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菩提救徒
看著孫悟空如同巨人一般竭力反抗，最後卻還是徒勞無功的身影，牧長生的眼中露出深深的悲痛。.
他捂著胸口劇烈的喘息著，他能感知到他體內的力量也已經流失了大半。
雖然因為修成了不死之身，所以剛才他才僥倖沒有死在如來掌下，但他的身體已被如來一掌重創，身體中就如同他現在身上的這套萬星飛仙甲一般，破爛不堪。
他痛苦的低下了頭，咬牙道：「難道……我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嗎？」
他在問自己。
「不！」
他收起了臉上的悲痛，抬頭看著如來，神情堅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還沒有倒下去，我，還能戰！」
砰！
在他說話間，通明殿的廢墟再次炸開，一桿光華大放的神戟衝出廢墟向他飛來。
噔噔噔！
可是神戟飛來落於他手的力道，卻使得他原本就很虛弱不堪，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身子一陣搖晃。
咚！
他不得不手拄著神戟，藉此來穩住自己的身體。
如來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
玉帝也在凌霄殿中默默的看著他。
看著地上的牧長生，又看了眼距離他們三十丈左右的凌霄殿，如來突然眼中閃過一抹決斷。
轟！
他的左掌被金色的佛光包裹，來自於天地的巨大力量再次朝他的左手匯聚，此刻毫不保留，帶著無比恐怖的氣息悍然抬起，朝已經都有些站立不穩的牧長生頭頂轟然落下。
「不好！」
見此情形，凌霄殿中的玉帝勃然大怒，他沒想到以如來萬佛之祖的身份，在殺他的手下一次不成后，居然敢當著他的面再次對牧長生痛下殺手。
莫非……真當他是擺設不成？
轟！
一隻金色的大手驀然從凌霄殿深處探出，同樣攜帶著煌煌天威朝前方抓來。
「阿彌陀佛！」
如來宣了聲佛號，手掌下落的度驟然加快，眼看著已經落到了牧長生的頭頂。
「可惡，來不及了！」
玉帝氣的臉色鐵青。
天庭中有三十六天宮，七十二座寶殿，而通明殿在凌霄殿之前，兩殿間距離為三十三丈，平日里這點距離的話他頃刻間就能到達。
只是此刻他與如來修為一般無二，高手過招時短短一瞬間就能決定勝負，而此刻這短短的一瞬間，竟讓他再次無法從如來手中救下牧長生。
牧長生拄著神戟，抬頭看著如來那隻手掌遮天蔽日，如同一座金色的巨大山嶽般，帶著不可對抗的天地之威緩緩向他落下。
而他自己則如同一隻小小的螞蟻，卑微，渺小，並且即將在這隻手掌下粉身碎骨，他感覺到整個世界彷彿全都安靜了下來。
他仰著頭注視著那隻手掌向他落下，甚至那手掌掌心中的紋理都在眼中清晰可見時，他臉上沒有了害怕，也沒有了恐懼，只有平靜，難以想象的平靜。
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他的眼中閃過回憶之色，從當初重生，接著到混跡於神話中的天庭，與傳說中的各路神仙或為敵或成友，甚至還有孫悟空這隻猴子拜把子，一幕幕讓他感到荒誕而又真實的往事湧上他的心頭。
「真希望……這只是個夢，明天醒來后，我還是那個平凡而又同樣卑微的凡人……」
他低聲喃喃道，目光看向四周的天庭，有厭惡，同樣也有深深的眷念與不舍。
如來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到了他的頭頂。
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到來。
「唉，痴兒，你這又是何苦？」
忽然他的心中響起一聲複雜的嘆息，聽說懷中突然有一股暖洋洋的溫暖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牧長生驚喜若狂。
雙眼睜開，就只見懷裡一顆菩提子著白光，並且從他的懷中飛出落於他身前的地上，快生根芽，瞬間長成了一株枝繁葉茂，白光籠罩的大樹。
一棵三丈高的菩提大樹。
「師父！」
牧長生五味雜陳的望著菩提樹，心中突然很想哭，那是一種絕望之中，看到親人時的喜極而泣。
菩提樹白光籠罩其中，擋在了牧長生的身前，就像一把大傘，要替牧長生擋住來自四面八方的大風與大雨。
如來手掌落下，卻有高大的菩提樹高聳挺立，替牧長生抵住了如來的那隻巨大手掌，同時大叔枝葉抖動，灑落白色的光輝飛入牧長生的身體之中。
接著牧長生驚喜的現，這些白色光輝進入身體后正快的幫他治療修復如來給他造成的傷勢。
嗡！
菩提樹抵住如來手掌后，接著樹身一震，將如來的手掌震飛回去。
「老師！」
如來愕然，同時有些吃驚。
嘩啦啦！
菩提樹只是抖動不語，擺明了要護著牧長生。
忽然如來眼角一跳，只因被菩提老祖這麼一阻后，玉帝的手掌已經快到了他的近前。
眼見牧長生危機解除，菩提樹上的白色光輝也全都湧入了牧長生身體，而後菩提樹無聲無息的枯萎消失，彷彿根本沒有出現在這裡一般。
咔嚓！
牧長生急忙往地上看去，就只見那枚菩提子也咔嚓一聲從中裂開，並且失去其中的神性后變得黑不溜秋。
牧長生複雜的走上前輕輕撿起菩提子，這是菩提祖師送給他的，也是他身上唯一菩提祖師的物品，就算此刻變成了普通的凡物，但對他而言也是很重要的東西。
看到菩提祖師消失，身前又近在咫尺的牧長生，如來眼中閃過不甘，忽然再次抬掌按下。
雖然菩提祖師已經離去，但如來這次依舊沒有如願碰到牧長生。
因為在他手掌落下的時候，牧長生已經被一隻從凌霄殿中探出的金色大手給護在了掌下，他的手按到了那隻手的手背上。
玉帝，到了！
砰！
玉帝手掌一抬，將如來手掌震起，同時不悅的聲音從凌霄殿中傳出。
「如來，我天庭的人，還輪不到你來管，今日你若不給朕留下個說法，休怪朕翻臉無情！」
看著玉帝護住的牧長生，如來暗道一聲可惜，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殺死牧長生的最佳機會，也聽出來玉帝話中對他幾次三番出手的不滿。
接著他左手豎掌，輕輕頷道：「功德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