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荒石碑
雲天揚眉頭緊鎖，眼眸閃爍，老者的話並非沒有告訴他天外天所在地，而是已經告知，不過言語過於高深，讓他琢磨半天，只能憋出兩個字：扯淡！
「不知可否具體一點，天外天在何方？」雲天揚明白，天外天和他有著莫大的關係，不由的再度上前追問。
「至於天外天在何方……」老者說著說著，眼眸中閃過一道茫然，愣愣的盯著前方，微微出神。
「在何方？」雲天揚眼神焦急，迫切的上前追問道，也許這是詢問出那片神秘天外天的唯一機會，他不想放棄。
「天外天，眼前，天邊，四處皆為天外天！」老者眼神漸漸堅定，嘆了一聲，沉聲說道。
「天外天，眼前，天邊，四處皆為天外天？」雲天揚皺眉低語，眸光閃爍的打量著周圍，而後無力的問道：「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老者聞言微微搖頭，高瘦的身軀在所有人面前顯得有些單薄，他微微笑道：「老朽早已老眼昏花，將自己的名字給遺忘了，不過別人稱呼我為不死老人。」
聞言，雲天揚忍不住倒退兩步，滿臉驚駭的看向那個白髮蒼蒼，卻精神抖擻的老人，有些出神。
不死，這個名字太霸道了，古來強者何其多，但都無一位敢這麼叫，因為這是大逆不道，試與蒼天齊存，與日月同輝，歷經萬劫而不滅，遭受天地變換而不朽，有誰可以？
「不死前輩，你是不是存活了無盡的歲月，已然可以與世長存？」
雲天揚眸光璀璨如大日，渾身都在劇烈的顫動，這位老人有可能是一位至高的人物，實力堪比仙，甚至比仙都還要恐怖！
「是比一些人多活了段歲月，但是若說與世長存，實在是妄談啊！」老人微笑，淡然的談論生死，讓周圍的眾人都忍不住敬佩。
雲天揚更是激動，那裡還不知道，這位不死老人，絕對是存活了無盡歲月，實力深不可測，強悍的可怕。
他上前一步，渾身激動的抖動，顫聲說道：「老前輩，請你看幫忙看一下我這副身體，不能修行，不知如何才能築基？」
老者靜靜的著向他，雙眸迷惘的盯著前方，喃喃道：「太古遺傳億萬年，不過太古第一仙，那段歲月，讓人痴戀啊！」
「小友不必擔心，先天石碑重現日，便是風雲匯聚時，亦是小友的築基之時。」老人微微眯起雙眼，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
「先天石碑，那是什麼東西？何時會出現。」雲天揚愣燃，眼神迷茫，不知道先天石碑是何物。
老人輕撫花白鬍須，慈祥的面龐上出現一抹欣賞，微笑道：「先天無量之果，該出現時便會出現。」
「如何才能碰上？」
「順其自然。」
對於少年的疑問，老者不急不躁，一一解答，不過並沒有為他真正的解開迷惑，反而有些問題愈發的讓他費解，例如：先天石碑，天外天，老者的身份，築基……
「小友問完了吧，那老友送你一個造化如何？」老人背起雙手，眸子中有萬古歲月流淌而過，讓人忍不住為之側目。
「跟我來吧。」看著雲天揚滿臉的疑惑，老人眸光一轉，知道對方想要問什麼，頓時出聲，話語間便向著前方大跨步而去。
雲天揚眼神中閃過一道詫異，心裡暗嘆：能讓這位老者都稱之為造化，肯定不會小事，有可能會是天大的機緣，他眼神急轉，急忙跟了上去。
緊隨其後，眾人也是滿臉疑惑的跟了上去，想看看這個傳奇族長，將要送個這位仙人何等的造化！
老人步伐沉穩矯健，很快，便踏出了村落，朝著遠處的平原悠閑的走去。
巍峨大山之上，飛流瀑布傾瀉而下，化為一道白色銀河，倒掛而下，轟隆隆如萬馬奔騰，洪水東流，猶如怒龍歸海，驚濤拍岸，震耳欲聾。
平原碧綠一片，生機盎然勃發，遙接天際盡頭，一行人連續趕路，先前的正是一位步伐悠閑的老者，再之後，一個肩膀上扛著龐大巨劍的少年也是緊隨其後，步伐悠閑沉穩，絲毫不慌亂，再之後，一群人結伴而行，緩慢而急促。
「就是這了！」
半天之後，不死老人面色平靜，淡然輕語，話語間右腳輕踏，頓時大地隆隆作響，一塊土黃色巨碑衝破塵土，緩緩浮現出來。
雲天揚也是再度盯了一眼不死老人，對於不死老人的手段也不驚奇，他早就將不死老人歸到老怪物那一欄里，無論對方做出什麼驚天舉動，他都不會太過驚訝，畢竟存活了無盡歲月，肯定不會簡單。
他扭過頭，靜靜打量向這塊土黃色巨碑，土黃色巨碑約莫十米高大，靜靜矗立在平原之上，有著一抹厚重與歷史的意味席捲開來，讓人忍不住墮入那種歷史長河之中。
「有字？」
他大步上前，微微眯起眼凝視向石碑之上兩個模糊的字體，愣愣的說道：「天荒……」
「嘭！」
他將身上的黝黑大劍插向肥沃的土地上，沉重的巨劍直接沒入草地之內，發出一聲悶響。
