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救人與救心
「我是第一個過關的么？」
當牧長生來到第九層后，發現第九層的佛塔中除了他以外，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果然有失必有一得，看來我這回出去了還真得好好感謝一下蜃王了。」
牧長生笑道：「雖然我在他的迷失幻境中，耽擱了很多時間而沒有找到機緣，但卻因為戰勝了心中最大的弱點，而在最後一步第一個過關。」
「什麼時候……」
正當他感慨之後，忽然他臉色一變，等他回頭看去時便見自己上來的樓梯，已經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說整個第九層已經封閉，除了他以外沒有人再可以上來了。
「只有第一個過關的人……才可以上來么？」
牧長生面露思索，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隨後牧長生打量這第九層，便見兩邊有很高的兩排燭台，上面燃燒著很多燭光曳曳的蠟燭，而在這佛塔的正中間，便是一尊盤坐的佛像。
只見這尊佛像並不是金佛，而是一尊身上呈琉璃色的琉璃佛，佛像右手抬於前方，結無畏印，左手則持著一個葯缽放於盤坐的腿間。
「藥師佛……佛寶……」
一看到那個葯缽，牧長生便眼前一亮，看出那個葯缽是一個威能強大的寶物，裡面更盛放著眾生的願力。
「牧小子，那葯缽可是個好東西啊，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藥師佛的成道法寶。」
這時鐘靈趕緊對他道：「這件法寶雖然不屬先天之列，但卻是世間為數不多的，可以抗衡先天法寶的寶物之一。」
「抗衡先天法寶？」
牧長生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不怪他如此，其實說起來也挺丟臉的，因為他重生、並在這仙魔界混了快千年了。
記得剛來的時候他還口出狂言，說要弄一些先天法寶護體，可現在已經過去了快千年了，他身上也就太上老君送的一個乾坤圖，和自己找上門的混沌鍾兩件先天法寶了。
反正藥師佛已經圓寂了，今日既然有幸碰到了他的葯缽，這件可以抗衡先天法寶的寶物，那他說什麼也不能浪費了。
不過他也沒有被寶物沖昏了頭腦，他先細細打量了一下大殿，接著分出一個分身代替他，走到了佛像前伸手去拿葯缽。
「嗡！」
在他的分身離那佛像，還有三步遠的時候忽然從佛像的眉心中射出了一道金光，飛到了半空變成了一尊佛。
「藥師佛沒死？！」
牧長生臉色大變，就連他識海中的鐘靈也一骨碌坐了起來，吃驚的看著藥師佛，而牧長生則抬手喚出乾坤扇后小心戒備著。
「不必緊張，老僧確實已經圓寂了。」
那尊佛見狀和善的笑道：「這隻不過是老僧留下的一道，見一見來到佛塔中的有緣人的神念，小施主是第一個。」
「第一個？」
牧長生微微一怔，詫異道：「莫非我還不止是這一座佛塔，這九座佛塔中都是我最快？」
說話間他眼中戒備之色慢慢減輕，因為藥師佛的話已得到鍾靈證實，不然他還要暗自防備一下這藥師佛是不是要來奪舍他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
藥師佛笑道：「老僧圓寂前，在沒座佛塔中都留下了一道，如今只有這道被激活了。」
「這麼么？」
牧長生點點頭，又道：「不過雖然我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但我只為了你的舍利子而來，我與你們佛門並無什麼緣分。」
「緣由天定。」
藥師佛搖頭失笑道，指了指牧長生：「小施主能出現在這座佛塔中的最頂層，其實已經說明一切了。」
「隨你怎麼說。」
牧長生道：「不過既然我是第一個，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把舍利子交給我了。」
「這個先不急，在此之前老僧還有幾個問題想請小施主作答。」
藥師佛笑道：「老僧共設了九座佛塔，每一座塔中都各有一顆舍利子，但真正的舍利子卻只有一顆……」
牧長生不爽道：「行了，不用說了，是不是你想說只有答案令你滿意的才能得到舍利子？」
藥師佛微笑道：「小施主果然聰慧……」
「……」
牧長生一臉無語：「我就知道雖然我已經來到了最後一步，但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好了你問吧，什麼問題。」
藥師佛道：「小施主為什麼想要舍利子？」
「因為我想要力量。」
牧長生道：「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家父不希望別人得到前輩的舍利子。」
「你父親……」
藥師佛一怔，又道：「那小施主……又為什麼想要力量？」
「可以主宰自己的命運，不被人如棋子般掌握在手裡，也可以保護親人朋友不受任何人的算計和傷害……」
牧長生目光一閃，口出驚人之語：「還可以改天換地。」
「改天換地？」
儘管眼前的只是一道藥師佛的神念，但他也被牧長生的話驚得不輕。
「嗯！」
牧長生點了點頭：「如今天界已經腐朽，天庭中神仙都只是爭權奪勢的一幫小人，早已忘記了神仙職責是守護人間，如今只會在凡人頭上高高在上作威作福……」
「你所說我都已知曉。」
藥師佛抬手示意牧長生停下，沉吟道：「只不過此事太難，你根本不知道改天換地四個字意味著什麼，以後將要面對什麼。」
「我知道。」
牧長生正色道：「晚輩不才，於五百年前還是天庭三品正神，封號……伏魔……」
「原來是你……」
藥師佛驚愕的看著牧長生。
「佛祖知道晚輩？」牧長生抱拳問道。
「老僧五百年前還在世，豈能不知？」
藥師佛輕聲道：「五百年前釋迦佛祖為了佛法東傳，而選定了一隻天生石猴作為護法，並設計著想要磨掉石猴生來的桀驁不訓，只是後來被伏魔天神阻撓……」
「他是我二弟，他叫我一聲大哥。」
牧長生一臉坦然：「既然佛祖知道晚輩，想來應該明白晚輩改天換地的決心，以及是否知道這四個字意味著什麼，將來也會面對著什麼。」
「如果是你的話自然知道。」
藥師佛沉吟片刻，忽然道：「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老僧也更加不能將舍利子給小施主了。」
「為什麼？」
牧長生瞳孔一縮。
「老僧之所以留下舍利子，是希望被人得到后能夠造福蒼生。」
藥師佛嘆了口氣：「可若是落在有改天之志的小施主手中，那就不僅不會蒼生帶來福澤，相反的，只怕還會給眾生帶來無休止的災厄，此絕非老僧所願。」
「呵呵，佛祖的意思是……晚輩想要改換這腐朽的天地……錯了？」牧長生冷笑道。
藥師佛搖搖頭：「無錯，道不同耳！」
「的確，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是能葯醫眾生、除生死之厄的藥師佛祖，而我是野心勃勃，想要帶來災禍戰爭的妖魔。」
牧長生冷笑道：「在這一點上，你藥師佛祖是比我偉大，可是不管你救活再多的人，但是有一點卻永遠不如我。」
說完牧長生哼了一聲，轉身想要離去。
「什麼？」
藥師佛霍然一驚。
「你救的他們的人，解得也只是他們身上的痛苦而已，而我……」
牧長生毅然道：「要做的，是救治眾生的精神和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