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疑點重重
良宸抬頭驚恐的看著慕曲,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一直搖頭。要她怎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恩人啊!
“不說?”慕曲看著白翳說,“皇上,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軒兒的事,合歡殿定是脫不了幹係,這狐狸頭裏的香包就是證據!”
“不是的!”良宸還在爭辯著,卻不知道要怎麽說,慕曲這般說話,就是肯定了她不會說出事情的真相,所以良宸更加不敢說出來。
“那你說,幕後指使者是誰?”慕曲看著煙錦,說到。
“不可能!”君笙看了白翳一眼,說到,“這件事情跟婉妃絕對沒有關係!”
“主子!”慕曲不甘心,又說到,“那你說,我找到的證據呢!”慕曲轉過身去,走到煙錦麵前,說到,“就算是有人嫁禍婉妃,那麽,也是假借良宸之手吧,知道這個香包的人就隻有良宸和婉妃,婉妃不可能故意把香包從狐狸頭裏扣出來丟在現場,也就是說是良宸這麽做的,不是麽?”說完還朝著煙錦笑了笑。
“皇上。”煙錦繞過她,走出來跪下說到,“皇上明鑒,良宸是何人,臣妾再清楚不過了,說是宸兒殺了軒兒嫁禍與我,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相信的。”
“臣妾入宮快滿一年,就算不明後宮皇朝事理,卻也懂得人心。自臣妾入宮便是宸兒一路相隨,不離不棄,怎麽去做了這等齷鹺之事?再說,雖然我的房間隻有宸兒可以進去,卻也不排除有人要挾了宸兒,或是用了其他的辦法進去。”煙錦說到,“更何況,若真的是宸兒要嫁禍與我,隻用殺了人,隨便留下我的隨身物品就好,又何必挖空心思放下一個不可能掉出來的香包呢?”
“皇上,婉妃說的有理,我想這件事應該還要好好盤查才是。”君笙說到,見沐傾沒有說話,就給了一個眼色。
沐傾卻當做沒有看到,一臉迷茫。又看了看煙錦,垂眸像是在沉思什麽。
慕曲見君笙在幫著煙錦說話,就對白翳說:“皇上,這.……”
“交與刑司部處理。”白翳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
“那刑司部能查出什麽來,每次案件.……”慕曲還沒有說完,就發現白翳一直盯著她,無奈的咬咬嘴唇作罷。
“來人,帶下去!”
“皇上!”煙錦趕緊轉身護住良宸,說到,“皇上,不要!”白翳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卻最終還是說:“帶走!”
“娘娘!”良宸也著急的抓住煙錦,淚水直在眼睛裏打轉,卻在落下來的那一瞬間轉身被帶走。
歎了口氣,沐傾上前扶起煙錦,不再讓她跪著了,君笙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看了沐傾一眼就離開了。
煙錦看著一群人離去,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在問沐傾:“為什麽,我身邊的人都在一個一個離開?”
“怎麽會.……沒有誰要離開。”
“也是,他們都是被帶走的。”煙錦冷笑了一聲,悲涼而又決絕。
隨隨便便就被帶走了呢,煙錦自嘲的想,好像從來都是這麽隨便……三百年前,弗忱走的隨意,一走就是幾百年渺無音訊,然後是榿年,一走也是不再歸來,然後是軒兒,然後是青莞,再然後是良宸……下一個.……會是誰呢?
嗬嗬!
煙錦笑著笑著差點笑出淚來,沐傾就這麽看著她,緩緩離去,仿佛被抽去了一切力量,皺了皺眉,想要上前拉她一把,卻無法挪動腳步。
煙錦出了大殿,扶住門框,一股腥甜湧上來,顧及到身後有人,擦去嘴角的一抹紅,一躍離去。
沐傾看到她的不適,剛伸手就發現人已經離去,尷尬的手浮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愣了愣,感覺不對,上前幾步,發現地上有一滴血跡,大驚,趕緊禦了劍追上去,可是在空中在發現那裏還有她的身影。
慕曲回到宮裏,哼了哼說到:“就算有主子給她撐腰,可是證據在這裏,這回,她總逃不過了吧!”
“那是自然的,娘娘,隻不過,這樣……王爺那邊要怎麽交代?”千尋小心翼翼的問。
“交代?能怎麽交代?!”慕曲賭氣的呼了一口氣,說到,“如今已經這樣了,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在別人眼裏,他已經是死掉的人了,皇上那邊,他一點都幫不上忙,一句話也說不上。我就是也要他嚐嚐愛莫能助的感覺!”
