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現身,此情可待?
嗯……應該怎麽形容會比較既貼切,又形象的呢……
哦!對了,就如同現代的歌星現場演唱會一樣!!!
腦補一下那個場景吧……
[“哇!!!XXX我愛你!”
“啊啊啊啊!XXX你最棒!”
“呀啊啊!XXX太帥了!!!”]
就似一群又一群的草泥馬奔騰而過呀。
遍地踩過,不帶停頓來著的。
嘖,那滋味那享受……堪稱銷魂!
於是放眼現在,真心就是那般場麵!
六十六大門派的代表差不多都聚集於此了,黑壓壓一片的全是人,著實是宏觀呐宏觀。
若說是震撼,那是必然的。不過,震撼過後便是覺得熱鬧了。
人們交談的聲音傳來,怎麽說都是格外令人心情放鬆的。
周圍的人來此的目的毫無例外,早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臉上無一例外的全是期待與熱情。
許是被這氛圍感染,夏黎笙的臉色都不自禁柔和了許多。
武林大會開始前一刻鍾,人群中又有了一股新的騷動。
不為別的,為的就是閆閣閣主墨軒溯來了!
要知道,這是史無前例的事。因此於武林中人、於武林大會便是大事!驚奇的大事!
或好奇、或打探,眾人各懷心思的圍了上去。
人實在是太多,一波又一波的,這番動作在這偌大人流中不足為道。
縱使有些武功底子的人能夠察覺,但像夏黎笙這般毫無內力而言的人來說卻自是毫無感知的。
淡堯挽著墨軒溯的臂彎,接受著來自四麵八方許許多多人的打探。
眾人又是一驚:向來清心寡欲的墨大閣主竟然帶著一位嬌豔女子!
想必這便是轟動整個江湖的墨大閣主的婚禮中的新娘——墨大閣主的妻子、閆閣的少夫人了。
如此想來,墨大閣主參加這武林大會,就是為了搏美人一笑?Wow~
隻不過有些人沒這般好眼色,想的也是別的,壯了膽子不怕死的便上前問了出口:“江湖中,有鮮傳墨大閣主失憶的,不知是否有這回事?”
周圍一片唏噓,真是個不怕死的,卻也紛紛豎起了耳朵。
那人是全真教教主手下的得意門生,乃為全真教第一教子,武功了得,內力也頗為驚人,在江湖中名聲也頗為顯赫。
倒是有那個挑事的資本。
墨軒溯嘴角傾瀉毫不掩飾的譏誚,淡漠無情而凜然的斜倪著那人,準確的念出那人的名字:“陽真,幸會。”
此言一出,何需解釋,一切明了。
陽真被墨軒溯瞧得發怵,前麵那般挑釁,是一時腦子發了熱。他人本身就不夠謙虛自持,憑著一身傲人技藝便有些不把人放在了眼中。
此刻……被盯梢的感覺……後背不免早已冒了汗。
不得不說,墨軒溯的魄力強悍到人見人畏。
這才是真正的大家,真真正正的高手。藏得這般好,無法輕易拿來與他人相較。
淡堯暗自鄙夷,一幫沒有眼力的人。
帶著這股子敬意,原來站滿了人的通道頃刻被人讓了開來。
一條道路直通至台前,墨軒溯與淡堯就這樣被眾人兩道簇擁著暢通無阻的朝前走去。
原先還吵鬧到熱火朝天的廣場似乎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入耳所及,隻有著低低的交談聲。
夏黎笙疑惑地抬頭望去,卻是同時,在一瞬間僵住。
手無意識的攣動了一下,放在手邊的茶杯便被碰翻了。
茶杯倒在桌子上磕出的聲音,茶水流出,滾燙的液體流動著浸濕夏黎笙的指頭。
疼痛感喚回她的神經,眼中彌漫上一層水霧,嘴角卻是堪堪一扯。這是真實的……
浮雪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桌上,栗傾城皺著眉頭抓過她的手指察看。
唯有她一人,心不在焉。
還沒待栗傾城說什麽,夏黎笙便撥開了他的手,站起身,走至通往門口的通道上。
栗傾城一僵,怔怔維持著被推開的那個動作,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酸苦的牽著嘴角,墨軒溯……他是她的命啊。
他來了,是嗎。
是時候,放她離去了呢……
夏黎笙站在通道的盡頭,望著那頭正向這邊走來的……兩人。
眾人不明所以的看著這個擋路的女子,看著這條路上的三人,猜測著。
這條路,是否,會成為陌路呢……
對她來說,對他來說,對她和他兩個人來說。
淡堯遠遠的就看見了夏黎笙,心下緊張不已。
雖說主子告訴她,不必擔憂夏黎笙,隻需確保墨軒溯不注意夏黎笙的容貌即可……
但是……握著墨軒溯手臂的手不由地加大了力道。
墨軒溯奇怪的轉頭看她。
淡堯蒼白著笑看他,低聲對他道:“軒溯,看見最前麵的那個女子了嗎?”
