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人性本惡
「姑娘，看到你這模樣，我也於心不忍，可你生得確實不屬凡品，若我是貴妃娘娘，也定會如此。」玲瓏接過那張冰蠶絲面具后心裡生了一些惻隱之心，哎，多好看的姑娘啊，前途便葬送在了這陰暗的後宮。
「皇上宣儲秀宮秀女——江茉於內務府大堂覲見！」那沉重的牢房被緩緩開啟，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整間屋子。
「糟糕，要出什麼漏子。「玲瓏從袖子中取出匕首，趁江茉沒注意快步上前，卻未料到那陽光不偏不倚打在了玲瓏袖中露出的一點刀尖上，那反射的光芒被江茉注意到了，瞬時便反應過來，趁著地理條件，一個翻滾便到了牢房口的太監旁，在這時也顧不得什麼形象，太監有些納悶，這女人是不是瘋了？玲瓏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再次向江茉走來，表面上裝作想與那太監道個安，江茉哪會讓她得逞，使出一記兔蹬鷹，往玲瓏的胸口踢去雖勁兒不大，但也直逼要害，玲瓏只覺胸口一悶，向後退了幾步，沒想到卻被絆著了，摔了個狗吃屎，手上的匕首也隨之掉落。
」這這這，真是大膽，你欲行刺咱家，咱家定要向聖上稟報好好治你的罪。「皇上的貼身公公已是嚇得臉色發白，剛剛若不是那姑娘那救命的一腳，恐自己早已魂歸九泉了，為此，那名公公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江茉。
」啊，公公，我不是想殺你，我是想殺你身邊的那賤婢。「玲瓏也慌了神，行刺皇上身邊的隨身太監，放在今兒不亞於意圖殺害國家主席身邊的秘書。
」公公，兀那人生性貪財，光搜颳了我身上的值錢細軟不說且早已經在在牢房暗中籌劃，要取公公您的性命，從您身上撈點油水。「江茉也並非是那種大善之人，對欲置她於死地之人，她不會留任何情面。
」什麼，你這賤婢胡扯什麼？「
」公公，您若不信我說的話，您就搜搜她的身，看看她從我那兒颳去多少財物。「
」你這廝，咱家，問你，她說的可否屬實。「
」這，沒錯，我是斂取了那賤婢的財物讓她多活幾個時辰，可公公我對您可是萬萬不敢有不敬之意。「玲瓏忙俯身下跪。
」公公，小女我在這宮中，一無靠山，二無人緣，三無宮闈之戚，殺我又有什麼意義呢？恐是有些人居心叵測，打起了您的主意。「江茉補充道。
」你說得確實在理，這奴才好生不規矩，今兒個定要將她好好打殺。「
」你這賤人！我殺了你。」玲瓏腸子都悔青了，適才竟一時貪圖財物卻誤了貴妃娘娘交託的正事，如今無功而返，到貴妃娘娘那兒定落不得一個好下場，橫豎都是死，不如拉一個墊背，她撿起匕首向江茉衝來。
「公公快跑，她怕是入魔了。」
「是是是。」江茉和那名公公飛奔出了監獄，到了獄口，玲瓏還緊追不捨。
由於那名公公體形肥胖，實是走不動了，彎下腰直喘息，門口的獄卒，都有寫看愣了。
「你們幾個愣著幹啥，快速速將那以下犯上的兇徒抓起來。」他扯著嗓子叫喊道。
幾名獄卒立即衝上去，扭住玲瓏的手腳，不知玲瓏是不是想到了那蔻丹盒子而預感到自己離死期不遠，爆發出來的勁兒特大，她一個柔弱的女子，竟硬生生推開左邊絞住她手腕的獄卒，那個被推開的獄卒，頭狠狠地撞到了牆上，失去了意識，右邊的獄卒被她一口連著衣服咬下一塊肉，他吃痛地放開了手，玲瓏趁著這一空檔，快速將其割喉，她的眼裡滿是血絲，一絲絲戾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讓人瘮得慌，人的本能一旦被激發出來是很可怕的。
」我殺了你個賤人和你個閹人。「玲瓏瞪了一眼江茉和那隨身太監，那名太監早已是嚇得下身失禁，江茉臨危不亂，暗示自己冷靜下來，與她拖延。
」你不怕死嗎？「玲瓏雖已經失去了理智，但對江茉這一反常行為有些奇怪。
」我說姑娘，你殺了我倒真沒什麼，可是你家中那些親人今後又作何打算？想來你年紀輕輕入宮，應是為了他們吧。「江茉用上了前世的心理學戰術。
」是啊，自己入宮不就是為了能讓家人過上好一點的生活嗎？若是我就這麼去了，他們怎麼辦？家裡還有個將考功名的弟弟，他來京城的盤纏定是要上些許，說不定今兒個，我放下屠刀，未傷及人性命，定不會被處死。「玲瓏眼中的血絲漸漸消退，江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你個賤婢，你以為你妄圖殺害聖上的隨身公公，真能免除死刑嗎？死罪可恕，活罪難逃，縱使你真的不被處以死刑，咱家定讓你在內務府嘗遍各種極刑，讓你受盡折磨，慢慢地死。」那閹人似是有些瘋了，眼看玲瓏眼中已消失的血絲又重新如無數條毒蛇在眼球上遊走。
「這閹人真是愚蠢。「江茉在心中痛罵了一句。
」你這賤人剛剛與我說得確實有些道理，不過我改主意了，我想就算聖上不處死我，那閹人定要我生不如死，與其這樣，那我還不如一死了之再拉兩個墊背，念在剛剛你的話有幾分真情實意，那我便先殺了這閹人，再殺你。「玲瓏疾跑過去，一刀剜進了那太監的胸膛，拔出后，鮮血如泉涌，那名太監隨之倒地，血液染紅了玲瓏的衣裳，面孔，江茉看到此情此景，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這倒並不是江茉膽小，只是眼前景象，確實非常人能承受，現雖是剛至未時，和煦的日光依然讓江茉渾身打著冷顫，這就是後宮的恐怖嗎？竟比阿鼻地獄還要瘮人，江茉一動不動地看著玲瓏拿著匕首向自己走來，江茉閉上了眼。
」吾命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