“可是.……”千尋還要說什麽,就發現已經到了地下室,知道不該再多說什麽,退到一旁。
慕曲也懶得再搭理她說什麽可是了,一隻手輕觸了開關,走了進去。
其實她也知道,惹怒了杞年會是什麽下場,隻不過,她偏偏不讓煙錦被所有人保護的好好的,偏不!
她就是單純的想要知道,是煙錦重要,還是她……加上江山重要……
慕曲苦樂著想:最悲哀的莫過於此了吧.……得不到的心,要用江山來拴住。
每入裏麵一步,慕曲的心就虛了一步,她不知道,她要麵臨的是什麽,不知道.……自己下的這個賭注,他會不會讓自己輸……
“參見王爺。”
“起來。”聲音冷冷的,不帶絲毫感情,慕曲心一沉,自己都不用說了,他應該都知道了吧。剛剛要應聲起來,卻被一股氣流拂至一旁,撞在牆上。
高台上的人緩緩的轉過身來,看著她,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動手傷你嗎?”
“不知。”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絲,回答道。
又是一道靈力把她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的摔下,榿年又問到:“知道了嗎?”
“不知!”
“你跟我還倔強什麽呢?”榿年極速挪到慕曲的麵前,緩緩蹲下,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說到:“你跟我倔強什麽呢?你當真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呢?”
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站起來,用力的丟到一邊,慕曲咬著牙承受著一切,不哼一聲,努力的壓下胸腔裏的甜味,依舊高傲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
“你還手呀。”榿年看著她,說到。
“我不會還手。”
“為何?”榿年歪著腦袋看著她問道,“你不是最討厭我護著她嗎?”
“我是最討厭你護著她,那是因為我愛你!”慕曲瞪著他說到。
“可是我不想讓你碰她呢?”
“榿年,不要逼我……”
“我怎麽就逼你了?”榿年冷笑,迅速移動回到了高台之上,看著他,眼裏全是冷傲。
“不要讓我恨你。”慕曲握緊了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不要讓我恨你.……我不想恨你。”
“你盡管恨我就是,但是不要動她。”榿年不再看她,“否則,我會讓你恨我的機會都沒有。”
“過幾天我會出遠門,暗中會有人替我監視你,你動了她一絲一毫,我回來,便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是忠告還是警告?”
“自然是警告。”說完,化作一道光消失。
慕曲看著他消失的地方愣了半晌才緩緩蹲下來捂著臉。
天都快黑了,沐傾依舊沒有找到煙錦,尋遍了宮裏她會去的每個角落,卻始終不見一絲一毫人影。無奈又再次回到了合歡殿,靜下心來,探知四周,依舊沒有發現煙錦的蹤跡。
畢竟煙錦是神獸,並不是那麽容易就會被探知出來,而且很明顯,她是故意不讓自己找到她所在。
回到大殿的門口,蹲下細細查看,卻已經看不到那一滴血跡了,她這是誠心不想讓自己找到她啊!沐傾忽然有些惱怒,揮袖離去。
煙錦離了合歡殿就直接跟去了刑司部,她不知道白翳要做什麽,卻能夠明白慕曲要做什麽。這一切,明明不是她做的,所有的證據的矛頭卻單單指向她,不為別人,大概是嫉妒吧。
煙錦到了刑司部,習慣的隱去了自己的身形,不敢讓別人再發現了,所以高度的集中了注意力,入門先是公堂,右側一直直走,就有一個黑漆漆的門,虛掩著,把耳朵貼在上麵,能夠清清楚楚的聽到裏麵的人的對話。
白翳和君笙已經不在了,隻有兩名男子,坐在案前,其中一人問道:“事發當天你在哪裏?”
“我在滿月酒那裏。”
“跟你在一起的還有誰?”
“我家娘娘在永寧宮,被惠妃叫了過來幫忙,所以一直跟著惠妃娘娘。”良宸回答著。
“那個香包你確定是你做的那個嗎?”
“確定.……我確定,那就是狐狸頭裏的香包。”良宸回答,但是那兩人為了確認,還命人呈上了香包,給良宸仔細辨認。
良宸看了一眼,說到:“他就是我做得那個香包沒有錯,你們若是不信,盡管去婉妃娘娘那裏找到那件裘衣,看看肩頭的狐狸和裏麵的香包還在不在即可。”
“你去看看?”兩人商量了許久,其中一人離開,另一個著深藍色衣袍的男子看著良宸露出了一抹怪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