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開響,兩廂對峙?
沒錯!至今為止在墨軒溯身後亂出鬼主意……啊呸,是出謀劃策的人乃林簫冉是也!
苦逼了咱們高冷傲嬌的墨大閣主啊,為了媳婦兒如此之拚啊。
默默抹淚,隻可惜某人不領情來著的說。
要問為何咱們一向獨立自主的墨大閣主會聽候於林簫冉的差遣,這事情還得從頭說起。
不過說來話長,那還是長話短說吧。
隻不過林簫冉“不經意”的在墨軒溯麵前提起,夏黎笙曾和她說過喜歡腹黑、直率、流氓一些的男子。
然後的然後……就成了後來的後來了。
墨軒溯斂目有一口沒一口的抿著茶,眸子幽沉,不知在思索些什麽。
酉時四刻,也就是酉時過半之時,從盛源街上傳來巨大的歡呼聲,喝彩聲,伴隨著熱烈的敲鑼打鼓聲響徹街道。
林簫冉聽到聲響忙湊過去看,道了一句:“呀,活動開始了。”
舞龍舞獅的雜技班正邊沿著街道緩緩前行著,邊表演。引來不少群眾的鼓掌稱讚聲。
墨軒溯微掀眼簾向外掃了一眼,而後鳳眸微眯……
林簫冉向著一旁的墨軒溯招招手,半看著半轉身,“兒子,你快來看……”
話語頓住,隻因那個原在座位上的人不見了蹤影。
唯有那桌上放著的茶還飄著嫋嫋熱氣,表示著前麵的確有人在。
林簫冉一怔,笑了,“臭小子……”
而悄無聲息消失了的墨軒溯,此時正運著輕功飛得極快。
不一會兒,就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四周打量了一會,卻沒了他想找的那個人的蹤影。
沒錯,墨軒溯此刻在的地方正是仙客至尊的大門前。
環顧了一會,收回視線。本想再次離開的他,因著習武的本能,有感應似的猛地抬了頭。
整棟熄了燈的建築物,四樓的一個房間,卻有光亮。
那個人,正臨窗而坐,手肘撐著窗,手掌撐著臉頰,看著街上的景色。
於是下一秒,他又消失在了原地。
夏黎笙也聽見了街上的動靜,放眼看了過去,嗯,好像還蠻有趣來著的呢。
然後又收回視線,懶懶洋洋的撚起一塊糕點送入嘴中。
咀嚼……唔,味道不錯。
慵懶抬眸……
一口糕點給哽在了喉嚨。
丫的她被噎住了!
急急忙忙的抓了一旁的茶杯便死命往嘴裏灌茶,好歹是把那口糕點給咽下去了。
那一瞬間,她都要以為她快要死了!
她瞪著眼前這個不知何時坐在她對麵,害得她差點因為噎死而升天的始作俑者:“你出現在別人麵前不會發出些聲音的嗎?!”
墨軒溯詢問:“為什麽?”
她咬牙:“這是最、基、本、的、禮、貌!”
墨軒溯沉吟:“那好,下次我盡量注意。”
“為什麽是盡量注意,而不是一、定?!”
他聳肩,“沒辦法,在下武功太過於高超。”
“你這是在變相的說我武功低到爆咯?!”
墨軒溯看她一眼,不語。
然而這一眼,在夏黎笙看來就是:“既然你這樣想,那就是了”。也就是在說,是的,你就是武功弱到爆了。
她攥拳,隻聽得他又說:“呦,竟然沒被噎死,福氣不錯。”
誰來告訴我,明明一刻鍾前見麵的時候還忒直白到耍流氓的某人,為何一刻鍾後就又成了這般傲嬌的模樣?!
Who tell her(誰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攥得愈緊,臉上硬擠出一個笑容:“真是不遂您老的願呐,本小姐活得正正好呢!”
墨軒溯輕哼一聲以示回應。
夏黎笙額角抽搐。
然後墨軒溯便以極其熟稔的姿態,徑直拿起擱置在一旁的空茶杯,執起茶壺便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夏黎笙嘴角抽抽。
茶此刻的溫度正好,熱乎得恰好適宜入口。
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品了一口,而後……皺了眉。
夏黎笙心情頓時好了起來,舒展了五官,隻是那嘴角總是想要揚起的弧度根本止不住。她手抵唇,輕咳了一聲,然後端起了屬於自己的茶杯,喝茶,以作遮掩。
唔,今天的茶格外的甜,格外的好喝呢。
想著,那笑容就再擋不住了。
他……從不喜甜。
放下茶杯,撞上他投來的不善的眼神,使勁忍笑。
最後終於是忍不住,轉過頭麵對著窗外,咧著嘴角無聲笑得開懷。
那笑容綻放得極大,極是明媚動人。帶著幾分狡黠和幸災樂禍,更是添了歡脫。
他看著,默默地垂了首。卻是柔和了眉眼,偷偷輕翹起了嘴角。
那表演的班子此刻已然來到了仙客至尊的門前,看樣子,是要在這駐紮表演了。
樂聲起,呯呯砰砰,咚咚隆隆,很是熱鬧。
她看著外麵燈光絢麗,語氣也平和了下來。
她問他:“你來幹什麽?找我有事麽?”
