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闖急診室
慕容羽陽光的笑容，就像跳躍在麥穗上的金黃，感染了夏季的威風。
“上回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還活著，這一次，老子一定要你的全屍……”
中年漢子拿著菜刀一步步緊逼。
汗水打濕了纖塵的衣衫，發絲粘在脖頸上，她驚恐的後退，身下拖出一條長長的血印。
“我求求你，放了孩子，我……我就要生了……”
纖塵顫抖的聲音淹沒在烈陽之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拜托魔爪，可是，孩子還沒有出世，她怎麽能就這麽死了呢？
左手無名指的戒指，反照著陽光的色彩，讓她瞬間想到了慕容羽，那個讓她無路如何都能心安的男人。
“我放了你，誰放了我！”
中年男子揚刀劈下，銀光在纖塵瞳孔內越來越大，死亡的氣息也越來越濃。
猛然，纖塵疑惑的看了一眼，中年漢子舉著操刀卻遲遲沒有落下，胸口一杆竹子斜口切紋露了出來，鮮血，一滴滴順著竹竿滴落。
纖塵癡然的看著中年漢子，嘴角流出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他白色的T恤，身子緩緩倒下，露出身後李媽緊握竹竿的雙手和她那雙瞳孔極度放大的雙眸。
“哲兒！”
李媽冷冷的鬆開手中的竹竿，一頭撲在兒子的屍體上，老淚縱橫。
纖塵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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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羽依舊與母親嘮嗑，從來都沒有此刻這麽幸福過，突然之間，倒是很榮幸有一個不計較什麽門當戶對的母親，更讓他覺得自己浸潤在一個五好家庭中，是一件無比擁有金山銀山來的更舒坦的事。
清源鎮上一聲嘹亮的警鈴聲響起，甚至還摻雜著救護車刺耳的聲音，慕容羽一愣。
這遠離北海市的清源鎮，一向都很和諧，治安有條不紊，而他看上這塊地皮的原因，恰恰在於此，又有一片沒有開發的地方，空氣質量也比北海市好了不少倍，相信房產開發以後，定然能有個很好的銷量。
慕容羽還沒跟母親道別，就掛了電話，至少他得對清源鎮深入了解才行，可不能因為突如其來的什麽事故，影響此處房產的銷量才行。
慕容羽拉開車門，向鎮上疾馳而去，遠遠的看到小鎮上閑逛的人均都站在路邊，緊接著，救護車和警車相繼疾馳而來。
12o已經拉響警笛，很顯然，正在爭分奪秒的救人，而就在此刻，慕容羽那輛邁巴赫將本就不寬敞的水泥路迎麵給堵上了。
慕容羽趕忙調轉方向盤，倒車檔位一掛，車子直接退到了人行道上，120救護車才在警車的開路下，擦身而過。
當120警車路過慕容羽麵前的時候，一聲撕心裂肺的女人嘶吼聲音，瞬間如炸雷一般衝進慕容羽的鼓膜內，震得他連同心髒都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
這聲音，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痛苦折磨，憑借醫生的經驗，慕容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瞄一眼揚長而去的救護車揚起飛塵，慕容羽一頭鑽進車內，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慕容羽一邊開車，一邊撥打查詢熱線電話。
“您好，請問有什麽能幫忙的嗎？”
“北海市清水鎮發生了什麽重大事故？”
“抱歉，二十分鍾以內發生的事故暫時沒能收錄檔案，請先生……”
“媽的……”慕容羽罵了一聲，沒等服務台小姐說完，便掛上了電話。
調轉車頭向冷飲店疾馳而去，懸著的心，冥冥中總有一根線拉扯著，讓他不自覺的想到了纖塵，該死的，希望她好好的在上班。
“吱……”一聲緊急刹車帶起一股塵土飛揚，停在了冷飲店對麵。
咣當一聲甩上車門，推開冷飲店玻璃門的時候，冷氣撲麵而來，慕容羽臉上卻依舊紅暈一片，熱火朝天，整個冷飲店頓時陷入鴉雀無聲的狀態。
老板娘正一遍遍教剛招來的女工怎麽擠冰激淩，怎麽製作冷飲和冰茶，突然闖入一位俊朗帥氣的小夥子，滿身帶著急切的火藥味，讓她的動作頓了頓。
“纖塵呢？”慕容羽的目光掃過滿場，包括穿著粉色圍裙的那位新來的女工，都讓他失望。
隨著失望的慢慢擴散，變得焦慮起來，難道，那聲臨盆的撕裂聲，真的是他的纖塵？
