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孟婆是師娘?
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並不會對我的心神造成太多影響。一切都會以我為主導,我若修得正果,他便修得正果,我若放棄如此所為,他也不會反對,因為我們本是一體,是一個思想。
沒有歲月流逝的波動,他向我闡述了很多「道」理,世間萬法皆是道,佛道亦為一家,只是教義不同罷了,佛道之爭只是教義之爭而已,無關乎道。
而外界,奈何橋上只過去一瞬。我睜開雙目,身後佛光斂去,整個人似乎得到了一種升華。我目光平靜,對著孟婆行了一禮,走出奈何橋。
孟婆獃獃地看著,卻來不及阻攔,因為不知不覺中,我竟然使出了縮地成寸。現在,任誰都看出了我的不同,謝必安緊皺著眉頭。
「你是誰,你不是剛才那個小輩。」謝必安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我雙手合十,行一佛禮。其實,就在剛才,和尚的羅漢法力已經全部融入我身,歸我所有,和尚也和我的靈魂合二為一。
羅漢果位雖然放棄了,但是一身苦修而來的法力卻沒有消失。當然了,在和我融合之後,是不會長存的,會漸漸的消失,因為是和尚所修,而不是我苦修而來。只是和尚剛剛與我融合,法力才會暫時的也變成我的。
「我本是我,我也是他,他就是我。」我雙手合十,如實說道。
謝必安見我說話沒個正行,也不在理我,直接取出喪魂棒,二話不說向我打來。
而我空有一身羅漢法力,卻還不會運用,只能手掐法決,臨字決,正行劍再度出現。
這次卻不再是金色短劍,而變成了一把金色長劍,上面雕刻著一些不知名的符文。這是完整版的正行劍,師父使出的正行劍便是這個樣子,沒想到終有一天我也可以使出,我心下難免有些激動。
看著揮舞而來的喪魂棒,我不敢硬接,白無常手中的喪魂棒,黑無常的哭喪棒,以及牛頭馬面的武器都是陰間的絕世神兵。
我側身躲過喪魂棒的一擊,左手結印轟出,在得到羅漢法力的時候,我的諸多道術竟然又可以使用了,而此刻藉助的便不再是精神力,而是和尚苦修一世的佛法羅漢法。
佛法最是克制鬼魂,擁有凈化人心,超度亡靈的功效,在這陰間使出,相當於無敵的存在。而我藉助佛法使出道術「鎮魔印」,以前比較模糊的印記現在都清晰無比。運用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越是運用,越是熟練。
鎮魔印轟出,謝必安只能撤回喪魂棒,揮棒格擋。
我見喪魂棒收回,右手正行劍斜刺而來,謝必安單手持喪魂棒,左手成爪,抓向正行劍。我趁機劍尖向上一挑,卻沒有劃破謝必安左手,反而被謝必安將正行劍牢牢抓在手中,動彈不得。
我不得不撤手,再掐法決,臨字決!謝必安手中的正行劍陡然消失,而我右手中再次出現一把正行劍。
原本有些焦急的孟婆,見我竟然有了和謝必安一拼之力,雖然驚訝,卻也放下心來,靜靜地出現在橋頭觀望。
謝必安見勢不好,不等我法決念完,揮掌向我劈來,我硬碰硬與謝必安對過一掌,「嘭!」我向後極速倒退,再觀謝必安也是連連退後了好幾步。
而剛才我們站立的地方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一邊鬼氣縱橫,陰氣滾滾;一邊佛法無邊,光芒萬丈。謝必安退後七步,我則退後二十四步,顯然差距不小。
畢竟我的一身佛法不是自己苦修而來,運用尚且不足。能夠硬拼,完全是仰仗著佛法雄厚,且正好克制陰氣。
羅漢果位屬於一品地仙的水平,而謝必安是四品地仙的實力。兩兩相抵,我竟毫無優勢可言。不過彼此過招也是痛快,二人你來我往打成一片,時不時的產生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謝必安察覺到,我佛法漸漸在消退,而招式威力卻越來越大,漸漸的已經可以和他戰成平手,再打下去恐怕會吃虧,竟然收手撤離戰場,不打了。
「哼!小輩,今日就此作罷,且等你取回忘川水,我再與你爭鬥。莫要忘了,你六叔的生死可在我手裡。」謝必安說完扭頭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著謝必安走遠,方才轉身走向奈何橋,與孟婆道謝:「小子林子胥,見過孟婆,多謝孟婆出手搭救。」我拱手行禮,態度謙卑,行的是晚輩禮。
孟婆上前將我扶起,上下打量著我,我竟然從她看我的眼神中察覺到一絲慈愛以及關懷。雖然被這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孟婆,用一種慈愛的目光審視著覺得很彆扭,但是我也很受用。
「小胥,我剛才聽謝必安說你要取忘川水,是怎麼回事?」孟婆微笑著對我說道,邊說著她袖子一揮,在橋上幻化出一方木桌,兩把木椅。
我們走過去坐下,「回孟婆,晚輩中了屍毒,要用這忘川水做藥引,解先天八煞的屍毒。」我隨後又補充道。
「你這小傢伙,我前世的名字叫做林雪兒,說起來你和我還是本家呢,你就叫我雪姨吧。」雪姨慈祥的看著我,就差沒過來摸摸我的頭了。
我眨眨眼,臉色有些怪異,林雪兒?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呢?
