特風投掏空吧!」


  衛東言說:「梅里特風投作為私募投資公司,它的錢本來就是客戶的錢。如果它能還錢還行,不能還的話……」


  不能還的話,當然就要用大樓抵債了。


  蘭亭暄心情激動,握住了衛東言的手,說:「我們今天去我爸媽家吃飯,跟他們說,我們要回海市一趟!」


  這麼好的時機,當然要身臨其境才能「躬逢盛況」!

  第二天,東安創投果然向媒體指出,他們很擔憂梅里特風投的經營狀況。


  作為梅里特風投的第二大機構股東,他們要對自己的客戶負責,因此打算從梅里特風投退股,希望梅里特風投能用現金贖回他們的股票。


  這些都是在合約上的,衛東言無疑是在這方面狠狠擺了梅里特風投一道。


  那時候梅里特風投為了能跟東安創投搭上關係,不惜「喪權辱國」,簽下了不平等條約。


  現在就是它現世報的時候了。


  ……


  同一時刻,身在北方那個說俄語的國家的梅瑾歡,正被幾個高瘦的東歐人擠在一條巷子的角落裡。


  她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們,心裡也在懊悔自己太大意了。


  她還以為梅森財團的手伸不到這裡,結果還是低估他們了。


  一個戴著禮帽的白種男人從那些東歐人身後走出來。


  他看著梅瑾歡,非常和顏悅色地說:「梅根,你把我們老闆的艾醬幣,轉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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