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坦白，非卿不要？

  在墨軒溯的超速“行駛”下，不一會功夫就到了閆閣，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簫硯居。


  這是肯定的，誰能在看到墨軒溯比萬年寒冰冰上一萬倍的臉後，還敢大著膽子湊上前的。


  夏黎笙被他扛著，接著重重地被摔到了床上！

  夏黎笙惱了，揉著骨頭坐起來瞪著他，卻又在一瞬間被滿室的海藍驚得說不出話了。


  屋子裏到處擺滿了桔梗，無一處遺漏。似身處汪/洋般的感覺讓夏黎笙的大腦眩暈。


  她蹙眉望向他，他的鳳眸直勾勾的盯著她，薄唇輕啟：“你還不明白麽？那日的那首《鳳求凰》，今日花語為‘永遠不變的愛’的桔梗。你是真不知曉，還是欲擒故縱？”


  夏黎笙當場就懵了，張了張唇終是沒再吐出一個字。


  對啊，向來冷若冰霜的他怎麽會無緣無故對自己這麽好？他從未殘酷的待我，甚至放縱我。撒嬌、惡作劇、耍賴……什麽都好，他都會忍受。


  自己並不是沒有察覺過，有時候他黝黑的眸底閃現的溫柔和寵溺讓我悸動。


  隻是，我一直在壓抑著自己不去麵對。因為我麵前有一道坎，一道在心裏深根蒂固了十年的坎。


  夏黎笙想著，苦澀的笑了，笑得那麽無可奈何。


  她慢慢屈起腿，呈抱膝的姿勢，把頭深深地埋在了裏麵。


  他看著她，有一瞬間的心疼。


  良久，她的聲音不絕如線，似飽含了無盡的酸苦和無助：“墨軒溯，你知道我是誰麽？”


  墨軒溯皺眉：“夏黎笙。”


  “嗯，對啊，我是夏黎笙。可是，我不屬於這裏呢。”她緩緩抬頭，嘴角牽一抹清笑。


  她的視線望向窗外，穿透了時空的飄渺：“宇宙中有一顆行星，叫做地球。我就生活在那裏的二十一世紀。我的父母……哦，在你們這裏是叫爹娘吧。他們很厲害呢，聯手打倒了很多壞人，就像你鏟除那些十惡不赦的人是一樣的。”


  “隻不過……他們為了救我，被殺了呢……你知道，親眼看著父母在自己麵前被殺掉的無力和痛恨的感覺麽？”


  “我逼著自己振作，然後不停的開始搜尋證據，一點一點，步步緊逼。嗯，好了，終於，我把那些殺了我爹娘的壞人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話此，她蒼白著臉笑了：“可是啊，我卻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動力了。我沒有精神的寄托和依靠了呢。”


  “於是，我去了一個地方。我們那裏有一座寺廟，‘空旋寺’。據說，那裏可以讓人穿越時空。百年一遇的機會卻讓我碰上了，所以我就穿越了過來。我在這裏開始全新的生活，我是在翼鄴王朝，這個不知名的時空裏全新的夏黎笙。”


  說著，她的視線轉向了墨軒溯，他深沉如湖底的眼眸裏，泛著許多情緒。太複雜了，她無法捉摸。


  “很難以置信，對吧？”她問他，他不回，她繼續，“你待我極好，可我卻無法接受你的情。我現在太過於迷茫，茫然到，找不到感情的出路。而且，我們之間，還隔了一個南宮跡熙。”


  聽到這個名字，墨軒溯的眼裏竟出乎她意料的毫無波瀾。


  “我認識他比認識你還要早，早了很多很多很多……在我們那個時空，我就已經認識他了。”


  她回憶著，嘴角又掛起了笑容，隻是依舊慘白無力：“我喜歡了他十年。”


  墨軒溯的身子幾不可察的一抖。


  “十年呢，這麽長，是我們認識了兩個月的多少倍啊。最後，你知道怎麽樣了麽？我在他身旁默默無聞地守了他候了他十年，他竟然負了我。啊，其實也不算呢。他十年來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


  夏黎笙說著，突然失控的喊叫。


  他心驚，衝上前抱她入懷。


  “他沒有……沒有，沒有喜歡過。從來沒有……”


  她在他懷裏不停的呢喃，空洞的聲音讓他心痛不已。他想去殺了他，真的很想！


  他擁緊她，用他無言的安慰平複她的心情。


  她靠在他懷裏，已經無力掙脫。


  “這麽多年，很累了，對不對？”他低沉帶著磁性的嗓音響在她耳畔。


  她低垂著眸：“嗯，真的很累了。”


  他撫著她的頭發，用哄孩子的語氣對她道：“我在這裏，我一直都在。”


  她笑，不知為何笑。闔上眼眸之前，她說了句話：“對不起，墨軒溯。”


  他唇邊漾起笑容，在熟睡的她身旁低語，許下羈絆一生的承諾：“嗯，沒關係。黎笙，我會等你，但我絕不會放你。我墨軒溯此生，非夏黎笙不娶。”


  好一會，在他懷裏本應熟睡的她，卻悄悄睜開了眼眸。


  她眼神恍惚，在心裏默念：‘有朝一日，如果我放下了南宮跡熙，到時，不管你要與否，我定會賴上你，一輩子、一生乃至生生世世。我不奢求你等，若你另娶他人，那麽來生，我來等你。因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一直都在……’


  有幸，我夏黎笙此生，非墨軒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