墨軒溯眼角掃過,點頭。
她牽強的做出調皮的模樣,假裝輕鬆的玩笑道:“她長得很漂亮的哦!為了驗證你對我的衷心,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墨軒溯挑眉,無聲詢問。
“如果你一路走過去,包括經過那女子身邊時,不去看她,一眼也不,那麽就算你贏了,怎麽樣?”
墨軒溯失笑,這算是什麽賭約,輕鬆答應:“這有何難。”
彼時,他不以為意;後來,他痛徹心扉。
趁著現下,墨軒溯還是好奇的打量了那個遠處罩著麵紗的女子。心口處又是一滯,那番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差點兒讓他,拒絕答應。
又走了幾步,淡堯輕聲:“賭約開始了哦。”
墨軒溯微愣,強迫自己回複心神,強壓下心中奇異,麵上又是那般麵無表情。
兩人的耳畔低語,刺痛了夏黎笙的眼睛。
陽光明明正好,她卻覺得好刺眼好刺眼。
軒溯,我信你。
隻是,我縱然信你,也依舊難抵親眼所見。
無論現在,還是那日。
哪怕是親眼所聞、親眼所見不夠誠實,那你要讓我怎麽去解釋呢?
那人拿著的那幅畫像,所作畫之人用情至深。
隻是那作畫之人,卻是你。
畫上,那是你的墨跡;畫角,那是你的印記。
我甚至是可以想象得出,你執著筆,嘴角帶笑,眉目溫柔,滿眼愛意,一筆一劃,專注而用心的模樣。
隻是啊,軒溯,為何你所畫之人不是我呢?
如此,你叫我怎麽騙過自己?
那幅畫,右下角的地方,是你的字:蕭磬音,此生吾最愛之人。
此生最愛之人,最愛之人啊……
那麽,軒溯,她是你此生之最愛之人,我呢?我,是你何人?
你此刻身側攜著的那女子,究竟是因為她長得同我,還是因為像她呢?
是否隻要相像,誰也無妨?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墨軒溯。
就算如此,我也依舊懷抱著一絲信任,跌撞至此,聽你一句解釋。
我不出聲,我不露麵,我不挽留。這樣,你可會認出我,為我停步?
你看啊,軒溯,今日,我為了你抹了胭脂,施了粉黛,描了朱唇。這樣的我,是否比她要明豔動人?這般的我,你可喜歡?
軒溯,我為了你而綰發,為了你而著裝,為了你而上妝。這樣的我,是否比她要光彩耀人?這般的我,你可喜歡?
你可看到了我腕間的碧絲翠柳玻璃種藍綠飄花翡翠鐲?那是你的兄長賜給我,說祝我倆百年好合的。你曾回說,雖是不屑這玩意,但是這祝福我們就領下了。你可還記得?
你可看到了我左手無名指間的銀環戒指?那是我親自為了我倆而設,我親力親為,甚至親手打造,哪怕傷了無數次手,也執著於把它完成。你也有一枚呢,此兩枚銀戒,乃世間唯此一件。你可還記得?
你說,你此生非卿不娶,非我不要;你說,你會把我牢牢拴在你身旁,哪怕逃了,天涯海角也會把我追回來;你說,我倆今生要一起生兒育女,白頭偕老的。
你說……你說了這樣的多,你是否都忘卻了?
今生,你為我傾心,我卻早已為了你而輕狂。
軒溯啊,軒溯,我倆的回憶如此之多,是否都被你一夜忘卻?我倆之間的情意,於你而言,無之所謂,隨意遺忘的嗎?
軒溯,我隻是一個人,隻有一顆心。那裏麵,隻有你。
那你呢?你是有幾顆心?亦或者說,你的心裏麵,究竟裝了多少個人?那裏麵,可曾有我?
我問了你這樣的多,你是不是應該停下來,一一為我解釋?如若,你心裏有我。
我打扮得如此之美,你是不是應該看我一眼,誇我一句好?如若,你心裏有我。
我對你用情如此深,你是不是應該如此,愛護我生世不悔?如若,你心裏有我。
我仍然願意相信,軒溯,我隻消你一眼,一眼便好,其他所有,我皆可消弭。
夏黎笙看著他兩越走越近,眸中恍然,沉澱的是時光的深情。
紅唇微微蠕動,隻見那唇啟唇合間,無聲訴說柔情,檀口微張,輕吐二字:“夫君。”滿滿皆是溫柔。
軒溯,我從不肯喚你夫君,隻因我覺過於癡纏綿延,隻是此刻,我願如此喚你,今後,我也如此。你可看到,領悟到了?那麽,我是否還來得及?你又是否,心甘情願作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