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審訊
看這樣子不像是借屍還魂，因為動作並不靈活，而借屍還魂了動作會比較靈活，身體也會有些動物的特徵出現。
見它衝來，我也不猶豫，一個挺身側步滑出，對付鬼怪殭屍的經驗沒有，但是打架的經驗我有啊，不過老太太身上都是腐臭的爛肉，我實在是不想過多的與之接觸，所以一直都在閃躲。
在閃躲的過程中，手上法決變幻，「太一誅魔，正氣縱橫，臨！」隨著臨字決的道出，金色迷你版正行劍出現在我手中。
我回身用劍橫擋住馬老太抓來的雙手，抽腿一腳踹去，殭屍應聲而倒。咳，這裡就用殭屍代替了，用馬老太我有種欺負老年人的感覺，畢竟現在的馬老太已經不是馬老太了。
我趁機拉開距離，這時候才想起來，剛才打電話怎麼沒問起屍后怎麼處理？師兄也不告訴我，這可如何是好。
殭屍倒地之後，隨即又應聲站了起來，彷彿地球的重力對她沒有作用一般，沖著我呲牙咧嘴張牙舞爪。
這馬老頭是真耳背假耳背，家裡鬧出這麼大動靜都聽不到？也不進來瞧瞧，心真大。
這時我突然想到，曾經聽師兄說過，殭屍牙是其一身煞氣凝聚所在，如果能拔掉便可以制服殭屍。
於是，我咬破右手中指，在左手上畫了一道血符，名曰「鎮鬼破煞符」，對付這一身煞氣的殭屍，必然會有奇效，所謂對症下藥不過如此。
有辦法就要付之行動，我揮劍攻去，正行劍刺在殭屍身上也僅僅只是劍尖插入，再也深入不得半分，殭屍有著銅皮鐵骨之稱，自然防禦驚人。
我左手成掌，每每和殭屍接觸都會給其帶來創傷，好在殭屍打鬥起來，行動多少有些不便，我與之遊走纏鬥才堪堪不落下風。
可是關鍵是怎麼才能將它制服，這個樣子我根本就沒有辦法給它拔牙，一時間又僵持在了一起。
殭屍是依靠本能攻擊，無非就是抓、掃、戳、咬，而我利用正行劍變幻多端，明明處於弱勢的我也可以與之持平。
就這樣，我揮劍苦苦支撐，只盼望老媽叫的人能快點到，師兄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師兄就算會飛，短時間也到不了。
這東西力氣大的很，好幾次我都險些被拍飛，而我嘗試了幾次之後也不敢和她硬碰硬，只能依靠劍法的玄妙拖延時間。
我打起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小心應對，雖然說的輕鬆，可是我卻隨時有喪命爪下的危險。
這種情況下，每一分鐘甚至每一秒都顯得及其漫長，就在我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從外面傳來叮叮噹噹的鐵鍬聲和雜亂的腳步聲，總算來了，我稍稍鬆了口氣。
門被一腳踹開，外面站著六七個壯漢，帶頭的是我小舅，拿著鐵鍬歪著頭，不知道的都會以為他是過來打架的。
當他們看清裡面情況的時候，都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他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好在人多膽子壯，也只是驚訝，沒有一個膽怯的。
「別愣著了，趕緊過來幫忙啊。」我抽空對著他們大喊了一嗓子，這時他們才回過神紛紛跑了過來。
「胥啊，我們怎麼做？」小舅他們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怎麼下手。
「給我按住她，拔牙！小心點啊，這東西勁大著呢。」說著我向後退去，將戰場留給他們。
而我則打量起四周，嗯？馬老頭呢？這麼多人過來，馬老頭不可能不知道啊，怎麼不見了？
「你們看見馬老頭了嗎？」我轉頭問道。
「死了一個月了。」人群里不知道是誰應了我一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死了一個月了？那我剛才……
「那馬老太呢？」我連忙問道。
「也死了，都爛家裡了，卧槽！馬老太！」小舅這時才注意到，和他們打鬥的這個怪物就是馬老太。
我也不由的瞪圓了雙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馬老頭死了？馬老太也……
「趕緊按住了，抓緊時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不能再多做耽擱了，趕緊收拾了這殘局吧，這事情透著一股詭異，萬一再出點什麼事，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這東西雖然力氣大的出奇，但是也架不住幾個壯漢一起上，很快就把馬老太所變成的殭屍制服了，按倒在地，等待著我下一步的指示。
我在屋裡翻來找去，竟然連一把菜刀都找不到，我有點納悶，老頭老太太生前怎麼做飯的，菜刀都沒有？
「胥啊，你幹什麼呢，快點啊。」小舅等的有些不耐煩，殭屍掙扎得太厲害了。
「噢噢，馬上啊，我找東西給她拔牙。」
「別找了，用鐵鍬吧。」
「來啦。」
說著我就跑了出去，在地上撿起一把鐵鍬，可是又有些猶豫，用鐵鍬……
馬老太再怎麼說，雖然變成了殭屍，可是模樣還是人啊，讓我用鐵鍬給她拔牙，我實在有些不忍心。
