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雖有懷疑但終未點破

  司徒汐看了看白氏，神態自若地說道，“娘，放心吧，汐兒走了。”


  說完，便轉身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同樣依依惜別的白氏後，方才踩著腳凳上了車。


  司徒湄不知在馬車外麵與雲姨娘說著什麽，雲姨娘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司徒汐，見司徒汐正氣定神閑地看著自己，卻有些做賊心虛一般的架勢，趕緊收回了目光。司徒汐見狀，雖有懷疑但終未點破，隻是宛然一笑，收回了撩起車窗簾子的手，重新轉身坐正。


  司徒老夫人此時正襟危坐在車內，身旁放著一個用錦緞描金包裹的盒子，想來裏麵的東西卻也十分貴重，司徒汐有些好奇，便問道，“祖母，這裏麵是什麽東西？”


  “這是你父親專門從庫房中尋了出來打算明日獻給聖上的。”說完，司徒老夫人用手拍了拍盒子，卻未打開，反而露出神秘一笑，“汐兒，等宮中宴會開始，大臣家的小姐們都會按照順序將自己從府上帶著的貢品呈於聖上。到時便由你將東西呈上去最為合適。”


  老夫人話還沒說完，司徒湄便已經上了馬車。聽到老夫人在告訴司徒汐這些，雖然心中頗為嫉恨，但因司徒汐是這將軍府中唯一的嫡小姐，因此司徒湄即便是再憤憤然，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老夫人見司徒湄坐了上來，原本帶著慈意的微笑也稍微斂去，略微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拍了拍司徒湄的手，“往年百花宴都是邀請宮中大臣以及嫡女親眷入宮，甚少有庶女進宮，何況還是宮中點了名的。”


  說完，老夫人拉著司徒湄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湄兒，此次進宮切記一定要低調行事，凡事定要跟在祖母身後，切不可離開半分。若是被宮中之人遇到方可，但若是遇到長平公主，一定要忍耐。”


  司徒湄一副柔若無骨地樣子，柔媚地看著司徒老夫人，娓娓說道，“祖母，您放心，孫女今日一定不會惹出事端來。湄兒自知此次進宮的機會得來不易，湄兒自會好自為之。不過湄兒還好今日跟著祖母和姐姐。姐姐是進過宮見過世麵的人，妹妹很樂意向姐姐討教。”


  司徒湄一臉擔憂地看著司徒汐，“姐姐此次進宮隻怕心情多會受到大哥的事影響。若是姐姐想要留在家中，妹妹也願意替姐姐向陛下送上賀禮。”


  老夫人並不知曉司徒墨的事情，她隻當這個孫子去了其他地方遊曆，可聽見司徒湄如此說辭，心中頗為疑惑，便轉臉問著司徒汐，“汐兒，怎麽回事？你大哥怎麽了？”


  司徒汐見司徒湄眼中無法完全掩飾的陰險，麵上卻未作出任何憤怒之色，隻是微笑著安慰老夫人說道，“祖母，您別聽湄兒渾說。那日我不過說了句這次大哥出門的時間有些長，妹妹便跟知道了什麽似的，給我分析的頭頭是道。好在汐兒心裏知道大哥行事向來穩妥，除了有些想念大哥，再無其他了。”


  說完，司徒汐麵露譏誚之色，在老夫人看不到的陰影裏盯著司徒湄，“妹妹也真是的。平白胡說這些叫祖母擔心。姐姐心中已然有數，大哥不日便會回到家中，沒什麽好擔憂的。隻是姐姐倒是不能留在家中。畢竟妹妹是庶出，若是由庶出呈上賀禮，隻怕宮中大臣們的女眷隻會笑話妹妹僭越呢。”


  司徒湄被司徒汐綿裏藏針的一番話諷刺的如鯁在喉，她甚至一時間想不出言語來反駁，過了好一會兒才用著情感不明的語氣說道，“姐姐說的是，妹妹僭越了。妹妹不過是擔憂姐姐的安慰。妹妹身為庶出，本就不該進宮。此次若不是宮中娘娘垂簾，妹妹隻怕此生都再無機會進宮，有些激動說錯了話，還請姐姐不要怪罪。”


  說完，司徒湄竟略微帶些哭腔，叫人見了心生憐愛。


  還未等司徒汐出聲，便隻見老夫人拍了拍司徒汐和司徒湄的手，慈愛地說道，“湄兒一時貪嘴，說話有些失了禮數。但你姐姐不會生你氣的。”話說完，老夫人看向司徒汐，眼中頗帶溫柔，看得司徒汐心中一陣暖意。


  “汐兒自小便善良，連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若是湄兒搶了什麽，汐兒也不生氣，隻當是送給湄兒。”老夫人歎了口氣，仿佛回憶起往事有些哀歎，“相當年你們都還是桌子般高的小人兒，現如今都已經成了大姑娘。湄兒更是今年要舉行及笄之禮。隻是，湄兒已經與侯爵府有了婚約，汐兒可要抓緊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