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白母擔憂

  “娘知道。茲事體大，又關乎你閨房名聲，為娘豈會出去亂說。這件事為娘不會告訴任何人。”白氏說完，眼見司徒汐鬆了口氣，卻又擔憂地說道，“汐兒，這一年你性格大變，為娘隻道你是因落水驚慌而成，但如今這京中不比從前安全，你一個女兒身，即便是日日以人皮麵具示人，也會有被人揭露的一天。你此性子為娘倒是歡喜，便不阻撓你，但你記住，隻能在這一段時間內。再過些時日，你不得再以此麵目示人，可好？”


  司徒汐看著白氏，眼中卻盡是波濤洶湧。


  白氏見司徒汐不說話，歎了口氣，說道，“娘知曉你有自己的主意。自小湄兒那孩子便是個驕橫的，你又不肯在她欺負你的時候反抗。為娘是大人，無法摻和小孩子的事情，你父親雖不喜，但卻畢竟無法插手，為娘就隻等著你長大的那一日。從前你雖柔弱，但卻透著一股子執拗的勁兒，如今這股勁頭反倒增長，將你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倒是改變不少，為娘欣慰許多。隻是，這女扮男裝終歸是不妥的。且不說你要看盡多少男子的身體，若是哪一日當真被人發現，要讓你因此事嫁與自己不喜歡的男子，你又當如何？”


  “娘……女兒沒想過那麽多……”


  白氏見司徒汐聲音低落，拉起司徒汐的手，嚴肅地說道，“汐兒，你是我們將軍府唯一的嫡女，也是為娘的一切。娘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知道麽？”


  司徒汐眼中見淚，用力地點了點頭，“是，女兒知道，女兒當時隻想著懸壺濟世，想著師傅的手藝不能到汐兒這裏便斷送。隻是如今聽了娘親的話，汐兒心中甚感慚愧。女兒答應娘親，絕不做損壞汐兒名聲和司徒府名譽的事情。汐兒會保護好自己。”


  白氏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巡視了一番說道，“今日倒不見你那個無心，她去哪了？”


  司徒汐這才想起來，無心那日突然似乎想通了一番，打算與當年同李家一案有關的人見一見，畢竟此事在她心中堆積多年，司徒汐十分理解，便派了無心出去，可是她到現在還未回來，司徒汐心中也頗為擔憂。


  可白氏並不知曉無心的真實身份，司徒汐有意告知，卻不知從何說起，便一概略過，說道，“無心知曉家中尚有一親戚，我便放了她的假，叫她尋親去了。”


  白氏點點頭，突然想起一事，說道，“近日倒是見湄兒偶爾會來你這夕顏閣門口瞧上一瞧。不知是否是因為長大了，知曉自己是妹妹，便時常向來與你這個做姐姐的親近親近。”


  司徒汐不知母親為何如此說，卻見此刻憐兒已從廚房走出來，眼睛雖隻敢用餘光掃視這裏，但卻能聽得清二人說話。再看向白氏，司徒汐果然在白氏眼中看到些許精光，便笑了笑說道，“是啊，湄兒如今性情大變，倒是與我親近許多。隻是湄兒也真是的，來了也不進來坐，今兒個汐兒身體不適，妹妹也來了麽？”


  白氏點點頭，“白天時候，我路過此處時見到湄兒站在門口與琴音說些什麽，卻是沒進去。”


  見憐兒走遠，司徒汐這才露出些許鄙夷神色，“也不知那司徒湄到底是要做什麽，整日在我這小院門口。那日便進來到我的臥房中翻看一番，不知在找些什麽，卻又在近日如此反常，但真叫人心生疑竇。”


  白氏點點頭，“湄兒那孩子自小便有心思，你那是比之不起，但也好在都是小孩子，不會有什麽出格之事，何況那幾位小姐又對你頗為保護，為娘倒也不擔心。隻是你們都已長大，為娘實在不知湄兒的想法，便隻能叮囑你，切莫在府中正麵衝突。”


  “娘親放心，女兒心中自有分寸。”司徒汐保證道。


  白氏這才鬆了口氣，站起身來，“時日不早，眼見著這天也黑了，你便好生休息。”


  說完，便笑著撫摸了一下司徒汐的臉龐，轉身打算離開，卻被司徒汐一把抓住衣袖。


  白氏正納悶，轉身便瞧見司徒汐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


  “娘，大哥那便如何了？”


  聽見司徒汐的話，白氏暖心一笑，“你放心，你大哥已經醒了，隻是身體虛弱，便不叫我告訴你。明日用過早膳，你便去瞧瞧他。看墨兒的樣子，似乎也有話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