突然,我瞪大了眼睛,師父!師父念念不忘的那個人!
有一次三師兄喝酒喝多了和我說過,不會真是她吧?不會這麼巧吧!師父年輕時候的事,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師父少年時下山遊歷,為補全《太一三元法錄》,經常與同代佼佼者比試。前三年,屢戰屢敗,再三年,旗鼓相當,后三年傲視同代,終成同代第一人。
之後師父又與上一代比試,九敗之後無敵手。因此也是配得起太師父的賜名「蕭鎮玄」了!
而在那段時光里,師父也結識了不少至交好友,林雪兒也是這麼認識的,後來因為一些事,命喪黃泉,聽師兄說當時師父就跟瘋了一樣,瘋狂打壓諸多道派,使諸多道派低頭。
還曾放言「有我在,我太一道便是天下第一道!即便余吾一人,天下豬狗一併鎮壓之!」具體的在這裡不多講了,留待後續。
雪姨就靜靜地看著我,微笑著,我回過神的時候,再看雪姨就有了些別樣的感覺了。
「雪、雪姨,您……您認識蕭鎮玄嗎?」我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畢竟重名的人不少。
「認識呀,怎麼會不認識,他可是個大英雄呢。」果然,一提到師父的名字,雪姨滿眼的柔情,春風滿面的說道。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站起身行了一個大禮,「太一傳人,蕭鎮玄之徒,林子胥,見過師娘。」這時我才知道,原來師兄說過的方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雪姨不知道我會來這麼一出,有些不知所措,臉色竟然都有些羞紅,當然了,害羞可以看出來,紅就看不出來了。
「你這小子,怎麼滿嘴胡說呢,小心我打你。」雪姨嗔道,舉手佯裝要打。
「嘿嘿,雪姨,我可沒有胡說,我師父他對您可是日夜思念啊。」我也是臉上露出笑容,和雪姨開起玩笑。
「你師父他現在過得怎麼樣,是不是還用白帶束髮,腰間佩玉,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雪姨滿眼憧憬的問我。
這還用說么,師父用白帶束髮還不是為了思念你么,雪姨。
至於腰間佩玉,是佩玉了,不過不是以前那一塊了,那一塊在我這,現在這塊據說是師父最愛的人送他的,雪白玉佩,潔白如雪。
「自從我記事開始,師父就一直是那身打扮,頭上總是用白帶束髮,不過……」我故意拉長聲調。
「不過什麼,哎呀,臭小子,你趕緊說。」雪姨有些焦急的問我。
「玉佩在我這,師父戴的那塊玉佩據說是他最愛的人送的。」
「最愛的人,噢……」雪姨有些愣神,顯然沒聽明白我說的。
「對啊,最愛的人,那塊玉佩潔白如雪,簡直美極了。」雪姨重新笑了出來,瞅了我一眼。自然,那塊潔白如雪的玉佩就是雪姨送的。
聊起師父的事情,雪姨簡直就是一個戀愛中的少女,神采奕奕,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不知道這樣聊了多久,我都有些無話可講了。雪姨還是滿眼柔情,時不時的閃過一些小星星,不停的問師父的情況,儘管有些話題已經問了好多遍了,卻依然樂此不疲。
「雪姨、雪姨,那個,咱下次再聊吧,我朋友還被謝必安押著呢。」我實在受不了了,尷尬的打斷雪姨的回憶。
「你這小子,陪雪姨說說話怎麼了。好啦好啦,這就給你取忘川水,你稍等一下,待我煉製一番。」雪姨翻著白眼不情願的瞅了我一眼,停止了問話。
忘川水,並不是孟婆湯,卻也類似,只是少了一些過程,不會有消除記憶的效果。
孟婆湯可以洗滌靈魂,從而乾乾淨淨的去投胎。忘川水也一樣,可以洗滌靈魂,不過不能直接從河裡取來就用,需要孟婆親自煉製,沒經過煉製的忘川水就跟致命毒藥沒什麼區別,一滴足以讓神魂灰飛煙滅。
雪姨去取水煉製,而我則漫無目的的在附近閑逛。
——————
最近工作有點忙,更新的時間有點晚,不好意思,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