他盯著杯裏的茶須臾,看了眼她喝得滿足的模樣,斂眉執起茶杯,不緊不慢的淺淺的抿著。
她斜眼看了眼他,驚訝的挑了挑眉,卻未多說。
杯中茶盡半,墨軒溯才悠悠開了口,卻是不答反問:“我今天一天的行為,依你認為是在幹什麽?”
夏黎笙雙臂都撐在了窗台上,探出半個身子去看表演,對於他的問題隻是信口拈來的答案:“嗯……想讓我和你複婚?”
他搖頭,“不對。再說。”
“討好我以求得我的原諒?”
“不對。”
“想重溫你與蕭磬音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他驚詫,卻還是否定:“不對。”
“難不成是想讓我和你回去睡,好讓你睹人思人?”
耳聽她的回答愈發的偏激,他終於是蹙了劍眉:“不對。”
“夏黎笙,你認真一些。”
“我很認真。”她很快回答,側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反問他,“不是嗎?”
他死抿了唇。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沉寂的氣氛。
墨軒溯微吐一口氣,揭曉謎底:“我在重新追你。”
聽到答案,夏黎笙嗤笑了一聲,正視他:“重新追?最初,你有追過我嗎?”
墨軒溯眯了鳳眸,“難道沒有嗎?”
她笑,“如何又有?”
“那對你來說,我最初的那些行為,算什麽?”
“算什麽?對你還是對我?若是對我,那便是無上榮寵,春心萌動;若是對你,那則是股掌之物,手到擒來。”她說得極為諷刺。
他眸中閃現些許危險的光芒:“你什麽意思?”
她卻毫不畏懼,直對入他的眼眸:“是什麽意思想必墨大閣主自身怕是會心知肚明。”
他歎一口氣,“黎笙,你依舊在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嗎?”
“依舊?耿耿於懷?”她重複一遍,笑,“怎會?我與墨大閣主互為陌路之人呢。”
墨軒溯深深地看她:“黎笙,那件事我可以向你解釋的。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解釋清楚給你聽。”
夏黎笙笑得璀璨:“墨大閣主真是說的好生輕巧呢。隻可惜,小女子,並、不、想、聽!”
墨軒溯一副“我早知如此”的表情,耐下心對她道:“既你不願聽,那我也不便強行要求你聽。”
“但是黎笙,你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他望著她,一片真摯。
夏黎笙卻是嗔之以鼻,“麻煩你不要拿哄孩子的態度來對我說話好麽?”
“真心?這世界有這麽多的真心,不過是信手拈來的罷了。若每個人說的‘真心’真的都是真心,這世間又何存有‘負心漢’的說法?”
“全不過女人的癡情呆傻,聽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語,甜言蜜語。”
“最後不過落得一身心傷。”
“所以說了,你們男人所謂的誓言,從信不得!嘴皮子上說說的真心真愛相守,誰不會?我現在就可以去到大街上隨便拉一個男子就對他說‘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信嗎?”她看著他,頗有些挑釁的意味。
他信。即便如此,他也信。如若是夏黎笙,如若是她,他便會信。隻因是她。
或許在之前的之前,別人問她,信不信他,她肯定也會這樣不假思索,斬釘截鐵的說“我信”。隻是此時此刻現如今,她卻是害怕去相信了。
墨軒溯顰顰眉,說:“你說得不錯,事實卻是如此。但是你不能因為一小部分的人便否定掉世間所有的男人啊。”
她點著頭,笑,“是,我的確是不應該。那麽墨大閣主,請問您是屬於假的那一類,還是真的呢?”
“如若您是後者,那麽您要如何證明您對我所謂的真心呢?”她似笑非笑。
他的眉並未鬆開,隻是問她:“那你認為我要怎麽做,才能令你相信我的真心?”
她笑,那笑卻從未達眼底,“永遠不可能了。我不可能再相信任何人,何況還是你。”
他心尖一痛,凝視著她。而後攥了拳,又鬆開,呼氣、吸氣,閉了眼,又重新張開,眼中已回複清明:“那好,我換一個說法。要如何才能夠向你證明我對你的真心?”
她眯了眯眼,唇角揚起,神態竟變得悠閑,雙肘撐桌,麵對著他,眉眼彎彎,隻是那眼中有著寒意。她櫻唇輕啟,說:“如果我讓你自盡呢?”
她說,我要你自盡。
她說,我要你自盡,以表達你所謂的對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