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更加輕便，利索

  一般丫鬟守夜不是在小姐床下歪讓一會，再不就是在小姐閨房的榻上守著睡一會。晚心和琴音因為常常伺候，所以兩人在司徒汐房間的隔間有自己的床。


  司徒汐想了想，還是體念無心，“晚間你累的話就來榻上歇著，上麵有整套的被子和枕頭。”


  然後無人應答，直到司徒汐迷迷糊糊的就要見，好像耳根子聽到有人和她道謝的聲音。


  眼下快要過年關，人人都換上了厚重的棉衣，宮裏張燈結彩，今年第一場瑞雪飄飄灑灑烘托著即將到來的喜意。


  棉薄的細雪飄飄灑灑，宮人清一色穿著薄底單布棉鞋，隻因薄底走起來更加輕便，利索。


  一隊宮婢由淵澗樓下穿過了手捧托盤


  小宮女急吼吼的問道：“姐姐，今日是太皇太後的生辰，我們”


  領頭女婢直接打斷：“仔細腳下，不犯錯但是菩薩保佑，掙夠了福氣有你的賞。”


  小宮女瑟縮了一下肩膀，不敢多話，一隊人直捧著東西去了東宮。


  皇後正坐在鳳儀座上看書，底下一眾宮嬪小聲閑話家常，互相交好的嬪妃更是說說笑笑。


  而皇貴妃向來嚴苛眾妃嬪，坐在她身邊的欣嬪尤其小聲

  “皇貴妃姐姐安。”


  皇貴妃不屑的睨了她一眼。欣嬪頓時


  臉色惶恐，如遭雷擊。


  皇貴妃嫌惡的移開視線，：“皇後娘娘，命婦宗親們就要進宮了，眼下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壽誕又和年節湊到了一塊，不知給各位宗親，命婦，小姐的賞賜準備好了沒有，可不敢出差錯。”


  皇後放下書卷，滿身馥鬱彰華，她淡笑道：


  “妹妹與本宮想到一處去了，隻是壽禮和節禮統共賜兩次不免繁瑣，本宮已經讓內庭司開了寶庫，取出金銀手鐲百對，玉器玉壁十數對，如意五柄，正好請妹妹一同做個參詳。”


  皇後向來如此溫斂恭和，尤其是過問一二後皇貴妃梁氏心中也不由舒心了些。


  皇後睨了眼渾身發抖的欣嬪，冷聲道：


  “欣嬪，大家都在閑話，你怎的又跪下來？”


  皇貴妃梁氏在一旁撥了撥護甲，厭棄道：“還不起來，動不動就跪，旁人還不覺得大過節的是本宮苛待於你。”


  欣嬪坐定後感激的看了眼皇後，又馬上低眉垂首，皇後不由輕歎了一聲。


  不一會殿門被宮人打開，寶庫的宮婢踏雪而來。


  “奴婢們拜見皇後娘娘，皇貴妃娘娘，和各宮娘娘，給眾位娘娘祈福。”


  皇後笑意滿麵，伸手讓眾人起來，一時間並無其他訓示。


  皇貴妃梁氏不屑一笑“這有何難！五柄如意自然賜給宗親。餘下定國公，英國公，護國公，沈國公和第一將軍府的女眷，這幾家賜玉壁，其餘的也就沒什麽了，至於貴女命婦每人兩對金玉手鐲也算體麵。”


  皇貴妃說完，來東宮見禮的嬪妃都靜默了片刻。


  皇後整張臉氤氳在茶香中，手裏的茶杯輕輕磕了一聲杯沿。


  梁氏用護甲按了按鬢上的羊脂玉垂珠合和簪，又補充道“皇後娘娘以為臣妾說的如何。”


  皇後看起來依舊如往日恬淡，語氣毫無波瀾讓人聽不出喜怒“自然好，六宮姐妹同心同德！”


  眾嬪妃齊齊頜首聽訓：“是！”


  梁氏像是十分厭惡皇後一般別過了頭，隻專心玩著手裏的白玉扇墜。


  素秋道：“皇後娘娘，該去壽康宮給太皇太後見禮了。”


  皇後笑道“可不是，咱們走吧。”說著扶了素秋的手走了出去。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太皇太後的辦壽辰的地方定在了含光殿，梁氏心裏恨恨的，這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麵打她的臉嗎，還是說有人想再次提醒皇上巫蠱之案是她故意嫁禍皇後？


  “含光殿既不如鹹福殿奢華，也不如壽康宮那般宏明，到底是哪個奴才，竟敢連太皇太後的壽辰都不放在心上。”


  皇貴妃這一嗬叱，含光殿的人馬上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


  太後微微皺了皺眉，並不理會，一邊服侍的阮竹恭敬道：“太後，是皇後娘娘和皇貴妃領著後宮眾人來請安了。”


  皇後拜了下去：“臣妾等參見太皇太後。”


  太後目不斜視伸手握住了皇後的手“皇後懂禮。”轉頭又對含光殿眾人道“都起來吧！”


  太後實在不給皇貴妃顏麵，眾人落座之後隆起一時安靜了下來，皇後微微笑了笑“讓宗親們進來拜見吧！”


  “妾身梁王王妃，祁陽王王妃，榮親王王妃拜見太後，祝太後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太後掃了一眼，頓時失笑，“榮親王妃，你怎麽也來了，還跟孩子一般愛鬧騰。”


  榮親王皇埔純和皇埔雄乃是堂兄弟，榮親王的正妃更是太後的親妹，兩人數年不見，一見頓時紅了眼眶，榮親王妃握著太後的手。


  皇後在一旁笑道“臣妾本想著能讓太皇太後能高興，沒想到倒讓太後落了淚，可真是臣妾的不是。”一旁的妃嬪也笑著打趣，一時間皇貴妃的坐席無人問津。


  太後收斂情緒，開始和榮親王王妃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