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兩個出得門來,便見隔壁房門口圍了一群的人,裏頭還傳來女子的哭聲,還有老鴇兒的尖叫聲,“哎喲,這可怎麽得了?馬公子,馬公子,您醒醒,您醒醒啊……”
外頭有人眼尖,一眼認出了段正文,高聲喊道,“哎哎,王爺來了,王爺來了。大家都讓一讓,都讓一讓……”
一時眾人便就都讓出一條道來,段正文大踏步就行了進去,冷書離緊隨其後,也跟著進到房裏,一行進去,不由得便嚇了一跳,隻見這屋內一片狼籍,房中的古樸桌椅裂的裂,斷的斷,書架之上的書籍琴譜更是撒落一步,房中的圓桌之上,抑躺著一人,滿臉血汙,此刻正有鮮血從他嘴中汩汩而出。
老鴇立在一旁,手足無措,再聽得屏風後頭有男子的爆喝之聲,“賤人,說,你是何時與他好上的!”
段正文與冷書離兩個疾步就轉過了屏風,便見一個男子此刻正單手將那女人掐住,高高抵在屏風上頭。
尤為叫冷書離驚奇之處,那男人居然是霍山廷,而那女人赫然是柳嫣然,大驚之下,聽得冷段正文已經喝道,“霍山廷,速速放了她!”
霍山廷此刻卻是一雙眼通紅,踹著粗氣,顯然已是失了理智,哪裏理他,隻掐得柳嫣然舌頭都吐了出來,雙足亂踢,“說!你什麽時候和他好上的!不說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段正文見他對自己的話理也不理,冷哼一聲,喝道,“拿下他!”
下一刻,冷書離隻覺人影一閃,那段雷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三兩下便就製服了霍山廷,將他一雙手反剪在後,仍是一雙眼通紅,對著柳嫣然怒罵道,“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冷書離立在段正文旁邊,已然是驚呆了,眼見得柳嫣然衣不蔽體跌在地上,捂著胸口喘著粗氣,忙行上前去,順手扯過一張被單,將她上下裹了個嚴實。
柳嫣然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緩緩扶著她的手坐到了床邊上。那頭段正文一雙眉頭緊鎖,喝問道,“霍山廷,你這是在幹什麽?你要殺她?!”
“賤人!”霍山廷到此刻仍舊滿臉怒色,雖是叫段雷押著,掙脫不得,嘴上功夫卻不肯停,“你敢與那個下作東西行那苟且之事,今日我一定要打死你,一定要打死你!”
段正文冷哼一聲,朝段雷道,“叫他閉嘴!”
便見段雷伸指在霍山廷喉處一戳,霍山廷頓時沒了聲音,段正文這才朝冷書離道,“你去看看他是死了還是活著?”
冷書離會意,轉身便出了屏風,行至房中央那滿臉鮮血之人的身旁,伸手在他鼻尖一探,卻是哪裏還有半點氣息,說道,“人已經死了。”
“哎喲,馬大爺,馬大爺喲…….”那老鴇頓時哭天嗆地起來,“我這凝香樓,到底是造了什麽孽喲……”
“你說這人是馬大爺?馬長遠?”冷書離驚道。
“正是呢。”老鴇道,一邊就叫人拿了一條手來,在他臉上抹了兩抹,抹去了滿臉的鮮血,定睛一看,不是馬長遠是誰?
“到底怎麽回事?”段正文問道,指著哭個不休的柳嫣然道,“你來說!”
“是……”柳嫣然哭道,雖是哭著的,說話倒是清晰得很,“今日民女在這房中練琴,不料那馬大公子突然闖了進來,欲要向我行那不軌之事,民女自是拒絕,不料他,他竟然要向我用強。所幸霍二公子來得及時,要不然,我,我就……”
“那馬長遠怎麽死啦?”
“他,他是……”柳嫣然一雙妙目裏滿是驚恐,“是被霍二公子失手,打,打死的……”她說話,捂麵痛哭,“是他打死的……”
段正文一時深吸一口氣,冷書離亦擰起了眉頭,扭頭一看,隻見門口烏泱泱的人群裏,哪裏有藺輔堂的身影?一時百思不得其解,那邊段正文已經下了命,朝老鴇吩咐道,“命你帶幾個人,將這死了的馬長遠,還有這個女人,統統給我帶去縣衙,交給馬大人處置。”
一時冷著一張臉,望著段雷押著霍山廷,那邊老鴇已經叫了這凝香樓裏的一眾龜公小廝們過來抬人,一齊出了這凝香樓,就往縣衙去了。
冷書離跟在段正文身後,也出得門來,擰著眉頭,聽得他轉過頭來笑道,“嚇著了?”
她一驚,望了他一眼,馬長遠滿臉血汙浮現在眼前,搖搖頭道,“嚇倒是沒有嚇著,隻是覺得有點驚……”
段正文點點頭,“想去縣衙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