「前輩，現在該怎麼辦？」他上前拍打了一番土黃色巨碑，感覺到那股厚重直接鋪面而來，猶如要鎮壓天地一樣，這讓不由的變色，望向那個噙著微笑看著他的老者。
「扛起這塊石碑，跟著我走，一起去解惑。」老者平靜的說道。
「什麼！！！」
雲天揚滿臉的震驚，扭頭望向那塊厚重的天荒大石碑，在莽莽生機平原上格格不入，石碑上散發出一股股沉重的意念，讓他都不忍直視，因為那股意念太強了，不光要鎮壓他的身軀，還要鎮鎖他的靈魂，讓人膽顫。
「真的要背起這塊石碑嗎？」雲天揚黑著臉，心裡不由得一陣質疑，不會是來讓自己當苦力的吧！這樣的話就太虧了。
不死老人只笑不語，腳步輕踏，挪移到一旁，手指一揚，正中一座巍峨秀麗的大山，有飛流瀑布傾瀉而下，隱約還可聽到轟隆隆萬馬奔騰之聲，駭人至極！
「不就是塊石頭嗎，干！」
他盯著那塊十米高大的土黃色石塊，眼中閃過一道瘋狂，狠聲低語。
過了片刻，雲天揚渾身劇烈的顫動，汗水浸濕了腳下的每一片綠草之地，他腳步輕揚，可惜剛抬起，又迅速的落下，他滿臉漲紅的看著不死老人所指的方向，一步步向前挪移過去。
看著他一步一個深腳印的走遠，不死老人也是哈哈一笑，走到一邊，俯身蹲下，撿起那把黝黑大劍。
大劍如山，卻讓不死老人的臉色瞬息大變，眼中閃過一道迷茫，過了良久，才緩緩出聲：「老傢伙，你的劍再度出世了？這片寰宇，不再寧靜了，我也該出去了……」
雲天揚雙手死死的抓著的土黃色石碑已經開始脫落，將兩個手掌都擦出了鮮血，這時，他走出不過數百米，心中頓生警惕，因為他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背上的土黃色石碑愈來愈重，已經讓他難以承受了，半個小腿都承受不住，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
「怎麼回事？怎麼會加重呢？」雲天揚低下頭，眉頭緊皺，眸光一陣閃爍，他也想不明白，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本是死物，怎麼會自己增重呢？
「不許停，歸宿就在前方！」不死老人大步趕至前方，滿臉嚴肅，沉聲道。
「啊！」雲天揚渾身青筋暴突，牢牢的抓緊石碑一個稜角，再度上路，不過這一次步伐更慢了，比之蝸牛爬行也快不了多少。
過了約莫有一個時辰，他胸口之下已經完全沒入塵土之中，只有一個頭顱和兩隻臂膀還在泥土之外，而此時的他，已經不知道如何走了，腳步已完全沒入土壤中，根本邁不開。
老者看到這種情況，眸子中精光閃爍，微微點頭，淡聲道：「你感受到什麼了嗎？」
雲天揚聞言微微一愣，抬起頭，滿臉漲紅的盯著不死老人，血絲密布的眸子使他看起來有些猙獰，他喘著粗氣道：「這塊碑……有古怪，自己會變重！」
「還有嗎？」
「這片平原不夠牢固，沒法繼續潛行了。」
「還有嗎？」
「我的力量還是有些不夠，背負這塊石碑頗為吃力！」
「還有！」
「還有么？」
雲天揚直接愣了，一連說出了自己此刻的感受，但是對方卻說還有，他是真不明白還有什麼，難道真的有自己遺忘的嗎？
「你忘了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老人將手中的大劍一下甩在地上，臉色冷淡，無比平靜的看著他。
「什麼！有嗎？哪一點？」雲天揚一驚，疑惑的看向不死老人，真的有嗎？但是自己從石頭之上的確只感受到了厚重。
不死老人眉頭微蹙，臉無表情，低聲道：「你自己去看吧，一看便知！」
話罷，不死老人也不待他多說話，對著他隨意的揮了揮手。
「這是哪？」
雲天揚醒來，一看周圍的環境，頓時一愣，黑色雲霧朦朦朧朧，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難以看清，只有迷濛的黑霧和腳底隱約可見的白暫岩石。
「這是石碑中的空間，自己去尋找一下答案。」一道神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雲天揚眉頭微皺，掃了一眼此處的環境，低聲道：「石碑中的空間？」
「不死前輩，那我該如何去尋？」雲天揚揚聲道，可惜過去了半天，也沒有一點聲音響起，更不會有人為他解惑。
雲天揚眸光閃爍，看著未知的黑色雲霧深處，緊咬銀牙，對著前方大步走去……
然而，他並沒有走出多遠，便有了發現。
一顆殷紅的心臟在迷濛的黑霧中閃過道道絢麗的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