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3章 掙養老金

  夜已深，酒店裡的夏承浩慢慢看完了網路上的資料，合上信息終端。


  方耀強還在靜靜地品著酒。


  「看完了？」他頭也不抬眼也不轉地問。


  「你為什麼也來這兒？」夏承浩可不希望自己成天有個保姆跟著，他不喜歡組織成天派人監視自己，雖然對於后yi點他根本無力改biàn，但最好不要讓他看到，就算是要被他看到也不要成天在面前晃蕩。


  「當然是為了生意！上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說過這裡的市場很大，但競爭也很激烈，所以作為金牌經紀人的我不得不親自來主持生意。」


  方耀強把酒杯yi放，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上，輕鬆地拍著柔軟的扶手，經過在昆都的那次接觸之後，方耀強好像對夏承浩不再有那種畏懼，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太出來。


  而剛才雙方的言語交鋒之後，他的心態更有了yi絲奇妙的變化，這種變化在心理學上被稱為弱者對強者的依賴，當生活在死亡邊緣的人面對yi個可以隨時殺死自己卻又放過自己的人時，會有yi種奇怪的放鬆感覺，好像平添了幾分信任與安全。


  「聯絡人也要接生意？」夏承浩轉過身疑惑地問道，他以為紅月里的分工應該十分明確，有專門接生意的，有專門交貨的，還有專門負責後勤的，現在方耀強的話聽起來就像yi個公司的內勤人員也要出去跑業務yi樣可笑。


  「是的。」方耀強點點頭，臉上現出yi絲得yi的微xiàyi，好像這是yi件相當有面子的事情，這和正常社會裡的正常企業的情況可不太yi樣。


  「原來情況已經嚴重到這個程度。」夏承浩轉頭看著窗外訥訥自語，又輕輕搖搖頭，看來校長說的那些市場競爭激烈和清洗者組織正在積極轉型的話是真的。如果這是yi個公司，那董事會可以決定是不是改biàn組織結構而裁減yi些人員，或是收縮戰線等等。可惜紅月可不能來這yi套，所以它只好讓聯絡人也去接單子跑業務。


  「什麼？」方耀強好像不明白夏承浩在說什麼。


  夏承浩沒有回身，只是長長嘆了口氣。說道：「可憐的你們。」


  方耀強瞪起雙眼看著莫名其妙的夏承浩，問道：「你說什麼？誰可憐？」


  「你又高興什麼？」夏承浩淡淡地反問道，他對著窗里的那個人影問道。


  「當然高興，幹得多拿得也多。我現在可是雙薪，總有退休的那yi天，你知道的。」方耀強理所當然的應道，他得yi地蹺起了二郎腿晃了幾下。


  「哦，雙菩薪又是多少？」夏承浩介面問道。嘴角帶著yi絲輕笑。


  「問這麼多做什麼？」方耀強的眼神里露出yi絲警惕，「不懂隨便打聽別人的收入是不禮貌的行為嗎？」


  「我只是想知道我拿的是多還是少。」夏承浩隨口解釋，臉上浮現出yi個古怪笑意。


  「和你哪能比？你的所有花銷都必須在紅月這次任務的預算里，至於每yi次做完yi筆生意你會有提成，但不會yi次給你，你只能提取yi小部分，大概百分之十五左右，其他部分會存在yi個秘密賬戶里到你退休后yi次性領取。當然如果在做生意的過程中有額外收益，也會有相同比例的獎金，同樣會放到那個賬戶里。大家把它叫做養老賬戶。」方耀強放鬆下來又靠回到沙發上，微xiàyi著解釋起來。


  只是微xiàyi中有yi絲苦楚，養老金，這清洗者yi行能有多少人可以拿到那筆錢？

  「額外收益？」夏承浩輕輕吐出幾個字，他不是完全明白。


  「對！這個要解釋起來就很複雜。」方耀強不準備詳談。


  夏承浩望向窗外，東面就是著名的cbd，艾海爾證交所也在其中，那裡聚積著大量的財富，代表著葛利斯的經濟走向。


  這應該就是所謂的額外收益，夏承浩忖道。


  「干我們這yi行的可不容易。客戶可不是隨手可得。每個參與進來的人都得隨時跟蹤這些世界級的資本家，找機hui設法跟他們交上朋友，跟他們yi起喝喝茶聊聊天，聽他們說話。了解他們的煩惱。主要目的就是讓他們對你產生好感和信任，把你當作朋友。這樣yi來，他們也許才可能讓你幫忙。」方耀強擠了擠眼睛，臉帶笑意地說著，這yi番話也不知道是說笑還是真的。


  「看你喝酒的樣子就知道賺的是辛苦錢了。」夏承浩淡淡地說道。


  方耀強被酒嗆得猛咳起來：「你這次的目標不是我吧！再這麼來兩次我直接就死這了。」


  「」夏承浩搖搖頭，無話可說。


  幾十公裡外的亞爾曼市警察局。旗山鎮警署。


  從外表上看，這裡好像yi座古老的四層舊樓。長年風吹雨打已經斑駁脫落的磚牆正面抹了點泥灰，樑柱上yi片灰暗。


  數小時前，yi個從街上打來的匿名電huà通過警察局電huà交換台報告了yi起兇殺案，並把情況轉到了刑事偵探科。


  因為近年來殺人搶劫的案件猛增，外面的街頭彷彿成了野獸們的天堂，綠營等各個盤口的小混混在那裡擄掠捕食。


  「人們通常會問我，那些罪犯是不是個個都神通廣大思維敏捷，與常人大不相同。我總是告訴他們，就我的個人經驗而言罪犯通常都是相當平庸的人，而且非常乏味。他們比我們日常生活中遇到的那些遵守法律的老百姓更沒有本事和特色，腦子也相當笨，殺人的動機也常cháng是簡單俗氣。你說呢，文森？」


  亞希伯恩探長坐在辦公室的皮椅中，他只是中等身高，矮而敦實，頭顱碩大光禿禿的。顎骨厚大，鼻子肉嘟嘟的，小眼睛靈活狡黠。


  他在辦公室里基本上不穿正裝，白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領帶不時髦，甚至有些顯得皺巴巴的因為他的不注重外表，經常穿著同yi件皺巴巴的休閑服跑來跑去，所以大家從背後就知道他是誰。


  「希望你說的是真的，那樣我們逮住他就是遲早的事。」文森探員正在向他彙報今天晚上骯髒區域的兇殺案的調查進展。文森是個年輕的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