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2章 人性善惡
對餐廳門童的不屑和鄙視,夏承浩和爸爸讓所有事情突然停止,然hyiu重新倒帶,回到最開始發生衝突那刻,以求使用另yi種方式解決問題。
他面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微xiàyi,yi字yi頓問道:「這裡是花錢吃飯的地方吧?」
門童聽到這話自然是yi怔。
夏錦隨即追問道:「那麼,對衣著有要求嗎?」
門童滿臉迷惑,聽起來對方不完全像在開玩笑,獃獃地搖搖頭。
「如果我告訴你,我是這個區富有的人,你猜你們老闆見我會怎樣?」
「就憑你?」
「連我是誰都不認識,還在這裡如此放肆?」
門童突然手足無措起來,沒想到面前的乞丐居然有這樣的底氣,再看看乞丐從懷裡掏出大把葛郎,越發傻了。
「現在看上去,你真可憐。」夏錦搖搖頭,打量著那個門童,「誰會想到剛才還那般飛揚跋扈,對個乞丐想要揮拳。」
他並沒有留下機hui給對方辯解,繼續如連珠炮yi般數落:「你yi定在後悔,後悔不該以貌取人,後悔不該衝動,是吧?」
門童呆若木雞,臉色也變得異常蒼白。
「如果現在馬上道歉,大概可以保住飯碗!」
果不其然,門童結結巴巴地開始道歉,yi副十足的可憐相。
夏錦搖搖頭,突然yi揮手,除了他本人和承浩之外,yi切又陷於停頓。
「沒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切記,葛利斯星球上,你不用憐憫任何yi個人。」爸爸帶著夏承浩接著向前。
承浩從小受到的父母教育完全不是這樣的,可為什麼爸爸今天會變得如此,於是小傢伙有些嘴硬地說道:「這種人總是少數!」
「少數?」爸爸哈哈大笑,「沒關xi,我們還有十分鐘時間。」
小承浩身邊的場景突然變成了夜幕下的運動場。
看台上全部是人,聚光燈下,yi群和曉雅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在跳著歡快的舞蹈,綵綢飄揚歡歌曼舞,yi派喜慶之象,看來是某個節日的歡慶之夜。
夏承浩盯著台上那巨大的橫幅心中yi冷,這場景似曾相識,「這是哪裡?」
「看完就會知道。」爸爸冷冷說道。
突然,大燈全滅,只剩下昏暗的看檯燈光,槍聲四起。
夏承浩心裡yi驚,只見劇院yi側竄出幾個蒙面人,劇場里yi陣騷動,很多人離開座位向出口奔去。
yi個領導模yàng的人從主席台上拿起話筒,大聲喊話:「大家不要慌,安保人員,護送領導離開。」
有兩個帶隊的阿姨衝進運動場中央,安撫著嚇壞的孩子們,看台上的大人們開始爭先恐後逃命。
兩位阿姨帶著孩子跑到出口,已經被人擠成yi團,所面上來的大人將孩子們推開以便自己能先逃離,有個女孩最先倒下,然hyiu是其他的孩子,可大人們卻爭相踩踏,稚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夏承浩彷彿看到被推翻在地的孩子里有曉雅,正伸手向周圍的人呼救,聲音卻被後面踩上來的人無情淹沒。
他的眼珠幾欲迸裂,捏緊著拳頭想要衝進混亂的現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yi波又yi波的大腳從孩子們身上踩過,最終吞噬那些弱小的身軀。
「不——」
夏承浩放聲大吼,猶如受傷的野狼看著獵人殺害自己的兄妹,無力拯救而對天嚎叫。
「多讓人心碎的yi幕,但也是十分有意義的yi幕。」爸爸反而在旁邊輕輕鼓起掌來,臉上居然掛著得yi的笑容。
夏承浩心理從刀割般的痛轉為極度憤怒,還好理智能壓制這yi切,他明白,這是夢境。
更多人在槍聲驅趕下,毫無顧忌踩過孩子們的屍體。
小承浩閉上眼,流下淚,即使是夢境,卻又堅xin這幕曾經發生在某個真實的地方。
「還想再看些其他嗎?」爸爸臉上依然帶著陰邪的笑,語氣聽起來就是個十足的惡魔。
夏承浩不再憤怒,突然抬起頭問道:「為何會是這樣結局?」
「為什麼不是?」爸爸淡淡反問。
「人性呢?人性都到哪裡去了?」夏承浩執著探尋著答案。
夏錦最後冷冷地甩給兒子yi句話:「如果有本事活下去,可以自己去尋找最正確的答案。人性本惡,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小承浩拚命地搖頭,他不接受這個夢境里的爸爸,他所認識的是那個知書達禮,善良的爸爸。
手術室里,冰冷的台上,夏承浩和另九個孩子都yi動不動地躺著,他們正處在著各種各樣情節的洗腦進程之中。
三十分鐘后,白衣人依次為他們拔掉電極。
他們的最高長官紅月yi號撫著下巴,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卻yi時沒有找到解決對策。面表無情,不太嚴肅卻也不笑。
中年紳士輕輕推開門,他已經在門外等了整整三十分鐘,yi進門就迫不急待地問道:「會成功嗎?」
「成功?」紅月yi號質問他。
「當然是我們所希望的那種改biàn,讓他們的善良通過夢境植入而改biàn,讓人性在認知中蕩然無存。」中年紳士優雅地攤開手,看來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做了幾百次似的。
「恐懼和憤怒會讓他們變得敏感,危險讓他們習慣思考,未來的生存會讓他們不斷鬥爭,同時孤獨還會讓他們學會忍耐。只有這樣才能訓liàn出最為完美的紅月清洗者。」
紅月yi號轉身走到門邊,看樣子是要離開,末了還補充說道:「此刻我們播下種子,十年後將會在這個星球上開出最燦爛花朵,並會散布到葛利斯星每個角落。」
中年紳士聳聳肩,抬頭望著天花板,吸了yi口不知何時點燃的雪茄,吐出濃濃的煙霧,「喜歡這種感覺,因為最終只會留下幾朵最漂亮的花。」
除了幾名白衣人還在忙碌,準備下yi批孩子的洗腦程序,中年紳士隨紅月yi號之後也不緊不慢地走了。
十個孩子已經蘇醒,從冷冷清清的床上坐起來。
有幾個突然從床上彈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有些眩暈,空曠的房間只是四壁的雪白,刺鼻的氣味似乎從亮晃晃的燈里射出來的。
「你是誰?」
「這是哪裡?」
雙胞胎弟弟在問他的哥哥,而他的哥哥漠然搖搖頭,完全沒理會弟弟的詢問。他們的記憶已經被清除大部分,取而代之的是紅月yi號所植入的自私,虛偽,欺騙,冷漠,殘忍,麻木。
每個人的眼神都變了,不再是清澈透明,天真無邪,而是冒著熊熊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