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0章 變與不變
這十年來，夏承浩在表面上從來沒有yi絲的反抗。當然夏承浩也有想過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他會對這個紅月yi號產生如此的恐懼。
大概是小的時候的精神催眠術和十年間的不斷高壓。
從小開始，所有孩子的腦內被他種下了極難化解的恐懼，相互之間的猜忌。每個人都會擔心別人是紅月yi號的細作，每個人都不敢有絲毫背叛，但又竭力為了生存相互搏殺，所有不聽話的人都已經成了烈火星上的肥料。
夏承浩有時候也會設想yi些反抗的情況，但從來沒有實施過，他不知道其他孩子有沒有這樣想過或是做過，但不管怎麼樣都不要緊，事實是他們都死了，而自己活了下來，在這個規則下完整地活了下了，也許並不是很完整。
人有沒有靈魂重要嗎？他不知道。
人有沒有自由重要嗎？他不知道！
其實他yi直沒有出手的最關jiàn原因並不在於此，總是覺得自己如果真的出手那就只有死路yi條，而他是千萬死不得的，因為他對安曉雅有自己的責任和承諾。
不久之前，夏承浩殺掉最強的yi個對shyiu之後，他終於有權利站在這裡知道yi切了。
「有了太陽，葛利斯星就分成了白天與黑夜；有了黑白，世界就分成了好壞兩半。但正像有陽光的地方就有陰影，黑夜裡也會有月光yi樣，好壞並沒有把這個世界分成了絕對的黑白，你是否能聽懂我在說什麼？」
「我想我是明白的。」夏承浩當然明白，黑白本來就是相互努力滲透到對方的勢力範圍內，所以就形成了灰，世界上沒有完全的黑也沒有完全的白。
「殺yi個人其實很簡單，yi點都不難，難的是要讓被殺的人看起來不像是被人殺。」紅月yi號冷冷地掃了他yi眼，「我曾經說過如果只是為了殺yi個人，你用力照著別人的後腦殼用力砸過去就可以，用不著花這麼大代價來訓liàn你們十年，死上百十個人。」
「應該是這樣的。」夏承浩微微yi笑，每次到這個時候他就想笑，苦笑，因為他並不知道自己是用這麼大的代價換來的。
「清洗形成完整的產業鏈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這個行業也是自有人類以來最古老的行業之yi，這點你在超級學院已經學到了。」紅月yi號轉過身負手而立。
「既然是yi門生意，那就要和客戶打交道，你們要好好地做下去，要讓客戶能夠心甘情願地付給你錢你就要研究客戶的心理！如果客戶有特殊要求，就要多費些腦子。」
「還記得第yi次選中你的武qi時，我對你們說過什麼嗎？」紅月yi號望了望窗外的天空，那裡依然陰沉，接著他又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或許你們所有的人已經不記得了。」
夏承浩手心yi翻，激光匕首靜靜地呆在那裡。
「其實我也不記得了！這麼多年，很多事都改biàn了，只有這把匕首和質子手槍沒變！」
紅月yi號迴轉頭來，看了夏承浩手上的匕首yi眼，對他說道：「激光匕首是絕佳的武qi，你的眼光不錯。這是幾百年前清洗者榜排名前十的人用過的刀。准què的說他不是yi個人，而是yi部機器。」
紅月yi號同時嘆了口氣，眼睛里的光好像yi下子就變得柔和起來，彷彿心裡突然升起了無xiàn的感慨。也許他是記起了那個排名靠前的清洗者。
「那麼，那個不是人的『人』呢？」夏承浩心中暗暗想道。
紅月yi號停頓了yi陣，接著又說：「全世界清洗者行業中紅月組織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葛利斯星球上幾乎獲得了所有話語權」
夏承浩yi直在靜靜地聽著，這種機hui總是yi次比yi次珍gui，同樣的道理比在超級學院學到的，理解的總是更深。
「這些事聽起來很有趣，不過卻是事實，這是yi個隱形的行業卻有著最顯而易見的利潤。因此掌控這些資源的人都是超級大富豪，他們擁有全世界最厲害的賺錢工具。紅月組織就像yi個公司，清洗者是這個公司最寶貴的資產，人類需要工具去完成yi項工作，獲得報酬，而這就是生意，這裡面到處都是生意人。」
「生意人太多了，市場就不規範了，不過清洗這種事本來就沒有規範的市場可以。我們紅月組織要清洗，不是因為喜歡，也不是因為不喜歡，只是因為需要改biàn某些事。我們只不過讓人消失或死亡的方式更為專業，這些事做起來有時候很有挑戰，關jiàn是它能讓我們賺到大把的鈔票。」
世界需要清洗者，而行業組織滿足世界的需要。
「現在葛利斯星球經濟景況很不好，失業的人很多，雖然清洗的生意多了些，不過多半是屬於『批發』生意。」紅月yi號的話語里已經有了yi絲怒意。「但是你們是行業中的佼佼者，清洗者中的高級人才。即便行業競爭再怎麼激烈，你們依然有自己的鐵飯碗。」
「這些人太可恨了，為什麼把殺人作為yi個生意來做呢？」夏承浩雖然有這樣的想法，但他對紅月yi號的說法有同感。
雖然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不是全是事實，不過聽起來是真的。反正他從紅月yi號的話中知道現今的這個世界很不妙。
各組織培養出來的清洗者組織數量急劇上升，二是因為還有許多的生意也被雇傭兵們搶走。
總之由於行業內的惡性競爭和跨行業的競爭加劇，紅月總之的日子不太好過。所以他們才需要培養高素質高技能的清洗者，如夏承浩這樣從小就進入到基地培訓的少年，是清洗者行業中的尖子，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人才，所以紅月才底氣十足。
「我們會在葛力斯星球上最好的雜誌中植入廣告！」
「廣告？」
「對！要不然的話別人怎麼知道我們有多優秀呢？」
「這樣是合法的嗎？」夏承浩有十萬個為什麼。
紅月yi號淡淡yi笑說：「法律是人定的，有人說它合法它就是合法的。它合乎的是人的心意，而並非你想像的某種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