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師父出場
陸平之話音剛落,一柄泛著青光的長劍從天而降,直射向陸平之,破空之聲響徹雲霄,攜帶天地之威。
所謂的天地之威,就是指高空墜落下來時所帶來的引力作用,其勢勢不可擋!
「青越劍!是青越劍!怎麼會!」台上有人大喊道,十分不理解這柄長劍怎麼會突然出現?
陸平之來不及多想,青越劍眼看就要落下來了,他根本就不可能硬抗,開玩笑,這可是攜帶天地之威急沖而來,豈是肉體凡胎可以擋住的?
陸平之向後急撤數步,緊接著用邁出的右腳向右邊挪移過去,這一系列動作剛做完,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煙塵繚繞,青越劍斜插在大理石搭建的擂台之上,以青越劍為中心的位置向下凹陷出一個球形。
還不等陸平之歇息,又是一柄泛著金光的長劍迅速射來,陸平之看見之後臉色大變,就跟吃了****,被八兩埋汰了一般,整個人都綠了。
而我看見這柄金色長劍不禁喜出望外,掙脫了席慕和八兩的攙扶,跑到了擂台之上,仰頭對著天空,極為得興奮。
原因無他,這柄長劍正是師父的配劍「正氣劍」,除去劍身上的奇怪圖紋符咒,以及顏色以外,與普通長劍沒有任何區別。
只見天空中,又是兩把法器墜落而來,一道身穿青衫的人影踏著法器向擂台落去,左腳輕點右腳落,右腳輕點左腳落,一步一步借力降落下來。
我此時此刻興奮的心情無以言表,熱淚盈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師父,東皇蕭鎮玄。
師父一身青衫,頭髮肆意散落在肩膀後背上,隨風起舞,大有一副狂姿傲態,一雙簡單到了極點的白色布鞋。
師父剛一落地左袖便揮出,青越劍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錚」得一聲自行從地上拔出,隨著師父袖子所指,向陸平之的方向急速射去。
緊接著師父向前急沖,一把握住正氣劍,整個身體凌空飛出,赫然是一招「天外飛仙」,如流星追月一般直刺向陸平之。
一切都在一瞬間完成,直到師父已經提劍刺向陸平之,隨後兩把法器才落了地,重重地鑲在大理石地面上。
兩把法器,一把是一根降魔杵,約有十二指長,兩頭為尖,一端為金剛杵,另一端為三棱杵,中段有佛三面,一為笑狀,一為怒狀,一為罵狀,此為佛三面。
此法器一般為佛教密宗所用,降服妖魔,具有剛猛法力,全名為「金剛降魔杵。」
另一件是一桿如意紫金鉤,長約二尺有餘,傳聞太上老君便有一桿如意紫金鉤,到過鹿邑老君台的人都知道,那裡的老君銅像就配有一桿如意紫金鉤,這裡還有一個很美麗的傳說,我便不做多言,有興趣的可以去查一查。
兩把法器都散發著點點幽光,一看便知道不是等閑凡品,我只是粗略的瞅了一眼就不再去看,而是轉頭看向師父。
此時師父已經將陸平之逼開,冷著一張臉走到我們身邊,冰冷的目光漸漸柔和下來。
「師父。」
二師兄看見師父走來,泛著死灰得眼睛再度亮了起來,原本已經無力站起的身體卻又掙扎著跪了下來。
而我也跟著跪了下來,不停地哭泣,不住地磕頭說道:「師父,師父求求你救救師兄吧,求求你。」
一邊說著一邊磕著頭,如搗蒜一般,臉上因為淚水混合著泥土臟成一團。
師父面色動容,走過來將二師兄抱起放平,幾十年不曾有過變化的聲音竟然跟著顫抖起來:「痴兒啊痴兒!」
師父往二師兄嘴裡遞過去一顆藥丸,然後在胸前穴道上點了幾下,這才緩緩站起身,在此期間,無人幹上前打擾。
「陸平之,你想死不成?」師父悠悠轉身,厲聲說道。
「蕭鎮玄,你怎麼會!」陸平之臉色大變,有些慌張地說。
「怎麼會還活著?若是那麼簡單就死了,那我早在幾十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陸平之失魂落魄地叫喊著,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
師父一臉冷然,眼神冰冷地看著失態怪叫地陸平之。
「是了,你一定是強撐地對不對!對,一定是這樣,啊,我殺了你!」
我不知道師父到底經歷了什麼事,陸平之與師父之間又有什麼恩怨,怎麼會一看到師父便方寸大亂。
其實不止是陸平之,在場的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警惕地向後退去。
師父一身氣息斂去,彷彿不屑於用道法出手,簡單地一劍揮去,不偏不倚地架在陸平之地利劍之上。
陸平之嘴裡不斷地嘀咕著不可能不可能,手上劍勢不減,卻每次都被師父將招式攔腰截斷,搞得陸平之滿臉通紅,有勁沒處使。
「為什麼鎖龍井沒有困住你,為什麼!」陸平之臉色都開始扭曲,面露猙獰地喊著。
「回答我,回答我!快回答我啊!」
陸平之的劍招越使越快,越使越毒,卻怎麼也攻擊不到師父,總是被輕描淡寫地截斷,任憑陸平之下招攻來,也不反擊。
「掌門師兄,我們助你!」青松老道等七人此時也恢復了過來,站起來又擺出七星陣法,輔助陸平之攻擊。
「諸位!難道你們就沒有份嗎,蕭鎮玄此人瑕疵必報,此時不聯手,要等他秋後算賬嗎!」青松老道恬不知恥地喊道。
實在是想不到,所謂地名門正派會是這種德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啊!