“想必你就是纖塵的丈夫吧，我早上就給她結了工資，這回兒，應該回出租房了吧。”
老板娘依舊笑著，即便眼前這個小夥子有點急躁，她也覺得不奇怪，畢竟年輕人的脾氣，還是粗略的，沒經過生活的磨礪和雕琢，她不放在心上。
語音剛落，慕容羽不再多問，翻身出了冷飲店，縱身跳上邁巴赫，連安全帶都沒來得及扣上，啟動與發動機發出的轟鳴之聲，同一時間降臨，緊接著，便是揚長而去的車身。
此刻的他，從擋風玻璃看去，就像是一頭瘋狂捕捉獵物的猛獸，雙眼發出指定目標的狠辣，方向盤在他手裏如同玩物，車輪發出與高速柏油露麵的摩擦聲。
還沒抵達北海市急救中心指定醫院，剛下了高速，身後便響起警笛的聲音，慕容羽完全忽視自己沒有係安全帶的行為，幾個急轉彎，竟將身後兩輛警車甩出老遠。
畢竟但憑著進口名車與那些笨拙的警車相比，根本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方向盤一打，直接進了軍區醫院，方才那輛救護車停在急診室門前，很顯然，慕容羽一眼便找到了那輛救護車。
救護車上還殘留著血跡，順著後車門部位，一滴滴的落在地上，猩紅的顏色讓慕容羽的心沉入大海，他根本不可能接受整個現實。
一頭衝進醫院前台，急切的動作和焦急的麵容，將導醫台的小姐嚇的一哆嗦。
“剛剛送過來的病人呢？”、
慕容羽指著門口那輛救護車，聲音已經控製不住的上揚。
“進……進手術室了……”導醫台的小姐麵色煞白，像是看到了什麽害怕的事，支支吾吾的說道。
慕容羽雙手在導醫台上一拍，快步衝向急診室。
急診手術室上頭的燈亮著，慕容羽來回踱步，這一場宛若噩夢，可是，看一眼那手術室上頭的燈，好像，這個噩夢永遠都不會結束。
直到半個鍾頭過去了，慕容羽耐著性子等著，一位醫生模樣的女人走了出來，慕容羽拉住：“人怎麽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
“您是受害者的家屬？”
醫生很和藹，在這個社會很男的，看著慕容羽的眼神很平靜，畢竟，醫者見慣了生死。
“是的！”慕容羽很直接的回答。
“那就在死亡通知書上簽個字吧！”
一聲死亡通知，如同晴天霹靂，足以將他這八尺男兒，打入十八層地獄：“你到底會不會救人？”
慕容羽咆哮，揪著一聲的領子。
“我不會難道你會？”一聲抬手打開慕容羽的手，一開始和善的目光瞬間變得輕蔑起來，無非又是一個看不開的家屬，死了就是死了，還有什麽好激動的？
“喂……你不能進去……”
醫生剛要抬步離開，轉眸一看，那小子竟然衝進了手術室，趕忙上前拉扯。
慕容羽衝進手術室，很熟練的從更衣櫃裏拿出消毒用具，衣服，帽子，甩開衝進來的女醫生，衝進了手術室。
慕容羽一眼看到三個護士將一張白布蓋在死者的頭上，從上到下，沒有一處露出來。
慕容羽幾乎發狂，一把推開醫生，可是，心電圖顯示一條警戒紅線，這人，已經沒得救了。
“非醫生不得闖入，這是犯法的，要負刑事責任的。”
女醫生撩開手術室的窗簾，怒喝道。
慕容羽麵色發白，直直的看著那被白色床單蓋上的屍體，連帶著線條分明的唇角都毫無血色，那何止是一條人命，是兩條，是兩條！倏然雙手不知放在那個位置才好。
“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了！”
醫生抬手攔在慕容羽麵前，就在這時，手術室門外傳來擴音器的聲音：
“錢雪琴醫生，錢雪琴醫生，請即刻趕往急3手術室，病人遇到分娩並發症……”
“將屍體送進停屍間。”
廣播裏一遍一遍的播報著，回蕩在碩大的軍區醫院走廊裏，以及各處出診室，眼前的醫生一聽，甩下一句話給護士，便轉身急匆匆的離開。
慕容羽瞳孔一縮，一把撩開白色床單，一張老太太的臉，鐵青的暴露出來，額頭上一塊淤青已經青紫，一看就知道是腦震蕩導致的腦溢血，沒得救了。
慕容羽來不及細想，一拍額頭，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轉身衝出手術室，緊跟著消失在拐彎處的錢醫生。
“你跟著我幹什麽？我有手術要做。”
錢雪琴一邊往3號急診手術室快步走去，邊走邊回頭衝慕容羽大聲說道。
“我老婆很有可能就是您正要去助產的孕婦，能否通融一下，讓我進去看看！”
慕容羽從來都沒有這麽著急過，他是一名醫生，就算沒生過孩子，從生理的角度去分析，那撕裂女性生殖器以及子宮規律擠壓的痛苦，男人都無法承受。
錢雪琴一聽，更生氣了，猛然駐步，怒喝道：“手術室是什麽地方？任由你說進就進？你這個時候應該好好的呆在這裏，想一想怎麽接我方醫院的法院傳單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