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關卡，天山結界？
夏黎笙推開門，山上清冷的雪的氣味夾雜著寒風撲麵而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思緒卻有些不知緣由的惘然了。
再抬起眼臉時，映入瞳孔的便是茫茫雪中赫然佇立的一道白色的身影，夏黎笙的神情再一次恍惚了，怔怔地望著那個人出神。
她的眼神縹緲而深情，似是在穿透他凝視著另一個人。萬般柔情，卻終是與他擦肩而過。
栗傾城眼裏劃過一種名為苦澀的情愫，繼而又換上夏黎笙所熟知的淺笑向她走去。
笑容顛倒了眾生，顛倒了她的幻想。夏黎笙看著那在眼前站定的絕世容顏，咧嘴一笑：“傾城姐姐。”
“她”的眸中有一瞬間的黯淡，快到眨眼即逝，快到夏黎笙看不清。
“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栗傾城問到。
“嗯，還好。”
……
為何一夜之間，兩人就如一個在天涯，一個在海角，近在眼前卻又似隔了天與地？寒暄、問候、回答。生疏得就像熟悉的陌生人，兩人皆是一陣尷尬。
這感覺真不妙。栗傾城幽幽歎了口氣，夏黎笙無力的垂下了手臂。各有所思。
最後還是冬竹、陽影、寐暗的到來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一行人又重新上山，隻是氣氛似乎異樣的沉重。
夏黎笙很快就從思念墨軒溯的傷感中脫離出來，她本就不是傷春悲秋的濫情之人，因此便沒有理由如此感傷。
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去往天山山頂的路上，這一路風景的改變才勾起了夏黎笙的注意力。
從一望無垠的雪、天地之間盈滿白茫茫的雪，美麗的同時其實會讓人悵惘。到現在，四周的雪地裏會時不時冒出一些奪人眼球的帶著鮮豔顏色的花草。
色彩斑斕的蘑菇、豔麗的花朵、亮色的小草、嶄新的冬筍……
夏黎笙兩眼放光，蹦躂著就飛奔到不遠處蹲下身，伸手就想摘下那一朵金色的花朵。
“住手！”幾乎是同時，她的身後傳來一聲鏗鏘有力的製止聲。
夏黎笙不由一愣，被聲音懾得收回了手，回了頭。
栗傾城匆匆來到她身邊，一手抓著她的胳膊，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魯的拉起了夏黎笙。
夏黎笙眨巴了下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焦急的模樣，“怎麽了？”
“從現在開始，不論你看到什麽都不能去碰！”栗傾城嚴肅的對她道。
“為什麽？”
“沒有什麽為什麽，就是不能！”
夏黎笙聞言狐疑的瞅了“她”兩眼，“該不會是你自己想自己占有，才不讓我去碰的吧？”
栗傾城額頭跳了跳，語氣不善的道：“我是那樣的人嗎？！”
夏黎笙眼都不眨的回道：“資本家都是萬惡的。”
他舉起手指就想要敲她的額頭，夏黎笙似是條件反射般立馬抱頭蹲下身子縮成一團。栗傾城對於她的反應哭笑不得。
清晨那時的隔閡在此刻自然而然的消失殆盡。是本就毫無戒心，還是刻意而為之？
“天山並非隻是危險之地，這危險，可不隻是單單的危險，而是有各種變化無常的危險。而每一個想要到達山頂之人，所做的事無非就一件：不看不聽、不碰不摸、不思不想、不欲不利。”
夏黎笙聽著嘟嚷著：“這哪是一件事！分明就是……很多很多事好嘛！”
栗傾城白了她一眼，絕對無視！“天山分為五層，每到一層就要經曆一種潛藏的危機，或輕或重，而且每一個人所經曆的都是不一樣的，這要看運氣了。”
“那我們現在在的是……”
“第二層。”言簡意賅。
夏黎笙挑了一邊眉，“第二層？！那昨天晚上的那裏是第一層？”
栗傾城點點頭。
她又問：“危險何在？”
“看你是否被凍死……”說到這個，栗傾城自己都不免有些汗顏。
夏黎笙傾斜著頭，眼神渙散，整個人呈呆滯狀，徹底在風中淩亂了：“偶湊，要不要這麽坑爹！”
說到這個，栗傾城都不免有些佩服夏黎笙的運氣，他設法之時腦裏會偶爾冒出那麽幾個弱智到可能連小孩子都無語凝噎的想法，於是便不知不覺融入了這龐大的結界之中，隻不過幾率實在是太小太小，百分之一都不到，他也就不以為意了。
誰曾想，竟會讓夏黎笙給碰著了。扶額……
夏黎笙仰著腦袋無語問蒼天了良久，“那冷宮宮主也需要這樣到達自己的宮殿？”思及此，她YY著冷豔的冷宮宮主麵對變化多樣的結界狼狽的樣子，不免猥瑣的笑出了聲。
栗傾城細眉一挑，無情的打碎了她的幻想：“自是不用。天山之中掩藏了一條通道，不知路的人要想找到，除非炸了這天山。”
夏黎笙兩眼又開始發光：“你知道嗎？！”
“我又如何會知曉？那向來都是隻傳給曆代宮主的。”栗傾城說謊還說得那麽理直氣壯。
夏黎笙放棄了漂亮鮮豔的所有東東，乖乖的目不斜視的繼續朝前走，“這些個結界是什麽時候有的？”
栗傾城沉吟，“時間太長，記不大清了。好像是第一百八十任宮主布下的。”
“那現在的宮主是多少任？”
“二百八十二任。”
“果然是夠二的！”夏黎笙下結論。
“……”果然不能和她討論這麽莊嚴的問題！
“那個時期之前，天山一直與江湖友好相處，曆代宮主也秉著竭盡全力的原則付出。然而，隨著時間的變遷，越來越多的人都慕名而來天山，起初還好，隻是摘走少量需要的藥草，到了後麵，完全就是掠奪！”
栗傾城說這些話的時候，漂亮的眸子深沉如穀底。
“人總是不會知足，沒有時想得到，得到了又想要更多，最後逐漸演變為占為己有。那時的冷宮宮主很生氣，但是上麵還壓著祖訓，所以對此頗為無奈。直到……”
夏黎笙看著“她”戛然而止，也沒有催促，隻是道：“我不知道你為何會對冷宮的事情這麽清楚，但是我可以確定一點，你和冷宮一定有淵源。那些變故就連世人都雲裏霧裏，想必是被冷宮的先輩壓了下來了吧。”
“既然是秘密，就別和我這個外人說好了。”
栗傾城靜靜地盯著她，而後緩緩地漾出了笑容。如冬日裏的陽光，溫暖照人，醉了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