「起開，我來。」按腳的壯漢顯然是看出了我的猶豫，站起來將我推開，他則拿過鐵鍬，狠狠一咬牙，幾鍬下去，算是給毀了容了，眾人都有些不忍，扭過了頭去。
漸漸地，馬老太停止了掙扎，我抬起頭來，發現馬老太臉上已經是血肉模糊，甚至鼻子都給鏟掉了一塊，黑色的膿血流的到處都是，眼神怨毒的盯著那名壯漢。
那名壯漢喘著粗氣看著這一切，突然將手中的鐵鍬往地上一扔，自己也軟癱在了地上，目光有些獃滯，顯然是因為衝擊太大，整個人短時間是緩不過來了。
眾人放鬆下來，離屍體遠遠的坐下，也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包括我在內。這人活了一輩子，死後還要被這麼折騰。
就在這時，外面竟然傳來了警車鳴笛的聲音，我們對視一眼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很快的，從門外衝進來幾名警察。
「不許動！嘔……」這便是警察進來看見屍體后的第一反應了。
「有人報警說你們虐待老人，跟我們走一趟，嘔……」
我有些不解，屍體雖然噁心，但是用得著這麼大反應嗎？從根本上說都是人，是人就有死的那一天，誰就敢保證死後是什麼樣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反應？
我想要再想下去，可是他們卻不給我時間，由於之前被那壯漢推了一下，正好將我推到了離門邊最近的地方，有名小警察也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別的緣故，上來就是一電棍，我也沒有防備，一下子就被電暈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帶到了警局裡，躺在地上，而其他人也在，都靠在牆邊安靜的坐在地上。
這間房屋空空如也，什麼擺放都沒有，在牆壁上有一個窗戶，對面是門，這是警局裡專門關人的地方。
儘管在這裡，可是我沒有一點兒的擔心，以前因為打架也被叫過來聊過天，一般來說，在沒有證據前，被叫過來審問，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到時間了他們會放我們的。
想著，被折騰一晚上也是夠累的，我也懶得動彈，於是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被人叫醒，帶過去問話。
「姓名？」
「林子胥。」
「年齡？」
「17。」
「性別？」
「……」我獃獃地望著眼前這個目測剛過二十歲的實習警察，這麼明顯得性別看不出來么？而實習警察也盯著我看，過了三四秒鐘，我放棄了僵持，無奈的說道，「男的。」
「好了，講講事情的經過吧。」實習警察在電腦上存完資料以後，轉頭對我說。
「昨天晚上，睡不著就出去溜達了，碰到人家過頭七，我就好奇，過去看看，然後就碰到這事了。」
「具體點，你們可是有虐屍的嫌疑。」
「虐屍？那可是殭屍啊，你們……」
「卧槽，真的是殭屍？這東西真存在啊？快點給我講講，快點快點，是不是和電影里一樣，跳著走路？」實習警察一聽到殭屍突然興奮了起來，兩眼冒光。
我被這小警察的熱情搞得有些發懵，至於這麼大反應嗎？「啊……就是有些僵硬，走路不跳……」我被搞得都有些結巴了。
「哎，那你是那個……那個抓鬼天師嗎？你們收不收徒弟？你看我行么？」
「哎哎哎，咱們錄口供呢……」我有些尷尬地提示他。
「口供？啊，對對，太激動了，師父，不好意思啊，太激動了。」
我傻眼了，師父？我什麼時候就成師父了？原本比較嚴肅的審訊錄口供，被這小警察一攪和，簡簡單單地便草草了事了，不知道這貨會不會被領導批，反正和我無關，我暗暗想著。
這天下午，我和小舅幾個人就被放了出來，這件事情，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當時院子里也有很明顯的打鬥痕迹，如果是虐屍的話，怎麼可能有打鬥痕迹，而發生了這種事，所有人都不想把事情搞大，萬一引起恐慌，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因此，有關領導吩咐我們不要聲張就讓我們回來了。
昨晚那個報警電話也不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後來在出來的時候，那個實習警察偷偷告訴我說，是一個老頭報的警，說有人欺負他老伴兒。
我一聽這話頓時是毛骨悚然，該不會是馬老頭吧？這裡詭異中透著詭異，如果可以的話，我實在不想再牽扯到裡邊。
以至於，屍體的事情也就忘了去問了，拉著小舅一行人匆匆趕了回去，這回去也是時候，姥姥的生日宴會剛剛開始，見我和小舅回來連忙問我們去哪了。
原來，我老媽怕親戚們擔心，直說是我被小舅叫去幫忙，沒說昨晚的事情，索性，小舅也是反應極快，把這個謊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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