青松老道話音剛落,便有人意動,想要過來幫忙,卻又畏懼於師父地實力,不敢上前。
「靜齋主人前來助全真道派剷除妖魔邪祟!」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靜齋主人滿臉怨毒地從台下衝起,臉上的手印還沒有消去,高高的腫起。
一石子激起千衝浪,有了一個出頭鳥以後,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以至於後來,師父以一敵數十,仔細數來,大概有三十人左右。
原本寬敞的擂台也因此變得擁擠起來,不得已,我和席慕、八兩抬著三位重傷的師兄下了擂台,在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放了下來。
至於蘇鷹揚、樓正宇他們,都選擇了明哲保身,早早就脫身離開了,畢竟沒有什麼深交,能跳出來幫我已經不錯了,令我意外的是周興和碧平生竟然還沒有離開,不知是有所仰仗,還是準備和我一樣視死如歸,不管是哪一種,都讓我頗為感動。
台上,師父以一對數十人絲毫不落下風,正氣劍舞的密不透風,然而卻依舊沒有使用道法,不知道原因,但是很快的,所以人都發現了這個問題。
「大家不要怕,蕭鎮玄可能道法真的是強弩之末,已經使不出道術了,堅持住!」
「啊!」話音剛落,便又是一聲慘叫從他口中發出。
「轟隆」一聲,人群迅速後退散開,開玩笑,這貨說師父是強弩之末,結果被師父一招正行劍破胸而出,胸口裂開大洞,已然是活不成了,誰還敢放肆?難保不是下一個。
任誰也想不到,一直不瘟不火地師父為什麼會突下殺招。
師父持劍而立,環顧四周,所望之人盡皆朝後退步,再也不敢上前。
漸漸地,台上僅剩下陸平之和青松老道那幾隻老雜碎而已。
「蕭鎮玄!我與你拼了!」陸平之咬牙切齒地說完,便再度沖了上來。
師父隨意地拿劍抵擋,師父越是這樣,陸平之越是癲狂,毫無理智可言。
「鐺!」
師父終於打算結束這場不公平的戰鬥了,隨手一挑,陸平之長劍脫手而出,陸平之呆了呆,看向指著自己脖子的正氣劍,一抹猙獰浮現在臉上。
猛然間抓住正氣劍,不顧正氣劍鋒利地劍刃割破手指,不顧指尖淌淌而流的鮮紅血液。
「來呀,殺了我,殺了我啊!」陸平之完全不顧及形象地大喊大叫,披頭散髮就跟瘋子一樣。
「第二次,我不殺你,若有下次,必誅!前三名的法器我便收走了,就當做是補償吧。」師父淡淡地說道,強壓下這怒氣。
我很不明白,為什麼臨到關頭師父要放陸平之一馬?而且聽師父的口氣,這應該是第二次了,那第一次呢?
師父到底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陸平之乍一看見師父,十分的驚訝,甚至是恐懼。
當一個人恐懼到了極點,便會歇斯底里地瘋狂,用難以理喻的行動掩飾心中的恐懼,陸平之正是如此。
「這位小兄弟,請轉告你師尊,小徒偶得第一,來日相逢之時莫要忘了他的卦言。」師父轉頭對著碧平生說道,隨後便不再說話,轉身拿起地上散落的三把法器,帶著我們一起離開。
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自然不會回到川南,而是還在原來的那家酒店住下,師父為二師兄和三師兄療傷,至於四師兄和我,受的都只是些皮外傷,靜心調養就可以了。
傷勢最嚴重的就是二師兄了,因為過度使用秘法,奇經八脈已經扭曲到了極為恐怖的程度,若不是師父來的及時,恐怕師兄不死也會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